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不必不必。启哲兄如此关心兄弟们,真让我感动啊!”高贞兴也笑了起来。
“真的不必?嘿嘿,那就不必吧,反正这里遍地都是你们的人,也不见得会饿着他们,倒也省了我一批军粮。说实话,我哪有那么多军粮养活骂我是笨蛋的人呢,哈哈哈!”莫启哲放声大笑。
高贞兴脸刹时就绿了,怎么莫启哲不是笨蛋啊,他是故意放大理兵逃跑的,他想干什么?
莫启哲小声道:“多谢贞兴兄这般合作,我很感谢!”说完他不再理会呆呆发愣的高贞兴,径自吃饭去了。
饭后,骠骑军小睡了一会儿,然后挟着大理的将军们,继续赶路,这回他们可不再掩饰着行军了,大军列阵而行,连前锋都省了,整支大军明目张胆地向最近的一座县城开去!
这是一个小小地县城,城墙低矮,守兵只有几百人,在中原这也就是一个大点的镇子而已,骠骑军人数太多,就算占领后也不可能全都进城休息。
远远地望见了骠骑军的旗号,城中县令大吃一惊,昨天晚上那场大火他也看见了,还以为是高贞兴在剿匪时放的呢!刚刚有不少大理兵逃回,说发现了大股的骠骑军,这位名叫林堂顺地县令还不信,骠骑军大举入侵,这怎么可能,前线离这可远着呢,骠骑军难道能插上翅膀飞过来啊!
直到骠骑军兵临城下,把小城团团包围。林堂顺才知道大事不妙,那些逃兵说的竟是真地!他一面安置进城避难的百姓,一面登城观望,探查敌情。只见骠骑军最前面有一人,正是高贞兴,虽然他灰头土脸,盔歪甲斜。可却是骑在一匹马上的,而且没有被上绑!
林堂顺冲下面叫道:“高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是被抓住了,还是投降了!”
高贞兴还未等答话,莫启哲倒先出声了。他叫道:“我佛慈悲,贞兴师兄本来就是我地兄长,怎么可能会被抓,更不可能投降啊,自家兄弟如何能有投降一说!是不是啊。师兄?”
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兄了?高贞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命悬人手。他敢说什么!
林堂顺叫道:“什么?高将军高贞兴你竟然里通外国!我早就看出你们高氏想夺取皇上的政权了,不成想你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勾结骠骑军入侵大理!难道你忘了煮豆燃豆萁吗?你引狼入室,日后有你后悔的,别以为莫启哲能放过了你!”
高贞兴急道:“我没有”
莫启哲打断他,向林堂顺道:“老子就是莫启哲,知父莫若子,可你又不是我儿子。怎知老子不会放了你叔叔,我告诉你,你小子猜错了!”他转头对高贞兴道:“贞兴兄,我是不是从没为难过你?咱们是不是兄弟?”
高贞兴被迫点了点头。
“好,那就证明就给他们看。你现在就进城吧,我决不拦着你!”说完。莫启哲一摆手,骠骑兵一起退后,刀尖垂下,真的丝毫不加阻拦!
高贞兴抑制住心中狂喜,一个被软禁的人突然得知自由了,那份喜欣是无法形容的!兴奋中,他催马上前,就想叫林堂顺开门,让他进去。莫启哲在后面耸了耸肩,对方要是给你开城那才奇怪呢!
林堂顺一见高贞兴过来,立即命令守兵准备放箭,他则冲城下叫道:“高贞兴,你这个叛徒,你想要干什么,想赚开城门,放骠骑军进来吗?做你的春秋大梦!”
高贞兴张口结舌,既不敢说莫启哲地坏话,又不敢为自己辩解,莫启哲在后面笑道:“就算你不开城门,当我就进不去吗?佛曰:我不入此城,谁能入此城!”
他嗖的一声,抽出了大刀,对手下士兵叫道:“县令要暗杀高将军啊,兄弟们快快上前保护,决不能让我贞兴兄少了半根头发!”
