防回来的武将忧心忡忡,蒙古人的铁骑可不是猫爪子新汗登基后铁定少不了来一番震慑,看来今年秋收后的抢粮动静怕是小不了了。
程国公府也是笼罩于一片紧张之中,不过不是为了蒙古出了新汗王,而是二太太快足月了,生产之期就在这几日。
这是二房第一个嫡出,也是国公府第三代中的第二个嫡出,身份之贵重可见一斑。不论是小少爷还是小小姐,都是珠玉一般的存在。
阮妈妈摸着雨竹的肚子,已经落了下去,心中有数,遂断言产期就在这几天。
雨竹自己摸摸,却只感觉腹部没那么突出了。
两世为人,第一次生孩子好多次的午夜梦回,忐忑害怕便如潮水没顶般将她淹没。
还记得大学时的卧谈会上提到难产,室友们都是嘻嘻哈哈——实在不行就破腹产呗,给医生塞个厚厚的红包,麻醉打好点,线缝漂亮点也就过去了。
可是天意弄人,让她到了这么个地方
程巽勋告了假在家中陪她,晚上雨竹睡觉时动一动他都要起身看看,丫鬟婆子更是如临大敌,不敢离了半步。
刘海更是在国公府和德园之间一日跑三趟,将主子的近况报给崔氏听。
诸邑公主也常常上青葙院来看看,雨竹对她仍是客客气气的,不过心里却厌恶的很。
她送的那些血燕窝经过验证果然是有问题的,阮妈妈每日炖了灌鹅,连着灌了一个半月,前些时候才有了变化——那只鹅变得痴痴傻傻的,吃菜叶都不会了,吃饭都要用灌的,更厉害的是,走路不是撞到墙上就是被门槛绊倒。
若是人吃了估计也就这后果了。
不过看来季氏也不笨,大厨房中从来没见过她拿血燕窝去炖,显然也没胆子去冒险。
她懒得和这种人算计,便决定离诸邑公主再远点儿,所以后来就以身子沉了之类的借口直接卧床谢客。
这日午后,程巽勋一边靠在卧榻上看书,一边守着雨竹小憩。
天气已经褪了盛夏的酷热,变得和软温和起来。不时有裹着阳光的微风透过半开的雕花窗,吹进屋内。
睡梦中的雨竹突然被肚子的阵阵抽痛惊醒,闷哼一声睁开眼睛,程巽勋闻声立刻丢下手中的书册,握着雨竹的手“怎么了?”
雨竹忍着疼做着深呼吸,道:“肚子疼,像是要生了。”
产期就是这几日,程巽勋心中也有数,赶紧扬声喊了阮妈妈进来。
阮妈妈小跑着进来摸了摸雨竹的肚子,马上道:“发动了。”
然后很镇定的吩咐闻声进来的几个大丫鬟“快准备热水华箬去耳房看看可还少什么,赶紧预备妥当”
华箬忙答应着出去了,早园则领着琴丝和银链帮着雨竹擦洗,换衣裳。
此时痛得还不明显,而且疼的时间不长,一会儿就过去了,雨竹便照着阮妈**嘱咐换衣裳,吃东西,然后被扶着进了充作产室的产耳房。
自从阮妈妈说出那句“发动了”的时候,她一直躁动不安的心反而定了下来。崔氏给的几个妈妈都是接生的好手,当初在季氏全身使不上力的情况下都能够让母女平安,她怀相一直很好,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诸邑公主和季氏也听到消息,急急赶了过来。
程巽勋面色如常的与诸邑公主行了礼,淡淡道:“一切都好。”
“这个生孩子,我也不懂,就不添乱了。”诸邑公主笑了笑,看了产房一眼,扶着丫鬟的手下去了。
季氏有些拘谨,略问了几句雨竹的情况就告辞回去了,当初她生孩子还是靠的雨竹的陪嫁妈妈,这会儿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雨竹在怀胎七八个月的时候还经常抱着脑袋拼命回忆,生孩子要注意什么,腹式呼吸法、如何用力什么的,但是现在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把阮妈**话当圣旨。与其纠结那些记得不清不楚的东西,还不如就听阮妈**话。
是,古代是没有现代那些先进的医疗技术,要是难产就真的成了保大保小的难题不过,每年不还是照样有许多健康的孩子出生么。
将身为现代人的一点优越感完全抛开,雨竹就不相信自己会那么点儿背。
趁着阵痛还不厉害,阮妈妈端了鸡蛋面和红枣粳米粥上来,问雨竹想吃哪样。雨竹马上拿最凶狠的目光盯着鸡蛋面。
吃了面,摸摸肚子还吃得下,又捧着粥碗一气喝了,这才打了个饱嗝乖乖躺回去继续挨疼。
阮妈妈一脑门黑线,原先还担心太太会怕,看来她真的是想多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