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
韩企先道:“先放一小部份宋军进来,然后再关城门!”
“啊!”莫启哲登时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这是要关门打狗啊!随即下令,不要马上升起吊桥。
宋军虽然全为步兵,可着起急来跑得也不慢啊,片刻功夫就来到了城下。宗泽这时走在军队的中部,并未在最前方。追在最前方的宋兵自然是军中骁勇之士,他们一见临安城门竟然没关,大喜过望,这回可要夺回临安了,让莫启哲这家伙滚出国都吧!
踏过吊桥,大约五千余人的宋军先头部队冲进了临安。城上的莫启哲见后面的宋军大部队也快跟上来了,他把手一摆命令炮兵开炮。契丹炮兵点燃了药引,大炮轰鸣,数以千计的小炮子打了出去,城下宋军登时倒下一片。
宋兵都知道临安的金兵别的本事没有,除了开炮就是放箭,可明知道他们就会这两招,却是无论如何也破解不了。宋军进攻稍缓,先头部队和后面的大部队拉开了一点距离。
莫启哲再次摆手,命令升起吊桥,契丹士兵一齐摇动升吊桥用的绞索轮盘,想把吊桥升起来。可摇来摇去发现吊桥竟升不起来,向下一看才发现,原来站在吊桥上的宋兵竟挥刀把吊桥的绳索砍断了一根,而另一根正在砍断中。这下子可坏事了,关门打狗是好计,可这门要是关不上可就要了命了!
“放箭,放箭!哎呀,放火药箭,把吊桥给我烧掉!”莫启哲可着了急了,开什么玩笑,这要是让宋军大部队过了吊桥,自己立马就得变成宗泽的俘虏,自己抓别人可以,别人来抓自己那可是绝对不行的!
城上的契丹士兵也急了,能不急吗,宋兵都进城了,这桥还没升起来呢,关门打狗转眼变成引狼入室了!
城上的弓箭手挽起强弓硬弩,一齐瞄准了吊桥,眨眼功夫上千支火药箭便射到了吊桥上“砰砰嘭嘭”声中,那吊桥还没等点着呢,就被炸散架子了,木屑乱飞,宋兵被隔在护城河的对岸。
莫启哲这才松了一口气,向城内看去。这一会儿功夫,那进城的五千宋兵几乎被消灭干净了。这群宋军中的骁勇之士确实是厉害,不比契丹精兵差多少,可不管再厉害的士兵,要想杀敌总得靠近敌人吧,冷兵器作战靠的是肉搏啊!可惜他们遇上的是莫启哲的契丹兵,契丹兵们不喜欢玩肉搏,人家喜欢放火枪!
城下的契丹兵由韩企先亲自指挥,他命令突火枪队埋伏在入城大街的两侧,宋兵进城后先不进攻,等吊桥一升再开始射击。可他没想到这吊桥竟然没升起来。那也没关系,反正怎么都是个打,进来多少就打多少吧,韩企先下令突火枪队进攻。
炒豆子声随令而起,一阵排枪就打倒了一千多名宋兵,这突火枪打的是散弹,虽然射程不远,可打击面广,再加上事起突然,宋兵们全没防备这种新式武器,只刚一进城人数就少了一小半。不过,突火枪也有它的弱点,就是上弹太麻烦,浪费时间,一次排枪过后,得等一会儿才能放第二枪。
借着这上弹的短短时间,宋兵们冲着放枪的地方杀了过来,刚一到契丹兵埋伏的地方,忽听得又是一阵炒豆子声,突火枪又开火了,这下子可把进城的宋兵打残了,原来这突火枪是离得越近,杀伤力越大,而且散弹一出,宋兵想躲都躲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见阎王。
突火枪有重大弱点,身为领军的韩企先岂能不知,平常突火枪队作战时都是站成两排,头一排开火后退后上弹,后一排的紧跟着上来开火,这次韩企先故意让第二排的枪手等宋兵靠近再放枪,以此来扩大战果。
两排火枪过后,入城的宋兵只剩下了六七百人,而这六七百人中大半的也都受了伤,大多数躺在地上呻吟哀叫,只有少数悍不畏死之人仍然叫嚣着往上冲。
一见宋兵死伤得差不多了,契丹兵就出来了,几千人冲出了埋伏的地方,先把那些个不怕死的解决掉,然后就要把负伤和跪地投降的宋兵尽数杀死。韩企先见状连忙大声阻止,他早已经知道莫启哲极其反感屠杀俘虏,所以临安城外大屠杀之事可不能再重演了。
契丹兵见将军发令,只好放弃了屠杀,改把那仅存的四百来名宋兵绑了起来。宋兵死里逃生,都是脸色苍白,心知再勇猛的武士,一但遇到了大炮火枪这些玩意也都变得束手无策,因为自己没法杀敌,只能等着敌人来杀自己啊!
