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已经拿着一件毛衣走进来了。
“御,我找到这件毛衣了,还在门口的废纸箱子里,”
陈玉洁眼眶里包含着温热的液体,却又坚持着不让那泪珠儿落下来,只是泪眼婆娑的望着南宫御,然后把手里这件铁灰色的毛衣递给了南宫御。
南宫御略微迟疑了一下,原本想要说没关系扔了就算了。
可是,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出去,迅速的从陈玉洁的手上接过这件毛衣来。
只是,他接过毛衣的时候并没有完全拉过来,因为陈玉洁的手一直死死的掐住一个地方,眼眶里温热的液体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
南宫御这才发现,原来玉洁的手死死掐住的地方,居然是毛衣领口的反面,此时那个地方用钩针钩了六个字,而且六个字并排着,就好像是俩个人紧紧的挨在一起并肩躺着。
那六个字是:南宫御,夏雪瑶。
他的心微微一紧,然后迅速的收缩,手稍微用力,把这件毛衣从陈玉洁的手上拉过来,然后他的手掐住了那六个字。
南宫御和夏雪瑶,他的眼睛微微的闭了一下,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都快要记不得她了。
记得有次他出差两天回A市,并没有提前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她,她也不知道他会回去,所以也没有刻意要等他。
那天因为回去很晚,车开进龙庭御园的时候,他还在想她应该已经睡了,因为已经是晚上23点了,她晚上睡觉向来很早的,他曾经嘲笑她像小朋友一样。
然而,当他把车停好,抬头的瞬间,就看见龙庭的二楼还亮着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
她为他留了一盏灯,一盏等他回家的灯,他就朝着灯的方向走去,一直走进龙庭走进二楼她的房间。
她还在起居室里,茶几上放着一个可笑的饼,圆圆的,有些像披萨,其实又不是披萨,因为表面上看不出里面包了什么东西,准确的说,有些像发糕。
而这个东西上居然插着两只蜡烛,而她自己窝在沙发里,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个圆圆的像是发糕一样的东西,对于他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傻了?”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走到她的身边,然后挨着她坐下来,用手指着茶几上那圆圆的东西问了句:
“这是什么?”
“蛋糕,生日蛋糕。”
她对他的进来只是略微的表露出了一丝丝的惊讶,然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回答了他问的话。
生日蛋糕?
他皱眉头,再看看那所谓的蛋糕上的两支蜡烛,瞬间明白了,原来今天是夏雪瑶20岁的生日,她一个人在给自己庆祝生日。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觉得心里特别的难受,夏雪瑶一个人住在龙庭里,阿英走后,母亲并没有给龙庭再派佣人来,夏雪瑶自己就成了龙庭的佣人了。
每天,她不仅要自己打扫整个楼层的卫生,还有自己做饭菜,虽然他的龙庭御园里佣人一大堆,可是,没有一个是属于南宫少夫人夏雪瑶的。
而且,最可怜的是,母亲不会派家用给夏雪瑶,她自己想煮什么都只能去泰和苑的厨房里拿,所以,她要单独想买什么,恐怕就不可能的了。
而今天是她的生日,想必她是没有办法去买生日蛋糕,于是就自己想办法做了一个,虽然不好看,不过总算是给自己庆祝生日。
他的手迅速的抓紧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他几乎本能的皱眉头,这个女人总是这样,就像是一条蛇一样,身体很难有温热的时候。
“生日快乐!”
他的额头顶住了她的额头,鼻尖碰着她的鼻尖,轻轻的对她说了这句她盼望有人对她说的最简单的祝福。
掏出身上的打火机,把这个圆圆的发糕上的蜡烛给点燃,然后起身按了墙壁上的灯制,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唯独那生日发糕上的两只蜡烛在跳跃着火焰,好象两个人在黑夜里跳舞一样。
发糕上生日蜡烛的火焰发出柔和的光泽,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温暖,她的手握紧一把水果刀,对着发糕的中间就要切下去。
他即刻伸手阻止,然后轻轻的对她说了句:
“雪瑶,先许愿,许了愿我和你一起吹蜡烛。”
她微微楞了一楞,轻笑着点点头,双手合十,对着这个发糕微微的闭上眼睛,然后两秒钟后就睁开了眼睛,再次拿起了水果刀。她的手握紧水果刀,他的大手包裹着她那握紧水果刀的小手,俩人一起用力,对着那两支蜡烛中间的位置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