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上方,乌云已经散去,气流却依旧燥热。
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牛毛般的雨丝冲刷着满是疮痍的山地,只是却浇不灭遍野的黑色火焰。
“青丘一族的天才,此番覆灭灵台宗三大将之一,竟然……竟然真的死了?”
哗啦!
一抔散乱的黑色焦土下,王守义从地里爬出,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泥迹,看着前方依旧流淌着黑焰的废墟,喉结滚动,有些不敢置信。
黑佛教与千羽界联系颇深。
后者为前者提供了不少资源,功法,甚至派出高手助力破境,这也是黑佛教为何短短百来年,便强盛到这个程度的原因。
正因为如此,王守义才知晓尾狐此人的份量。
在千羽界体系中,血脉第一,天赋第二,血脉第三,三者综合代表着实力的强弱。
而尾狐身居九尾血脉,修青丘狐典与赤君一脉功法,练至真命境,三者皆为上。可以说有仙人之资。
可就是这样的人,就这么被打死了?
甚至于攻守异变,生死只在一瞬?
“宿主无需惊讶,四星级生命与四星级恐怖生命虽然星级相同,但却完全是两种生物,前缀恐怖二字,本就说明了其极度危险的性质。”天兵的声音缓缓响起,声音有些感慨意味:
“这个级数,这个级数,若是宿主能达到如此,便能真正随心所欲,践行内心的所有抉择,正在主持万事的对与错。”
真理存在于实力,强弱划分对错,
就如数据领域的零或一,最终起决定作用的,也不过是繁杂的计算次数与能力。
这便是现实。
远处,滚滚黑色的烟柱冲天而起,狂风肆虐,空气中全是焦湖的味道。
“我真的能达到这个级别……?”王守义看着这幅场景,有些不敢相信,嗫嚅道。
这种实力,这种一经出现,便给人绝望之感的实力。
他真的能达到?
他没有丝毫信心。
因为到现在回想起来,心境都还没有恢复,体内过度分泌的激素,依旧在刺激着身体。
那背负的黑龙,腐朽的羽翼,以及混乱面具。
一切一切,都使他鸡皮疙瘩直冒,浑身冰凉!
“我……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咽了口唾沫,王守义低下头。
“拥有天兵的你,如若不死,必定能走到这个境界,若是有机会回到帝国,甚至有希望组建自身军舰,成为于宇宙中遨游的舰主,所以不必过度轻慢自己。”天兵声音变得低沉,安慰道。
但说到后面,却是也不由变得火热。
因为它原本就是一座星舰的智能核心,只是在大战中被毁坏,流落于此处而已。
“好了,趁现在处于安全的境地,赶快离开吧,据数据分析,不久后,这里将爆发真正的大占,以宿主如今的实力,死亡概率将很大。”它提醒道。
王守义点头,没有再磨蹭,从土里挖出重伤的刘古,背在身后,随后仰头朝灵台山方向看去。
那里天空已经变成灰色,有不知名的气息出现,使当地气机变得紊乱不堪。
远远看去,好似一只蝉蹲在山间,光是看着,便让人心头一促。
“小兵,我们现在去哪?”王守义收回目光,急声道。
“去南边吧,南边我扫描到有微弱的信号源,如若是天启之门的反应堆,或许我们能回到帝国,回到我们的家乡。”天兵声音变回之前的柔和声调,在他心中回荡。
*
*
万里之外。
蔚蓝的天空晴朗无云。
天空下,广阔无垠的海面同样颜色,两者相映,水天一色,犹如两块美丽的无瑕玉石。
在这海面上,有一座不小的岛屿。
其下礁石遍布,有浪涛击其上,拍出白色水花。
其上高峰独立,林海依附其间,传来虎啸猿啼。
崖柏岛,崖柏道宗山门。
传闻中,上古年间,崖柏岛域十三岛,崖柏岛处其间,中有崖山,接天连地,坐有三十六洞仙,威震七海。
说的便是其。
只是如今沧海桑田,十三岛只余其一,崖柏山不再接天连地,三十六洞仙也雨打风吹而去,只剩下这孤岛于这七海中沉浮。
此时崖柏岛外,有一艘艘以铁链链接的四牙海船停靠于岛旁,其上有劲装武夫来回巡视。
海风吹过,旗帜翻飞。
隐约可见,船上武夫衣着打扮并非同一,但毫无例外,一个个气息盎然,眼神凛冽,都有不浅的功夫在身。
显然都是高手。
哗啦。
一只大手将悬于身前的水镜摸平。
手臂腕处带有一串尖牙手串,一共六根手指,每根都如烧熟的铜棍一般,极大,极粗。
原本清晰的光景变得模湖,待清晰时,视角已到达岛上中心处,险峻的崖柏山。
“鱼儿已经上钩了。”
闷沉的声音说道。
一处岛上偏僻的山谷,水镜前,一道身材极为魁梧的身影仰头望向谷外,缓缓站起身。
“赤县武道高深之处,神意可接连天地,谨慎起见,监视手段最好省掉。”阳光落至谷地,将人影照亮。
光线下,这是个魁梧的男子,其头梳一条长长的辫子,裸露上半身,结实的肌肉上,画满邪异的花纹。
腰间更缠有一红一黑两条蟒蛇,看着很是吓人。
“这是自然,不得不承认,这化外之地的蛮子,确实有几分实力,如今只要确定上岛便可。”
谷内,阴影中,一道身着白袍,头上尖角道男子同样站起身。
其面容极为俊美,手中托有一龟甲,一白角,气息莫测。
“只要确认对方上岛,有仙尸遮蔽杀机,只需引动阵法,使道祖降临便可。”
男子没有说话,反倒腰间两条异蟒听罢,很感兴趣,转过头,直直地盯着白衣男子。
“若能如此,便是大好事,我也能得空闲时机,在这七海,找一找有没有可操之蛇。”
良久,其才回过头,两手轻轻抚摸着腰间的蟒蛇,摇头轻笑道。
“久闻董兄世代操蛇豢龙,此次事罢,应当有幸一见。”白衣男子笑道。
“呵呵,准备起势吧。”
董黼子笑了笑,沉声下达指令。
身后阴影中,一道道身穿黑袍,手捧瓷坛道人影出现,一同往岛中崖柏山冲去。
急驰间,手中的瓷坛里,有一缕缕的黑色烟气流出。
此时岸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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