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晚这蒙面少年又称是奉了严天梁后人之命来此传讯,半月内必来寻仇,凡此种种迹象,无一不与贵帮攸关至钜”沙嵩忙道:“帮主传谕此乃恶意中伤,借刀杀人,命本帮弟子不可为谣言所惑。”
清风庵主面色一整,道:“此中情由,老身虽是局外人,但敢断言绝非捕风捉影,贵帮主与老身曾有数面之缘,晤谈甚欢,然贵帮主稳秘本来面目,谈及武林公案,语多闪烁,其中必有难言之隐,莫非贵帮主当年亦曾参与杀害严天梁之举么?”
沙嵩不禁面色大变,道:“不敢欺瞒庵主,沙某当年实参与其事,但为人胁迫无可奈何,迄至如今尚不知主谋者是谁,至于敝帮主,沙某敢断言未曾参与,因沙某投效本帮在后,莫须有之罪岂可加于敝帮主?”
清风庵主淡淡一笑道:“老身不过闲谈,望庄主不必耿耿于怀,日前突奉贵帮主急柬相邀,柬中意诚言挚,为此老身再出江湖路经宝庄。”天外三凶乃江湖凶邪巨擘,一身武学已臻化境。
但心胸狭隘,垂老犹难改好名贪胜结习,尤其清风庵主阴险毒辣,对他不敬之人,必死无疑,双面佛沙嵩怎能不知,不禁毛骨悚然,忙陪笑道:“敝庄初遭剧变,沙某方寸已乱,语无伦次,言不及义,望庵主宽谅海涵。”清风庵主冷漠如冰的脸色上始泛露一丝笑容,道:“老身不敢。”
沙嵩正欲启齿,忽闻厅外传来一声破空刺耳箭啸,不禁双眉浓皱,诧道:“这么深夜,不知又有武林什么朋友来访。”只见厅外奔入一个黑衣彪形大汉,躬身抱拳高声道:“禀庄主,冷面秀士庞雨生老师来访。”
沙嵩闻言不禁一愕,道:“庞老师是一人来访,还是率领多人前来?”黑衣大汉尚未答言,突闻厅外传来一声朗笑道:“在下单人只身前来晋谒,不知庄主可否欢迎我这不速之客。”
沙嵩脸色猛然一变,自己庄上戒备森严,冷面秀土竟如入无人之境,不禁暗暗一惊,抢步奔出厅外,只见冷面秀士身着单薄白衫,负手巍立,衣袂飘飘站在阶石之上,目中神光逼射。
庞雨生道:“在下来此,庄主必大出意料之外。”沙嵩道:“不错,庞老师深夜驾临敝庄,必非无故,但不知有何赐教?”
冷面秀士见沙嵩似有意不延请自己入厅,心中深为不悦,面色一冷,道:“在下远来不易,饥渴交加,庄主似吝惜一盅香茗,有失待客之道。”
沙嵩闻言一怔,不禁呵呵笑道:“非是沙某怠慢嘉宾不知肃客,就恐庞老师有点不方便。”庞雨生朗笑道:“在下方便之极,难道这间大厅内有虎豹不成。”
沙嵩淡淡一笑道:“厅内现有一位武林朋友在,只恐庞老师见他不得,此乃沙某好意,望请见谅。”
冷面秀士鼻中冷哼一声,身形疾晃,疾如电射掠入大厅内,目光抬去,不禁一呆,冷冷笑道:“原来是清风庵主,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料在此又与庵主晤面。”
清风庵主面色如罩严霜,端坐原处不动,冷笑道:“庞施主来此何故?”冷面秀士道:“在下一向行事,谋定后动,今夜只人独身,胆敢闯入无极帮五台分堂必有所为。”
沙嵩已自随在冷面秀士之后掠入,闻言面色一变道:“庞老师何不明言来意。”冷面秀士面色一寒,道:“来此索放两人。”沙嵩道:“两人是谁?”冷面秀士道:“罗刹门下二女。”
沙嵩面色一整,道:“罗刹二女确实落在敝庄,但沙某系应好友之要求所为,这位好友乃二女至亲长辈,现二女甚受礼遇,此与庞老师何干?”
冷面秀士道:“沙庄主可否见告这位好友是何来历?”沙嵩摇首笑道:“恕难奉告。”冷面秀士突放声大笑道:“沙庄主如不释放二女,数日之内贵庄必难逃血腥浩劫,鸡犬不留。”
大厅灯烛忽一暗后明,冷面秀士身形已失。沙嵩双眉紧蹙,油然泛起大祸临头感觉。清风庵主默默无言,垂肩作沉思状,有顷抬面目注沙嵩道:“老身只觉庞雨生可疑。”沙嵩道:“有何可疑之处?”
清风庵主道:“庞雨生与前迥异,判若两人,往昔甚难见他说上这么多话。”沙嵩道:“时与境迁,他习性虽面冷言寡。
但至今日情势迫人,不说话也是不行了。”清风庵主点点头,道:“庞雨生所说罗刹二女,想必身怀重大隐秘,不然以庞雨生只知利害,罔顾道义决不敢登门索放,惹火焚身,莫非屠三山失去了藏图在二女身上么?”
一言点醒,沙嵩忙道:“庵主委实才智无双,怎么沙某虑不及此。”双掌重击三声,只见厅外奔入两个精悍短装抱刀汉子,躬身道:“庄主有何呀咐?”沙嵩道:“冷面秀士去了么?”
两人同声应道:“冷面秀士从前门而出,从容离去,属下未闻庄主之命,是以不敢拦阻。”沙嵩鼻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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