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锐部队,呈矛形往常府中央突进。
炸裂的血气上汇于空,形成一条几欲腾空而起的两爪蛟龙,一举将青衫家仆的阵营压制。
血气汇聚的每一击,都能轰死数名立命高手。
最终,一下将常府内门轰破。
常兆奇如今披头散发,一巴掌汇成劲气,将崩碎的大门碎片轰成粉末,随后双腿微屈。
轰!
原地瞬间出现两个巨型圆坑。
眨眼间,已经出现在天空的常兆奇身上恐怖的意劲已经凝聚出一道蒙蒙灰色的大象虚影,右手高举,象鼻甩动,猛地往下一拍。
无俦的巨力伴随着恐怖的意劲,直接将空气拍出刺耳的哀鸣,闪电般一下子将原本傲然伫立于天地间的血气蛟龙给拍了个稀碎。
嘭!
原本斗志激昂,一脸残忍之色的军士,如丧考妣般,齐齐猛地暴吐一口鲜血,瞬间面如金纸,软泥般瘫倒在地上。
常兆奇看也不看变成一群废物的军士,身子悬在空中,晃了眼脚下。
黑色黑甲军士,如决堤之洪流般,冲撞着一切的敌人。
无数熟悉的面孔正在狰狞反抗,但更多的人已经倒下...
“周道蔚!可敢出来一战!”
他目眦欲裂,猛地一声暴喝,磅礴的血气夹杂着意劲,一下子压下遍地的喊杀声。
单是这一声巨吼,便将长河城上,淡淡的薄云吼碎。
地面上原本正在奋力搏杀的军士战仆,只觉大地都在颤抖,一个个站立不稳,险些倒地。
而最外侧,数名红色军士伫立的人群中,一名虎背熊腰,面白无须,身披白甲的书生军将抬起头,看着高悬于天的猛汉。
“常兆奇.....”书生军将负手而立,慢慢走出,面上出现复杂神色。
作为常氏上一辈真正的天才,万丈光芒的他,即使在整座淮州都闯下过赫赫声名,甚至于通过泰淮河会,与各州天骄论战,还闯下了‘象蛮王’的名号。
只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十数年。
时间流逝,再大的名声也只能雨打风吹去。
犹如这伫立世间数百年,绵延不绝的常氏,在大势之下,依然不得幸免。
他轻叹一声。
“有劳两位了大师了。”
“你必死!”
常兆奇身材雄奇,寻到目标,大踏步而行,庞大的杀意凝聚,奔行间卷起大片的气流,犹如头蛮荒巨象,踏空袭来,一下子便瞬移数百米,朝周道蔚扑去。
周道蔚不闪不避,只是面目含笑。
轰!
两道骇人的气息冲天而起。
一名身穿八卦道袍的道人,一名莲花白衣的道姑,顿时迎了上去。
“九迟!”
“慧英!”
一声疾呼。
天空中瞬间炸起大片云雾。
周道蔚只是晃了一眼天空,便收回心神,开始稳扎稳打,指挥军士推进。
杀鸡儆猴他常用,只是这次拿这么大一只鸡祭旗,是少有的。
他很谨慎。
因为这是上次失败后,证明自己的最后一次尝试。
不得贪胜,更不可不胜。
他看着场中的形势,挥了挥手,数道黑影掠势而去。
..........
“走!走的远远的!不要回来,不要想着报仇!”
长河城之外,一片密林中。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满身是血的在大声怒斥。
面前这是一群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一辈。
虽然个个气势昂然,一看便是天才骄子,但却尽皆神情恍惚,惴惴不安,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是啊,任谁能想到,作为长河三大家的常氏,号称淮州常青的常氏,竟然就这么一下子就倒了?
只因为一次与城中周胜军都统谈话的不愉快,便传出常氏将长河城都统周道蔚“驱逐”,目无法纪的谣言。
紧接着就直接率兵讨伐,一举围族,怎么敢的!
想到这,众人只觉心有戚戚,而听着远处震耳的杀声,更是心神怆然。
听到族老的急速催促,有几人硬着脖子想与家族同生死,但更多的则是想要逃离。
毕竟,当看见常氏的那位老族长,也就是昔年那位创族的大宗师,被引走,再也没回来后,便是真正气数已尽.....
“赶紧走!你们要记住,只要你们在,常氏就在!”族老一巴掌拍在几个红着眼的刺头脸上,越发急。
这次,终于把人拍醒了。
六七个常氏年轻一辈中,真正顶尖的天才,开始分散着逃离。
此时剩下的几位族老,脸上才出现释然的神色。
家族到底是什么?
是坐镇一方,周遭附近共述其名?还是绵延福泽,族祭之时,后辈齐堂?
认真说来,血脉有,传承在,就够了。
很快,数道黑影伴随着踏踏的脚步声,便朝密林袭来,最终将三人包围。
其间敢出来追敌的,最少也是立命高段,甚至半步宗师都不在少数。
一个个肌肉横结,浑身是血,身上一道淡黑色的光链连接。
常氏几人对视一眼,脸上出现厉色。
“大周!周道蔚!”
“血债必将血偿!”
“杀!”
三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瞬间爆冲而去,猛烈的意劲倒卷,刮起周身大片气流,冲入军阵之中。
下一刻,兵器碰撞声,肉体轰击声,在密林中炸响。
..
就在三名常氏老者主动留下断后之时。
已经逃入泰淮山脉中,常氏之人最后的火种们,正面露凄色地,沿着早便修筑后的密道疯狂逃窜。
他们都知道,他们是常氏最后的希望,也是真正的火种。
早在事情不对头时,族中便将一些便于携带的资源,分割出来,由他们继承。
现在他们需要做的,便是分散开来,各自逃到一个陌生之地,隐忍修行,最后重建常氏。
而就在这时,离常氏众子弟百余米外的枝头上,一袭红衣悄然凌立。
其俊美的脸庞上出现难掩的复杂之色。
‘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次出游,竟然遇见这等烈事,
即便是常氏这样的豪族,一朝不慎,也会崩落至此,还真是,乱世啊。’
想到这,男子从空石戒中取出一张面具戴上,慢慢踱步走出。
行走间,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周身。
既然是乱世,反正也要被大周追杀,早晚抱着苦恨逝世。
与其最终将资粮留给仇人,倒不如将一切积累便宜他。
提早结束这族破家亡的真正痛苦。<script type="464985b9bdbdbc8a25486ae7-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