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剧烈的痛着,一种生拉活扯的痛,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自己很多的血,流也流不完的血,好像被人抬到了什么地方,然后又抬到了什么地方,然后是抬到了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有一定高度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那沾满鲜血的裤子被人褪下了,然后两条腿被高高的抬起,身子最隐秘的地方被迫的露出来在陌生人的面前。
她的腹部更痛了,有冰冷的利器钻进了她的肚子,那利器在不停的搅动着,好似要把她整个人都绞碎了一般。
她的双手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小腹摸去,本能的想要护着什么,可是,那利器不仅冰冷还锋利无比,根本没有给她要护着的机会,只是不停的,不停的把她肚子里那一部分属于他的东西完全的带走……
她终于还是哭了,无声的哭泣,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沿着发际,流入她的耳朵里,穿透耳膜,好似要流进她的心脏……
泪水终于流进了她的心脏,好苦,真苦,以前从来不知道,泪水原来这么的苦,苦得她几乎张不开嘴来。
恍惚中,他还在她的身边,有一晚,他和她极尽缠绵后,他一直不肯下去,就那么赖皮的在她的身体里,然后在她耳边低语:
“瑶儿,明年,帮我生个孩子。”
明年帮他生个孩子,他是这样要求的,可是她倔强的摇头,嘴里拼命的说着:
“不生不生,生孩子不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他就用薄唇堵住她的嘴,然后,再一次跟她把恩爱和缠绵重叠……
南宫御,雪瑶一边流泪一边心里不太的呼唤着他的名字,不停的追问着:
为什么?
为什么跟我签协议结婚的人是你,可是,协议离婚的时候,你却连人影都不见了?
我们是契约婚姻,可是,当这个婚姻要结束的时候,为什么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
为什么连我们契约规定的结束时最起码应该给我的都没有?
手术室好冰冷好冰冷,明明只有冰冷的器械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她却好似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孩子的哭声不大,很小很低,可是去哭得那么压抑那么的撕心裂肺,哭得让人肝肠寸断,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把孩子抱起来。
雪瑶本能的伸手,想要抱起孩子,想要抱在怀里,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孩子,她要抱着他,要好好的爱他……
可是,她明明看见一个可爱的犹如观世音莲花台上那样漂亮的孩子,为什么,手伸到的地方,抱着的却是一团青烟,烟雾迅速的散了开去,她抱着的只是一团空气。
抬眼间,孩子正站着云端,对着她笑,笑得那么灿烂……
她奔跑着去追孩子,可是孩子却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终于,再也看不见......
雪瑶在家里呆了一个月,其实小月子半个月就够了,可是她觉得人虚弱,虚弱到几乎要站不稳的地步。从医院回来后,她好像就有了幻听症,经常一个人在家里,稍微听见了机械碰触的声音,她就好像看见有孩子在天上飞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