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魏醉白脑中一片混沌,渐感眼皮沉重,竟昏昏睡去。须臾,室外走入严晓星,行至榻前寻视了魏醉白一眼,伸出两指在魏醉白脑后穴道点了两指,轻轻唤道:“魏醉白,你是何方人氏?”
只听魏醉白答道:“学生原藉陕西长安。”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你将家世及徒师习艺详情道出。”
魏醉白遂把其生平不厌其详地娓娓叙述出。已黎明,魏醉白尚未提及其投身无极教,这是严晓星仔细处,草率忽略,易于铸成大错。严晓星沉吟了一下,道:“魏先生今日吵扰良多,明晚当再为相见,还请歇息,在下告辞。”说着点了魏醉白一指,退出室外。
萧文兰在外迎着,道:“孟老师传讯,无极帮虽然伏建龙及时赶到,布署后欲待撤走时已是不及,双方展开猛烈拼搏,无极帮有百兽天尊为助,双方稍有伤亡,现仍胶滞着。”严晓星笑道:“看来伏建龙一时间无法分身了。”
一连三日。无极帮众被困在一座深谷中。白眉老怪党羽却也不敢侵越雷池一步。时已深夜,冷月迷蒙,谷中不时随风传来兽吼鸟鸣,冲破了这似水沉寂,阵风过处,叶翻枝摇,宛如纷纷魅影,张牙舞爪,令人战栗。
谷口外,峭壁如仞,山藤欲附,只见一条黑影从危崖之巅缘着山藤蠕蠕滑下,鹤行鹭伏,捷如猿揉,避开白眉叟密布谷外的伏桩,疾行如飞掠出十数里外隐入阴暗中。小径中突现出俊逸神飞的严晓星,衣袂飘振,身法如行云流水,似缓实速。
蓦地暗中突传来语声道:“严贤侄么?”严晓星似感一怔,道:“是伏伯父么?正是小侄。”暗中现出伏建龙,皱眉笑道:“三日来双方相互拼博,难免些许伤亡,但无任何进展,无极帮守护严密,白眉叟迄未攻入无极帮所屏为天险的山谷,此刻一切趋归于平静。”
严晓星道:“小侄隔岸观火,不欲参与,他们双方胶滞着对我等湖滨别业极为有利,但他们谁也不愿在未得藏珍图前断伤元气。”继又道:“伯父意欲何往?”
伏建龙笑笑道:“老朽意欲去湖滨别业探视那魏醉白,此刻见着贤侄也是一样,他怎么了?”严晓星道:“六脉渐趋平和,散乱气血渐已复归主经,仍迄未醒来,据小侄判断,当非七日不可。”
伏建龙道:“如此则大有进展,若翻醉白醒转,心生感恩图报之念,自吐无极帮内隐秘,则贤侄复仇之举当收事半功倍之效。”严晓星道:“幸蒙伯父之助,此恩此德无法报答。”
代建龙道:“你我说此不是太见外了么?”说时只见一条黑影如风掠至,现出面目森冷怪异的廖独,道:“老弟,我已探得白眉老怪恶毒阴谋,欲将山谷内无极帮匪徒一网打尽。”严晓星冷笑道:“未必如此容易,老怪欲施展什么歹毒之计?”
廖独摇首答道:“这个愚兄也无法清楚,偶闻老怪已悟出柴青溪那奇书中奥秘,用排教法术使无极匪徒自相残杀,或有其他诡计也未可知,风闻谷内藏有老怪内应。”
伏建龙闻言不禁心神大震。严晓星微笑道:“廖兄,不是小弟说你,凶邪火并,于我等何干,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休看廖独性情火爆刚愎,但却真服了严晓星,摇首道:“话不是这么说的,白眉老怪此计成功,湖滨别业恐无法安宁,老弟若不设法制止,徒贻无穷后患。”
严晓星道:“不错,咱们分途而去,见机行事,但以不出手为宜。”伏建龙道:“好,老朽要瞧瞧无极帮为何能避过这场杀劫,恐未必如此容易咧。”说着一鹤冲天而起,瞬眼无踪。
廖独摇首一笑道:“老贼闻讯心慌意乱,急急赶回,但此讯却是千真万确,一点不假。”严晓星道:“如此你我分头行事。”
忽瞥见远处两条黑影疾闪而过,身影甚为稔熟,不禁一怔,忙迫蹑而去。他身法绝快,疾如流星奔展,片刻前后相距不过十丈左右,瞧出前面两人,正是那青风庵主及杜翠云。
只见青风庵主与杜翠云迳向一处涧壑中掠下,涧石似鬼牙乱错,滑不留足,奔泉汹涌,轰轰雷鸣。严晓星施展排教五行遁法,隐于杜翠云身侧,只听清风庵主道:“杜姑娘,就是此处么?”
杜翠云颔首答道:“晚辈多日来搜觅,才发现涧瀑内有条狭仄石径可通入谷中,谷内戒备森严,是以晚辈知难而退。”
清风庵主略一沉吟道:“姑娘定欲今晚报仇雪恨么?”杜翠云凄然一笑道:“父仇不共戴天,晚辈筹思多日,时机稍纵即失,今晚白眉前辈大举进袭,此乃天赐良机,望前辈相助。”清风庵主道:“姑娘要老身如何相助?”
杜翠云道:“此刻相距三更不远,白眉前辈必有动静,前辈登峰而上,山头必有无极帮伏桩,俟白眉前辈大举进袭时,前辈即现身歼灭匪徒,无极帮知山头有警,注意力分散,晚辈必可轻易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