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而御花园之中,皇上立在锦鲤池边,虽然下了雪天气寒冷,可是水池下面有修建地龙保持水温,里面的锦鲤依旧摆着尾巴欢快得游来游去,有的甚至大胆得游到靠近皇上的岸边,仰着头吐泡泡乞食。
“取一点鱼食来。”皇上本在发愣,突然看到鱼池之中的锦鲤,突然笑了笑开口。
一旁宫女愣了一下,喂鱼玩这种事情完全不像是皇上会干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准备鱼食。跟在一旁的白七也是一样愣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低声对那宫女催促道:“还不快去拿。”
“是!”那宫女反应过来,赶紧急匆匆下去,很快就端了一个白瓷小碗过来,里面盛着的正是喂食锦鲤的鱼食。
端着瓷碗,皇上居然蹲下身子,将鱼食丢给里面的一条锦鲤,然后偏头看着白七道:“这条锦鲤,你可认得?”
搞不清楚皇上这又是抽得什么风,白七看了看那条锦鲤,老实开口道:“这是锦鲤池中的镇池之宝,是当年先皇特意从南方寻到的,有传闻它原长在一处深潭之中,腹部有金鳞,唇部有长须,可能会化龙……”
“不,朕不是问你这些。”皇上摇了摇头,对于这条鱼的身家背景半点兴趣没有,笑着看着这条锦鲤王轻声道:“你可知道,这条锦鲤王,别说化龙了,当年差点就被朕烤了,说起来,还是她救了它一命呢!”
听皇上如此说,白七很快就反应过来,皇上说的应该是当初小明经历过的事情。最开始小明遇到可小米的时候,两人在御花园里面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少做,只是仗着皇上的轻功,一直没有被发现。
看着皇上笑着回忆当初的点点滴滴,白七只觉得心有不忍,回忆越是幸福,对比着现实就越是痛苦,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您如今刚解毒,还需要精心调养,切莫太过忧思。”
“你不用担心,朕想的都是一些开心的事情,何来忧思。”皇上将鱼食丢给锦鲤,看着鱼儿欢快抢食的画面,脑海中闪过自己抱着锦鲤王出现在可小米面前时,她瞪大眼哭笑不得的样子,忍不住也笑起来。
见皇上笑了,白七也无话可说,总不能说皇上你现在笑起来的样子比哭还难看,脸上在笑可是眼睛里面却一片死寂看起来真的很可怜,这些话白七只能在心里吐吐槽,揭穿了事实又如何,心病无药可解,最好的选择是沉默得站在一旁。
等喂完了瓷碗里面的鱼食,皇上拍拍手站起来,将瓷碗递给一旁的宫女,抬头看着白七道:“太后那边,今日如何?”
“自之前传了一封信给宁王之后,太后娘娘便日日在静心堂之中念佛抄经,再不出门了。皇上,真的不需要做什么,放任太后如此么?”白七对于太后娘娘其实心中恼火不已,虽然太后娘娘本身或许不知道皇上和可小米的纠葛,可是若不是因为她的暗中捣鬼,也不至于逼得两人如今走到了这一步。
相比于白七对于太后的抱怨,皇上却是出奇得冷静,背着手抬头看着天边,淡淡道:“太后那种人,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狠,她既然敢做到这一步,便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就算是杀了她,也没有任何意义。”
白七猛地皱眉,抱怨道:“难道这一次的事情,就这样放过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比朕还冲动了?”皇上偏头看着白七一脸怒容,轻轻勾起嘴角笑道:“比起直接杀了她,让她日夜担心,坐立不安,食不知味,难道不是更有趣一些?兵法上不是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么。”
“攻心?您是说,宁王?”白七很快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太后或许的确是不怕死,可是她却是舍不得宁王受一点伤,想要打击太后根本不用对她出手,只要对付宁王就可以了。
淡淡笑笑,皇上并没有开心的感觉,只是称述一个事实:“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这母子情深只怕也算在内吧,比起看太后死,朕更想要看到她生不如死的样子,既然她与朕是对手,总不能直让朕一个人体会这种感觉不是?”
白七顿时无言,自己选择了救活皇上的身体,可是皇上的心却还是死了,他一日日这样活下去,只是遵守者当初可小米的命令而已,就像是可小米所说的那样,活着便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或许,可小米当初就料到了会有今日,才会说出那么残酷的话,在选择离开的时候,以恨的名义让皇上能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