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担忧地看了眼梦蝶道:“蝶儿还小,也从来没接触过管家,只怕……”
“这个妹妹就放心好了,依我看蝶儿可聪明着呢,几个有经验的管事妈妈在一旁协助提点,她一定能够做好的!而且蝶儿怕是就快要嫁入庆王府了,早些学着点也好,庆王府还没有王妃,她嫁过去总要先暂代管理的。”
“你……”三姨娘气结,一口郁气堵在了胸口。
二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似笑非笑,听着不像是讽刺却又实实在在非常刺耳。她不就是在提醒梦蝶和三姨娘,就算梦蝶嫁到庆王府也只是个妾吗!妾是什么?就算再受宠,一旦有了当家主母,她这个妾也只能退位交权,被主母压着苟延残喘!当然,这里面是不是有含沙射影讽刺三姨娘的成分那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三姨娘怒了,梦蝶却乐了。
这二姨娘还真有意思,怎么跟那个刁蛮公主一个德行?刁蛮公主自己难逃一个‘庶’字,却又拼命讽刺她这个庶女怎么怎么样。而二姨娘自己是个妾,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会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正房太太了吧?
嗯……估计这二姨娘是被气疯了,口不择言了,要么就是得妄想症了。
好吧,正常人不跟疯子计较,浪费口水浪费表情。
“三姨娘不必为蝶儿担心,就照二姨娘的提议做吧,正好蝶儿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呢,趁这个机会操练一下自己也未尝不可。”顿了顿,梦蝶对三姨娘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三姨娘且安心去庙里祭拜,一切有蝶儿在呢。”
三姨娘微微一愣,不过到底是母女连心,很快她便品出了这句一语双关的话,遂欣慰地笑道:“好,就这么办吧,一会儿我给你交代些事。”
一旁,老太太和二姨娘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只有她们才明白的眼神。
从老太太的福寿居出来后,梦蝶便与三姨娘一同去了清荷苑,两人坐在房间中也只谈论了一些内院的事,其余话题一概未曾涉及。
梦蝶之所以没有告诉三姨娘这次去寺庙会有阴谋,是因为目前她也还不知道那阴谋到底是什么,告诉了三姨娘也只不过是让她白白担心罢了。再者三姨娘身边的人也不定个个都忠心,梦蝶还想着趁这次机会让二姨娘来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呢,所有一切自然要保密。
两个时辰后,老太太便带着二姨娘三姨娘还有李氏一起坐上了马车,每个人身后都跟着两个提着包袱的丫鬟。直到临行前才传来命令说,老太太忽然提议在寺庙里多住几天,好好参拜参拜,说是这样能更容易打动菩萨。听得梦蝶是一阵无语,若非心志坚定的话,怕是都要忍不住对天翻个大大的白眼了。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了还是把别人想得太笨了,想搞阴谋嘛也高明点儿,偏偏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当然了,这‘蹩脚’也只是在梦蝶个人的定义,像这些古人对这个理由绝对是深信不疑的。别说这些个夫人小姐了,就是有些男人还喜欢有事没事去庙里拜拜,求个签什么的呢!这迷信思想,可谓是根深蒂固,令梦蝶叹为观止啊!
家里的祖宗出门,梦蝶这个小辈自然是要到门口送行的,也因此再次见到了李氏。多日不见,李氏倒是憔悴了好多,想来也是被折磨得够惨了,女儿身受重伤卧病在床,她自己也被禁足,失去了权利,更彻底失去了丈夫!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的确不可谓不小。若不是还有一个嫡亲儿子救济的话,她这个名义上的主母恐怕是要被那些个捧高踩低的下人给苛待死了!
这些梦蝶都清楚,是以在看到李氏眼中的恨意时,她并没有什么好吃惊意外的,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李氏怎么想她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如今她只希望,李氏千万不要被愤恨冲昏了头脑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傻事才好,否则的话……
梦蝶的眸光不觉沉了沉,她很清楚,她和李氏斗,最伤心最为难的是最疼爱她的大哥,无论她与李氏哪一个出了点状况,舞煜生恐怕都会崩溃掉。
而那样,绝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在梦蝶略显沉重的思绪中,马车渐行渐远。
棋局已经正式开始了,然而在这盘棋局上,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猎人与猎物的关系,从来都不仅仅是猎物落进猎人的陷阱,然后等着被捕杀而已。很多时候,落入陷阱的猎物往往都会出其不意地来个绝地反击,全力反扑!
不到最后,谁也无法预料到最终结果。
看着那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的马车,梦蝶似笑非笑地勾起了粉唇。
既然你想玩,那我岂有不奉陪的道理?别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