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的民众真是热情,而且是热情过头了。
路易即使是来到了尼斯南部新城区中心的市政厅中,也在不停地感慨唏嘘着一路上民众的热情迎接。
这并不难想象,殿下。跟在路易身后的迪昂说,尼斯虽然在历史上属于意大利地区,主要居民也属于意大利人,可是,近一百多年来,这里的居民结构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不是一个单一民族构成的城市。
哦这倒是挺有意思的。路易颇感兴趣地微微一笑。
迪昂问:陛下应该还记得推翻南特敕令的枫丹白露敕令吧
这个我自然知道。路易说,就是这条敕令造成了法兰西在这一个世纪内宗教迫害不断,令无数新教徒被迫流亡国外,而那些新教徒中,有不少是优秀的手工业者。
说到这里,他突然恍然大悟,问:难道说尼斯城内的居民,有绝大多数是从法兰西逃亡出来的新教徒
迪昂点了点头,说:尼斯现在的繁荣,虽然和贸易港口的开辟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是,从法兰西逃出来的优秀手工业者和小商人却是最为关键的因素。
不过,我记得萨丁尼亚是以天主教为国教,而且没有任何优待新教徒政策的国家。路易疑惑地思虑道。
是这样的。迪昂说,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从法兰西逃出来的新教徒,无法得到萨丁尼亚公民的身份,他们和他们的后代,现在的身份都是法兰西籍难民,并因此需要缴纳高昂的人头税。
原来是这样。路易似有所悟地说,因为是我将当初造成他们流亡国外的枫丹白露敕令废除,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热情,看来流亡的日子里面,他们对萨丁尼亚的恨意并不少。
还不只是如此。迪昂接着又说,作为宗教宽容政策的一部分,您还在法律上承认了犹太人。
尼斯有犹太人路易问。
是的。迪昂说,尼斯毕竟是一座贸易港口城市,有商业的地方必然有犹太人,尼斯的犹太人占总人口的两成。可是,和新教徒一样,犹太人也受到了歧视。他们纵使有丰厚的财产,却仍然只能聚居于简陋的犹太居住区,即使尼斯的上层名流欠着他们的钱,可他们仍然在那些欠债者面前低上一等。
犹太人刚才也出来了吗路易好奇地问。
应该是的。迪昂不敢确信地说,刚才有经过犹太人居住区,而那里也是人潮鼎沸,所以,应该是他们。
还真是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份宗教宽容法令,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路易懒散地坐到了沙发上,感怀着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东西。
迪昂恭敬地站着,在看着路易叹了一口气后,壮着胆子委婉地说:陛下,虽然有一件事我不方便多说什么,可是,我仍然想要提醒您,您似乎与玛丽娅安娜公主走得太近了。
是的,是走得很近。路易不以为然地反问道,那又怎么样呢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迪昂眉头一皱,语气艰难地说:陛下,如果她是一位已婚妇人,那么您和她的事是没有什么,可是,她并未出嫁
我当然知道她没有出嫁,可是,还是那句话,那又怎么样呢路易粗着嗓子问。
陛下,萨丁尼亚毕竟是一个拥有独立主权的王国,您的行为已经侮辱了这个王国的王室,日后恐怕不利于两国的相处。迪昂提醒道。
哈哈哈哈路易忍不住大声一笑,反问道,拥有主权的王国两国间的关系你认为战争结束后,这两个问题还有哪一个会是真正的问题
陛下,您难道迪昂大惊失色。
迪昂的常识还停留在几十年前。他以为路易会因为萨丁尼亚的位置,而保留这个国家,并尽可能地令两国保持原有的同盟关系,但听到路易的话,他意识到自己是想错了。
萨丁尼亚可以保留,但它不可能再有战前的国土。路易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以铿锵的语气说,至于两国间的关系,这也要看萨丁尼亚方面是否能够满足法兰西。
战事的顺利显而易见,虽然仍然有些不足之处,但路易是不会放过这唾手可得的利益。其实,他一直都对都灵权贵地逃离感到可惜,如果那个时候可以抓住萨丁尼亚首相及留守政府的话,也许便可以反过来废除维托里奥阿梅迪奥三世的王位,另外扶持一个傀儡,可惜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并非不好,至少王室已经在他手中了。
陛下是想要萨伏伊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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