骠骑兵听到命令,齐声发喊,抡起马刀向城下冲了过来!高贞兴情急大叫:“不要,不要啊!误会,他们没想害我,请大王退兵啊!”骠骑兵才不听他的呢,他们的云梯早就被烧掉了,虽然这城不高,可没云梯也登不上去,骠骑兵冲上前对着大门乱放火药箭,硬把大门给轰倒了,城上那几百名守军也挡不住这涨潮一般的攻势,一见城门被破,吓得就要转身下城逃跑!
林堂顺十年寒窗考取功名,好不容易才当上了县令,城池一破,他地前程也跟着完了,对高贞兴这个恨啊,他心想反正这辈子也没指望了,与其落魄而终,不如这就与城共亡吧!他亲自点燃了一根火把,向城内民居扔去!
慌乱中,大理守兵一见县令放火,便也跟着放了起来,城外的莫启哲大皱眉头,有没有搞错,还玩火啊,小心玩火者必**,老子已经试过一回了,不想再试!随即下令鸣金,招回进攻的骠骑兵!
高贞兴哭丧着脸回到了莫启哲的马前,道:“大王,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怎么跟林堂顺讲那些话,他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气”
“是倔脾气吧,我知道地,这种人最恨投降!”莫启哲笑嘻嘻地道。
高贞兴回头看了一眼城上,狠着心道:“大王,你要是真够交情,就帮我把他杀了吧,如果让他活着跑了,不知他会到朝中说我什么呢,说不定还要连累我的兄长!”
“好啊!助人为快乐之本,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帮人!兄弟们,传高将军地命令,那个县令知道的太多了。要灭口!”
骠骑兵大声答应,挺起盾牌,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向城内拥去!高贞兴对着莫启哲怒道:“你怎么能下这种命令,这不是让误会更深了吗?你是不是存心害我啊!”“大哥,我想害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那副德性,你都已经在我手里了。我要宰了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干嘛还费这力气!你个王八蛋,还敢对我发脾气,你活得不耐烦啦!”莫启哲立起眼睛骂了起来。高贞兴浑身巨颤。恐惧地看着他。
莫启哲纵马进城,对高贞兴小声道:“其实我要害的是你那个兄长,宰相高贞量,没弄倒他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地。你就放心吧!哈哈!”
“你你”高贞兴指着莫启哲,骂人都骂不顺溜了。耶律玉哥在后面猛推了他一把“你什么你。赶紧给我进城,走慢了我把你腿打断!”
满天的星斗下,大军杀进了这座小城!
城中火光冲天,林堂顺本来打算与城皆亡,可老百姓不愿意呀,你要死自杀不就完了,干嘛拉着我们陪葬呢!骠骑兵还没进城,大光就着起来了。这个责任可推不到人家身上去,百姓一边逃命,一边大骂林堂顺,把我们的家都烧了,你算什么一方父母官!
从小城地另一座城门。百姓们逃出了城池,可一出城。却看到了城外也排列着大队的骠骑军!骠骑军早把小城包围的水泄不通了,只不过这边没有发动进攻而已!前有重兵堵截,后有烈火炽烤,百姓们不知所措,在城门口挤着哭着,想要哀求,却又不知道骠骑军杀不杀俘虏!
骠骑军中一员大将越众而出,大声叫道:“骠骑军都元帅有令,此城虽被高贞兴下命焚毁,但都元帅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准许百姓迁去别处重建家园!本城百姓只要信奉佛祖,到我军前面念一句阿弥陀佛,那么就可以走了,而且我军还发给路费!”他说完这些话后,骠骑兵齐声重复,让混乱的百姓都听见!
大理百姓惊讶莫名,自己地将军下令放火,骠骑军倒发给路费,这是怎么回事啊,简直闻所未闻!无人敢上去念佛领赏,大家仍挤在城门口不敢出去。
这时林堂顺跑过来了,他本来正拿着三尺宝剑在那边等莫启哲呢,想要先痛斥敌酋,然后横剑自刎,以死明志,表达对大理女皇地忠诚!可惜,莫启哲没功夫看他的表演,一进城便下令士兵救火,并派军医抢救受了伤地百姓,压根理都不理林堂顺。林堂顺见莫启哲这么混帐,竟不给自己做忠臣烈子的机会,他只好改变效忠地方法,要活着跑到大理城,向女皇禀告高贞兴叛变投敌的事,让朝中早做准备!他跑到了百姓聚集的城门,听了守兵的报告,他对百姓喊道:“不要相信骠骑军的谎言,你们一过去,他们就会把你们砍了,万不可上当!”
