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内能嗅觉有无生物存在,是以我离之甚远,放起流星火焰,万一他若惊觉,可及早逃避。”
萧文兰道:“老怪物不曾惊觉么?”许飞琼摇首道:“未曾。”赵春城道:“琼姐召小弟前来必有缘故?”
许飞琼道:“天外二凶多年未现身江湖,再出必有缘故,三凶并不同衷相济,喜各行其事,我想白眉老魔在此安眠,谅是在等候什么武林中人聚议。”
蓦地,天外忽传来一声刺耳长啸,声澈云霄。赵春城三人不禁一怔,聚精会神,凝视啸声传来方向。
只见雪野尽头现出一个黑点,疾如飞星掠来。白眉老魔似为啸声惊醒,两臂伸欠了一下,霍地跃起,两目暴张,逼射出两道慑人寒芒。那条人影如飞掠至,是一面目惨白少年,目光巡视了周近一眼,愕然道:“恩师,你又犯戒了么?”
白眉叟凶眼一瞪,冷冷喝道:“免崽子,你倒管起为师来了,为师怎么犯戒?”少年道:“恩师出山之际,曾应允过不吃活人心,其实恩师已甚久不食血腥,但眼前”
话尚未落,白眉叟已自厉声喝道:“混帐,为师只应允不吃活人心,却未说过不吃死人心,你胡说什么。”面目惨白少年,脸色更显得不自然,朗声道:“两具尸体死前都是活生生地,怎可说是死人?”
这句话非但未曾触怒白眉老怪,反而面现笑容道:“你倒神目如电,我老人家不说,你也万万不知,这两人都是死囚牢中死囚,迟早都要死,反不如让我老人家饱啖口福。”倏又面色一寒道:“你办的事怎么了?”
面目惨白少年恭谨道:“办妥了。”说着望了望天色,接道:“他们也该快来了。”白眉叟鼻中冷冷一哼,道:“你带了食物么?”说着慢慢坐了下去。
少年面泛一丝笑容,揭开长衫,解下一布包。解开蓝布包袱,现出一只烧鸡及十数个热腾腾的馒头。白眉叟笑道:“好。”
两只鸟爪伸出,一手抓起烧鸡,一手抓起馒头,咧开血盆大口,咬下一大块鸡腿,嘴嚼有声。少年想似长途跋涉,疲倦异常,盘坐于地,瞑目行功运气调息。许飞琼三人藏在树顶,一瞬不了。
察视究竟。萧文兰低声道:“小燕珊珊姐妹,琼姐追上了没有?”许飞琼望了赵春城(严晓星)一眼,嫣然笑道:“她们只觉对不起星弟,深感歉疚,坚欲离去,见了其师罗刹谷主再作计议。
其实仅凭陶胜三临终遗言未必可靠,即是真情,也许陶泰麟为主凶胁迫所致。”说着又是一笑,道:“我觉得她们留此与其心存芥蒂,使友谊上蒙上一重阴影,反不如离开的好,日后自有水落石出之时,是以我才未坚留她们。”
萧文兰道:“这样也好,只是苦了星弟。”赵春城皱眉道:“你们总是爱打趣小弟。”两女相视一笑,不再言语。约莫半盏热茶时分过去,忽听得一阵衣袂振风之声传来。
只见东向现出八条身影,快步如飞奔向白眉叟坐处。八人穿着不一,均以黑巾扎额,覆戴一具鬼脸壳,使人难以分辨。那少年一跃而起,抱拳笑道:“八位真是信人,时刻丝毫不差。”
八人默然不语,寒风中卓立,衣袂飘风瑟瑟作响。白眉叟丢弃手中最后一块鸡骨,道:“老夫以息隐之身再出江湖,有烦相助一臂之力。”只听一苍老语声道:“不敢,我等遵守昔日诺言,但仅限一事。”白眉叟阴阴一笑道:“这个当然,老夫仅相求能够取得骊龙谷藏珍。”
八人似感一怔,突闻一尖锐语声道:“如此说来,阁下定然取得藏珍图参悟玄奥了。”白眉叟哈哈大笑道:“倘真如尊驾所言,老夫又有何求。”一人冷笑道:“这岂是仅仅一事。”
白眉叟怒道:“江湖中事,纷岐庞杂如非棘手难办,老夫怎能相求八位,最终目的老夫只求取得藏珍,不论八位择何手段。”赵春城低声道:“不好,小弟为了此事费了甚多心血,筹谋甚久,岂容横生枝节?”
身形一跃电泻落下,揉身矮伏,蹑望近前。二女不禁为严晓星之危,芳心忐忑不宁。赵春城身法迅快,瞬眼已距白眉叟十丈远近。突听苍老语声又起,道:“可否让我等慎重考虑后再作决定。”
白眉叟目中凶光逼射,慑人心寒,倏即收敛,哈哈干突两声道:“老夫同意你等请求,但时刻无多,老夫尚有要事待办。”几人缓缓坐下绕成一圈,用蚁音传声商谈。
白眉叟师徒两人亦瞑目定息。赵春城取出一粒菩提珠般大小,淡白色小珠以暗劲弹出,在八人坐处上方自动爆裂散出淡淡香雾。藉着寒风飘散,赵春城连续弹出十数影,在不同方位爆散。那香味甚淡,送入十人鼻中。
白眉叟十人神智恍惚,昏昏欲睡。赵春城疾如电射扑出,取下八人面上鬼脸,仔细端详,熟记八人貌像,并搜觅囊中之物,在八人身上做了一处暗记,将面具依然戴上。再搜觅白眉叟师徒两人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