莫启哲见韩企先不杀俘虏,心里很是高兴,这就对了,如果投不投降都照杀不误,那以后谁还会投降,还不都得拼死反抗啊,那得给自己的军队造成多大的损失啊。
一小队契丹兵穿过遍地的宋兵尸体,来到了城门前,把城门关上了,免得等会再来批不要命的宋兵,把门轴给弄坏了,那可就真的糟糕了,总不至于让弓箭手把城门也给烧了吧!
城外宋兵大队如潮水般到了,宗泽一到城下便立即命令攻城,可要想攻城便先要过护城河,这河可宽得很,没桥是不可能过去的。
这时的宗泽已经急红眼了,他大叫道:“放倒云梯,踩着云梯过河!”
身边的副将提醒他道:“老将军,咱们来得匆忙,没带云梯啊!”宗泽这才想起宋军是直接从城西野战的战场上回来的,哪会带攻城的设备。宗泽心想:“我这是急昏头了,我发现不管什么事只要和莫启哲一搭上边,那是准保乱套,这小子胡搅的功夫实在高超,能把任何一位将军气死!”
他把手一挥,道:“来不及回营去取了,儿郎们游过去吧!”说完这句话,他想想游过去也不行,过了河没云梯一样不能登城。他又道:“先别游过去了。这样吧,一部份人回营去取云梯,剩下的人向城内放箭,把箭都点着,咱们也烧他们!”
那副将苦着脸又提醒道:“老将军,营中大火,那些云梯都是木头做的啊,一定是被烧掉了的!”
宗泽一愣,心中怒火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这个莫小狗,他是走到哪儿就放火放到哪儿啊,上次火烧临安把自己逼出了城,这次又放火烧营,他妈的,老夫抓不住他算他运气,要是抓住了他,一定要把这条小狗架在柴堆上烤了!
“那你们不会想办法嘛!这么多人做几个云梯还费什么事啊,难道事事都要我亲自说才行吗?”宗泽怒不可遏地对着副将大吼道。
副将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多嘴了,慌忙命令宋兵快去找木头做云梯。
宗泽马鞭一指,上万名宋军弓箭手拉开了长弓,把点燃的羽箭射入了临安城内。莫启哲净放火烧宗泽了,这回也被宗泽放火烧了他。临安城头放着好多门大炮哪,大炮的火药是不能见火的,宋兵的火箭一射上城头,契丹兵们就慌了,一面转移火药,一面向城下放箭还击。大炮不能放了,契丹军失去了最强有力的武器,城头形势变得不利了。
莫启哲急调突火枪队上城助战,突火枪使用的火药都放在枪手身上的药葫芦里,只要火箭不射到人就没事。城上城下的军队谁也不服谁,虽不能肉搏,但箭飞如雨,弹去似雹,打得倒也十激烈。
正在这时,一名宋军斥候飞马来报宗泽,道:“老将军,大事不好啦!”
宗泽年纪大了,火气也不小,他一听又是大事不好,气得差点儿没抽那斥候一鞭子“什么事?快说。”
“西边开来了大批金军。”
“什么?完颜宗翰又回来了?”宗泽吃惊地问,完颜宗翰不是向北撤了吗?怎么能从西边回来,这斥候说错了吧!
“不是完颜宗翰的军队,看旗号是金国都元帅完颜宗望的。那支军队足足有十万之多啊!”那斥候心惊胆战地道。
“啊!完颜宗望?他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事先怎么没得到消息!该死,这种时候这个人来凑什么热闹啊!”宗泽立感一个头变成了三个那么大。
原来,金国的都元帅完颜宗望本来并没有打算这么快来临安的,他的军队离临安足足还有八百余里呢,可前日他却收到了莫启哲的飞鸽传书,告诉他临安已经落入契丹兵手里了,而完颜宗翰正在城外驻扎想要抢功。
这还了得,对于完颜宗望来讲,宁愿攻不下临安,可如果攻下了此城,那这南宋的国都就必须在自己的手里,决不可以落入完颜宗翰的掌中。
听说莫启哲占了临安,完颜宗望心中大喜,又听说莫启哲放炮扁了完颜宗翰一顿,他更是高兴,为了不让完颜宗翰的军队进驻临安,这位都元帅竟然抛下了带着辎重的后勤部队,而他自己则率着十万大军毫不休息的从八百里外急赶而来,拼着累死,也不能让死对头完颜宗翰占到一点便宜。
就这样,一位累得快要吐血了的都元帅,带着十万名马上就要吐血的金兵,被莫启哲放的一只鸽子,从八百里外调到了临安城下。
现在这临安战场上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仗打得也是越来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