百姓纷纷破口大骂,城里地大火就是你放的,你还好意思不让我们过去,骠骑兵要杀我们,直接过来不就得了,何必费力说谎!本来百姓谁也不敢过去,可被林堂顺一激,他们倒跑过去了几个人,骠骑军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这几名百姓高喊“阿弥陀佛”立即有骠骑兵上来,发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铜钱,然后让他们离开!
一个铜钱也太少了,但现在可不是争多论少的时候,百姓拿了钱,寻路而逃,穿过骠骑军地阵地,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城门口的百姓一看,当真放人逃生啊,那就快跑吧,一窝蜂似的跑到了骠骑军的跟前,念完阿弥陀佛,领钱逃走。
一柱香的功夫,百姓全跑光了,城门那里只剩下了林堂顺和他手下的几个兵丁。这几个兵丁也在脱军服,换上百姓的衣服,准备化扮逃跑。林堂顺一把拉住了一个士兵,气道:“怎么,你们平常吃朝廷薪饷,现在大理有了危难,这就要弃城不顾吗?”
兵丁答道:“大人,城池已毁,百姓逃光,这城守不守还有什么用?再说我们不是逃跑。是要去大理报信,让皇上做好准备,如果单是骠骑军入侵还好说,可现在朝中出了奸细,那高氏是要夺权啊,这事怎能不让皇上知道!”
林堂顺无话可说,要他逃命可以。可要让他先向骠骑军念阿弥陀佛,那是万万不行的,他宁死也不向敌人低头!放开了兵丁地胳臂,林堂顺道:“你们走吧,把高氏要叛变的事禀报给女皇知晓!”
“那大人你呢?”
“身为朝廷命官。保卫国家是我应尽的职责,我要留在这里!你们快走吧!”
兵丁们知道他是要自杀,无法劝阻,只好洒泪挥别,向外逃去。
林堂顺长叹一声。从城门卫所里找出了些灯油,向身上头上倒去,打算举火**。忽然。那几个逃跑的兵丁又回来了,林堂顺奇怪地问道:“怎么不逃了?难道你们也抱了与城共亡的念头?”
兵丁们尴尬地道:“不是。骠骑兵说非要你活着不可,否则就不让我们逃生!”
“为什么?”
“他们说高贞兴下地令,一定要抓你活口!”
“乱臣贼子,竟然如此待我,他还嫌罪蘖不够深重嘛!”说完,林堂顺决定绝不让高贞兴得逞,他打着了火媒。向身上点去,浸了油地衣衫沾火即着!
兵丁大惊,一齐抢上,把林堂顺身上地火拍灭,为了防止他再寻短见。把县令大人的衣服也给扒了下来,只剩下了一条短裤。
就在他们乱成一团的时候。城内的骠骑军打过来了,领兵的千夫长看见了林堂顺,大喜之下,忙命士兵抓住了他,送到都元帅那里,请莫启哲发落。
林堂顺虽没**成功,可也被烧了个够呛,脸上手上尽是烧伤,莫启哲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摇头道:“看来你是个忠臣啊,忠臣不事二主,你做地很对!虽然高将军一再要求我杀你灭口,可我敬重你的为人,决定放了你!”
林堂顺呸了一声,骂道:“莫小狗,才不要你装好人,要杀便杀,我皱一下眉头,不是好汉!”
“那就皱两下眉头好了,三下也成!”莫启哲笑道:“我来大理是要剃发出家的,可一直没个大理人愿意观礼。这样吧,就请你做个见证,我莫启哲是真心向佛的!”说完,冲杨再兴一招手,叫他为自己剃度!
取过一个坐垫,莫启哲坐在上面,杨再兴拿出剃刀,小心翼翼地把他那层短短的头发刮光,又递给了他一串念珠。莫启哲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说啥呢!骠骑军将士一起跪拜,高颂佛号,恭祝都元帅归依我佛!
