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名义的妻子,他也有自尊心。
她搬出波旁宫,这件事你和你的父亲孔代亲王殿下同意了吗路易问道。
这波旁公爵犹疑地点了点头,但他不能说明原因。
波旁公爵同意妻子搬出的条件是让她替自己来还清债务。至于孔代亲王,他也早就想将隐藏在家族中的这个潜在威胁根除,故而也就默认了此事。
路易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他神情凝重地说道:你和你的妻子已经到了分居的地步吗
波旁公爵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其实您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和她不仅从未有过感情,这几年更是连夫妻关系都不存在。
路易沉默不语,心中却暗叹道:奥尔良公爵的女儿如果离开了孔代家族,那我以后如何能控制他们
路易一直将波旁公爵夫人作为一个警告留在孔代家族中,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孔代亲王永远记得当年显赫一时的奥尔良公爵及奥尔良家族是如何败亡的,以防止他会因权势暴涨而忘乎所以,甚至走当年奥尔良公爵的旧路。
路易用余光偷看了波旁公爵一眼,见其神色轻挑,犹如当年的沙特尔公爵一般。他因而轻叹了一口气,暗暗定下了决心,定要想办法解除这一潜在的隐患。
回到枫丹白露,路易遣散了侍从,只留下了罗谢尔费尔奈陪同。
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路易问道:罗谢尔,你的老师怎么样了
陛下,他的情况很不乐观。罗谢尔费尔奈哀叹道,我的妻子昨天送来了信,信中说老师正被病痛折磨,多年的病症一齐涌出,医生已经束手无策。
路易内心一怔,立刻止住脚步,但几秒之后,他便再走了起来。若是在巴黎,他会立刻去探望伏尔泰,但现在在枫丹白露,而且巴黎已经是是非之地,他也只能按捺下激荡的心情。
路易边走边问道:他还有什么愿望没有达成
罗谢尔费尔奈想了想,犹豫地说:老师曾经开玩笑,对我说如果我死了,就将我的一半埋在教堂中,另一半埋在教堂外。这样帝若是要对我进行审判,我还有一半可以逃走。
我明白了。路易会意地点了点头,语气深沉地说道,世界没有哪座教堂能容纳他的身体,亦没有什么人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判处他藐视宗教罪。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罗谢尔,你说,如果教皇封他为圣人,这会怎么样
罗谢尔费尔奈想也没想便反对道:这不行,陛下。他这一生最反对的就是教会和圣经。他认为教会是一群无赖用来统治平民的工具,圣经是那群无赖用来控制人民思想的枷锁。对普通人,被教会或教皇封圣是一件极大的荣誉,对他而言,这只是耻辱。
路易冷静地想了想,最终也只能放弃这一想法。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罗谢尔,接下来的日子你就留在这里,作为我的私人助理。路易说道,我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静。
陛下今日的失准也是这个原因吗罗谢尔费尔奈好奇地问道。
不是。路易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我很烦躁,但并不是那些事,而是正在都灵的阿图瓦要回来了。
阿图瓦亲王殿下罗谢尔费尔奈吃了一惊,在他的记忆中,国王的弟弟阿图瓦亲王已经很久未出现在巴黎,更是长期远离法兰西的政治中心。
他要带着他的妻子一起回来。路易愤愤说道,这意味着都灵的那位国王暂时会恢复自由。
那陛下可以不同意,命令他不得回来。罗谢尔费尔奈急忙建议道。
太晚了。路易长叹了一声,说道,在信送出的同时,他就已经出发了。信到我手中时,他已经身在里昂了。
路易在都灵亦有大使和间谍。大使用来监督萨丁尼亚的政事,而间谍则是监视阿图瓦亲王。因此,他能对都灵了如指掌。
路易接着既无奈又失望地说道:他说妻子怀孕了,所以要带其回巴黎疗养生产,但实际,他们在近期并没有同房。
怀孕的事有假罗谢尔费尔奈愣道。
不管怀孕是真是假,这都不是他擅离职守的原因。路易冷冷说道,最可笑的是,无论是真是假,我都没有立场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