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客鼻中轻哼一声,迅疾攻出三招。一霎那间,只见掌影漫空,劲风如山,凌厉无匹,各以真实武功,硬打猛击,这一交手已过百招,还是未分胜负,皇甫炎竟是越打越猛,真力充沛,招式越用越奇,错非沧海客乃一派宗师,早就落败了。
武林群雄多在剑林刀雨中厮混了半生,但几曾目睹如此以真实功力相拚的场面,不禁瞧得心骇神摇。蓦地神蟒谷内传出阴恻恻冷笑道:“住手。”沧海客与皇甫炎倏地分了开来。
只见谷口内快步走出十数人,为首一人身长八尺,骨瘦如柴,双肩高耸,身着一袭朱红织金锦袍,一张瘦削马脸,鼻塌掀唇,一双蛇目,白多黑少,阴森骇人,肩上斜搭着一支丧门剑,狞笑道:“兄弟西门玄,诸位来我神蟒谷意欲何为?”
筱云萍趋前抱拳道:“西门老师可就是神蟒谷主人么?”西门玄冷冰冰答道:“正是。”筱云萍道:“筱某实想不出在何处与西门老师结有宿怨,为何窃去敝局红镖。”西门玄嘴角一咧,皮笑肉不笑,双眼微瞪,冷笑道:“无他,这几年四海镖局名声太大了。
也着实为筱镖头赚了不少银子,俗言树大招风,名高必危,依兄弟之劝,不如就此歇手,让绿林道上朋友可获温饱,倘筱镖头赐允,兄弟立即原璧归赵。”武林中人宁折不弯。
何况众目睽睽之下,筱云萍何能应允,不禁胸中怒火陡涌,冷笑一声道:“西门老师,筱某既以保镖为业,对黑白两道朋友始终相敬,丝毫未有失礼,西门老师既未受何人之托,心生劫镖,就该光明磊落当场拦镖,为何效那鼠窃之行。”
西门玄桀桀狞笑道:“那是兄弟不愿沾上血腥,既是如此,兄弟倒要瞧瞧筱镖头有何能为索回红镖。”
筱云萍立时神色一变,反腕拔剑出鞘,呛啷啷龙吟过处,一道寒光应腕而出,振出三点金星带起一片剑啸。西门玄喝道:“且慢。”
筱云萍道:“西门老师还有何话说?”西门玄眉宇突泛起一抹杀机,双目寒芒扫视了武林群雄一眼,道:“兄弟不动手则已,一出手即立见血腥,诸位若存心瞧热闹,不如就此退出山外,否则兄弟辣手无情。”
皇甫炎不禁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可惜吓不退老夫。”西门玄望了皇甫炎一眼,阴阴笑道:“阁下想必就是北五省享有盛名的皇甫炎了,皇甫老师不听兄弟之劝,兄弟也是没办法的事。”说着。
目光转注在沧海容静澄上人脸上,沉声道:“两位昨日无事生非,兄弟门下朱同、萧文兰一死一伤,有道是血债血还,稍时自必清结,那萧文兰尸骨何在?”
静澄上人冷笑道:“那萧文兰施展歹毒暗器伤我少林弟子多人逃逸无踪,朱同亦逃去,怎么可以说是一死一伤。”
西门玄面色一寒,缓缓抽出肩后长剑,剑泛蓝汪汪光华,分明淬有剧毒,厉声道:“此乃兄弟与四海镖局之事,奉劝各位速速退出是非之处,免受池鱼之灾。”
突然,窜出一个五旬开外劲装老者,手持一柄外门兵刃五星轮,宏声大笑道:“西门老师也太狂妄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卢某要领教你西门老师剑上绝艺。”
武林群雄认出此人是河洛一怪金轮银梭卢海星,其武功兼具正邪之长,诡异辣毒,多年末露面武林,今日又重现神蟒谷外,不禁暗暗骇异。
西门玄身后突掠出一瘦小汉子道:“总护法,且让属下会一会这位武林高人。”一晃手中蛇头槊,攻出一招“拦江截斗”奔雷掣电向卢海星袭去。
卢海星哈哈一笑,倏地腾空拔起,蓦地一沉,双足正点在蛇头槊上。瘦小汉孑猛感双肩酥麻,虎口如裂,蛇头槊脱手堕地,不料卢海星五星轮夹看一片劲风砸下。
只听一声凄厉惨嗥腾起,瘦小汉干一颗头颅被砸得粉碎,浆血飞溅,惨不忍睹。卢海星一脸冷肃之色,道:“老朽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不死必伤,望西门老师不要遣人送死。”
西门玄嘿嘿一笑,长剑疾指,一式“三星追月”攻出,嗡的幻出三点蓝星指向卢悔星胸腹三处重穴。卢海星面色一变,五星轮索罗罗一式“开天辟地”猛砸,一阵格郎郎金铁交鸣之声,激起火花眩目,两条人影迅疾地分了开来。
西门玄桀桀怪笑一声道:“能接下兄弟一击,武功果然不同凡响,好!再接兄弟一招。”说时,剑幻“孔雀开屏”撒下一片剑网,寒飚漫空罩下。卢海星大喝道:“来得好。”五星轮一招“风云四起”奋展十二成真力硬封硬架。
但闻西门玄喉中发出一声厉啸,接着一声闷哼,只见卢海星身形震开千重剑网,激射而出翻落沉椿于地,左肩上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迸溢而出。
卢海星目光怨毒,一脸激厉之色,西门玄阴恻恻笑道:“兄弟剑上淬有剧毒,见血必死,卢老师最多活不过两个时辰。”忽闻一声森冷的笑声传来道:“这倒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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