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别过头飞快地看了眼,“我,我能证明他就是占松年的亲生哥哥,占松庭,也就是东擎的大伯。”
卫则面色笃定,“占东擎,这会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没什么话说,你们找个人来说是我大伯,又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弄了一份鉴定书证明了我们俩的关系……”
“占东擎,我劝你还是乖乖认罪了吧。”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忽然手指动了几下,在卫则信心满满以为能一举将占东擎扳倒的时候,这个他们以为是哑巴的人,居然开口了,“我不是占松庭,我不是。”
莫清惊骇地睁圆眼睛,就连卫则都吓了一跳。
占东擎也吃惊不小,他猛地抬起头来。
卫则走到轮椅跟前,“你能说话?”
男人点了点头。
“你老实回答,你究竟是谁?”
占东擎目光沉寂,一动不动盯着男人的脸。
“我叫赵伯南,我不认识什么占松庭,我不是……”
卫则的脸色很难看,莫清则背对着轮椅上的男人,她唇角哆嗦,占东擎静观其变,一般人实在看不出里面的关系。
卫则眼睛望向莫清,“占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胡说!他就是占松庭,我见过,况且亲子鉴定都能证明了,难道世上还能有那么凑巧的事,随便一抓就能是两个亲叔侄关系?”
这下可是头疼了,因为占松年已死,如果占松庭一口咬定他不是,就算莫清作证都没用,卫则急得手掌心甚至渗出汗来,难道事已至此又要功亏一篑?
轮椅上的男人抬起头,行动依然不便,说话也完全不利索。
莫清深吸口气后,陡然转身,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跟前,弯腰后脸凑向男人,“占松庭,你还记得我吗?”
占松庭的两手掐着椅把,眼睛瞪圆了似乎要迸出眼眶,脸上的神色也在扭曲变形,占东擎仔细端详,他跟着起身走向前。
男人忽然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他挺起的半身也慢慢靠回去,“不认识,谁都不认识。”
占东擎立在他跟前,“那么,我呢?”
“不认识,我不认识。”
卫则烦躁的将手里资料重重砸向桌面,占东擎拧紧眉头,“卫警官,你这样恐吓证人可不行。”
莫清手指掐着掌心,疼痛难忍,“你不是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中风了吗?”
卫则双手撑着桌沿,“从疗养院调出的资料来看,他从入住进去的那一天就是这副样子,从来没有说过话。”
“你是装的?”莫清陡然意识到,失声尖叫了句。
占东擎走到跟前,将莫清隔开,“卫警官,那份鉴定书还算数吗?”
卫则沉着脸不语。
“警方的办事能力我相信,既然鉴定书上说了我们俩之间的血缘关系,那他就是我大伯,对了,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占东擎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要带着我大伯离开了。”占东擎推着占松庭的轮椅,准备离开,“噢,对了,还要谢谢你们警方,替我找到了我唯一的亲人。”
“不行,”莫清出来阻止,“你不能把他带走。”
“为什么?”
莫清却是说不出合理的理由,她看眼轮椅上的男人,“这二十几年想必很难过吧,不过活着总比死了好,松年的死到今天一直都折磨着我,他死的那么惨,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他能跟你一样,我也情愿照顾他一辈子。”
卫则也端详着占松庭的脸,可他似乎又恢复成了先前的那副样子,好像谁都走不进去。
占东擎最后还是将他带走了,卫则没有一点点能阻止的理由。
到了车上,占东擎侧首盯向身边男人,“你真是我大伯?”
“东擎,松年……”
占东擎开了车子向前,男人歪靠在副驾驶座上,他没有自己能站起来的力气,车子行到一半,路过某个路口时,子弹打过来射在它的防弹玻璃上,占东擎一个急转弯,见身边的人没事后,这才加速向前。
他去的时候没料到占松庭会开口,也就没有防范到这一层。
车子呈现拉锯战般追逐,占东擎踩足油门,前方忽然出现一辆熟悉的车,他看到有个人影从车窗内探出,手里的狙击枪精准的爆掉了追在后面那辆车的轮胎。
占东擎嘴角勾了勾,苏凉末很快缩了回去,车子一前一后开在大道上,占东擎在车上打了个电话,他先去将占松庭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后,这才开车回到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