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安之若素地坐在叠席上,正色言道:“木下大人,我流浪之际,蒙信玄主公收留,后又让在下作为胜赖殿下的枪术师范。后为胜赖殿下效力,殿下也视在下为心腹,厚待有加。所以武田一门对李晓,是恩重如山。”
“若李晓为贪图信长殿下的许诺,或者为了一己建功立业的野心,而抛弃武田家,阁下会觉得李晓是怎么样的人呢?”
木下藤吉郎听了摇了摇头,言道:“李晓大人,你是在拘泥于义理吗,这实在是不智,信长……”
“并非是不智,”李晓一口接过木下藤吉郎的话,言道,“我已经想得十分清楚了,也如木下大人一般,十分相信信长殿下的能力魄力,以及将来的成就。对于信长殿下的盛情,在下十分感激。木下大人,十分抱歉,麻烦你请回复信长殿下,李晓不能答允他。”
见李晓话说的十分明白了,木下藤吉郎也懂得若死缠烂打下去根本无效,反而让对方看轻了自己。
木下藤吉郎点了点头,言道:“李晓大人的才具,在下十分佩服,不能和阁下同在信长殿下一同为臣,实在是在下的遗憾,希望他日,你我不要在战场上相见。”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木下大人,作为武士不能凭自己的意愿选择敌手的。可是木下大人的言谈与才智,在下同样十分钦佩,希望日后能有到清州拜访木下大人的机会。”
木下藤吉郎听了十分高兴言道:“若李晓大人,能光临清州,实在是木下的荣幸。”
说完两人告别,李晓将木下藤吉郎送到门外,而木下小一郎见兄长出来,连忙站起,十分有礼数地向李晓行礼。
李晓看见木下小一郎不禁心底微微一动,心思活动开来。
历史上,木下藤吉郎能以卑微之身成为天下人,他这位弟弟居功实多,为他鞍前马后奔波,可谓丰臣秀吉阵营中二号人物。
木下小一郎和他兄长的重要性,不亚于武田信繁之于武田信玄的关系。
在木下藤吉郎不在时,常常将他这位弟弟委以重任,是一名可以独挡一面的人才,后来的丰臣天下,木下小一郎居功最少占了三成。
同时木下小一郎为人十分恭谦内敛,同时待人处事很有长者之风。这点深得丰臣系上下就爱陈的佩服。他虽有赫赫之功,但从不居其名,所以他的光芒常常被掩盖在兄长之下,而不为人所知。
木下藤吉郎有这样的兄弟辅助,实在是他的幸运,而织田家将来不可避免的与武田家有一战。
所以这位木棉藤吉肯定是作为织田信长一员大将,是武田家一名可怕的敌手,李晓觉得有必要削弱他的实力。
李晓想到这里手指向木下小一郎,对木下藤吉郎明知故问道:“木下大人,这位是何人?”
木下藤吉郎回答言道:“他是我弟弟木下小一郎。”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木下大人如此不凡,想必令弟也必然十分有本事,敢问他现在在织田家身居何职?”
木下藤吉郎摇了摇头言道:“李晓大人过誉了,木下不过信长主公麾下区区一足轻头而已,而小一郎在我这边也不过一年,尚在等候建立功勋,成为我织田家的武士。”
李晓脸上做出一番讶然,并露出可惜的表情,言道:“似小一郎这样的人才,怎么能屈居为一名足轻呢?李晓不才,但十分钦佩木下大人的才华,此番阁下来赠马,我无以为报,所以想让令弟在我麾下,正式出仕成为一名武士如何?”
李晓此话一出,顿时木下藤吉郎,木下小一郎兄弟二人都愣在了原地。
兄弟二人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木下小一郎面上一瞬间露出憧憬向往的神色,但随即又侧目观察他兄长的神色,然后垂下头来,而木下藤吉郎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底却在大骂,这简直是在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