看着“宝相庄严”地莫启哲,林堂顺心中确定他是个疯子,行事莫名其妙,乱七八糟!
耶律玉哥在一旁道:“我大哥正在念经,别人不可打扰,你这位县令就请便吧,去崇圣寺通知一声,做好准备恭迎不乐大师法驾光临,为他们讲解佛经!”
林堂顺疑道:“你们真肯放我,明告诉你们,我是不会向你们念阿弥陀佛的!”
耶律玉哥不耐烦地道:“快走你的吧,在这儿磨蹭什么,是不是想让我们请你吃早饭啊!”林堂顺气道:“谁要吃你们的狗食!”转身昂然走出小城,大理的兵丁跟着走出。
等大理地人都走了,莫启哲这才站起身,摸了摸光头,道:“大热的天,剃光了头发果然凉快,你们要不要也试试?”
将领们一起摇头,多谢都元帅好意,你自己凉快就好,不用理会我们。
林堂顺取道逃向大理城,一路上他就想莫启哲这人肯定是个大傻瓜,这点毫无疑问,这就是为什么他第一次入侵没成功的原因。这次他之所以能打进大理,全是因为高氏叛变地关系!祸起萧墙,家贼最难防,难道我大理真要亡与自己人的手里吗?
为了防止别的城市也上了高氏的当,所过之处,林堂顺必会去见地方官,告知他们高氏投敌的事,而地方官立即发告示,动员百姓抓内奸,凡是跟高贞量有亲戚关系的人,全部要索拿拷问。高氏是大理的望族,人数众多,这下子可倒足了大霉,明明没反叛,却都被下了大狱,这份冤枉可别提了!
后面的骠骑军却放慢了行军速度,莫启哲让人给他打造了一辆大车,由几头巨象拉动,他端坐其上,而骠骑兵则把在沿途地寺庙内“借”来的各种法器捧在手中,敲锣打鼓地向大理城进发,士兵们一边行军一边齐颂佛号,十几万人没完没了的念阿弥陀佛,大理虽有佛国之称,可历年僧侣念的阿弥陀佛之总和,恐怕也及不上骠骑军的一半!
莫启哲光头僧袍,对大理百姓宣称,我不是来攻打你们地,我是要去崇圣寺出家,请大家行个方便,让我过去!结果他这一行为,直接被认为是傻瓜发精神,不可理喻!
百姓们都纳闷儿,象他这种大傻瓜怎么可能成功的侵入大理呢,难道国内真有
大理朝中。
“高氏必为内奸,否则如莫启哲这等无知小儿,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大理国内!”杨金考斩钉截铁地对段易宝道。
段易宝疑惑地道:“不会吧,高氏向来对大理忠诚,而且高贞量更是为国家出过大力,怎么可能勾结莫启哲呢?就算他帮着莫启哲灭了我大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杨金考道:“举凡位高权重地人,那个不是为国家出过大力的,皇上不必考虑他以前的功劳。高贞量虽然在我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可必竟不是唯一说了算的人。他是想借骠骑军之手,攻破我大理,那时论功行赏,莫启哲定会裂土封王,让他做大理之主!那时高贞量虽无皇帝之名,却有帝王之实,这便是他的狼子野心!”
正面战场僵持不下,可境内却突然有骠骑军出现,看来朝中真的是出了奸臣,段易宝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把宰相拿下问罪呢!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高杨两族斗了几代人,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杨金考能放过吗!他极力收集高贞量的罪证,又拉了新逃回来的林堂顺作证,铁证如山,不少大臣都进言,请求段易宝立即处死高贞量,给全大理的人看看,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段易宝决定还是先查清楚再说,她下了一道圣旨,召高贞量入宫议事。
高贞量也知女皇对他产生了怀疑,他们高家先人确实有过夺权的行为发生,曾被人拥立成为国主,可高氏后人又把皇权还给了段氏,凭这个高家才得到了世袭宰相的职位,要不然宰相一职哪有世袭的道理!
闻得女皇召见,高贞量便知大祸临头,他不去朝见段易宝,却召来了家臣开会,商讨对策。家臣们都说在高氏生死存亡之际,不可手软,当以雷霆之势夺取政权,先平内,再攘外!干脆趁老皇禅位,新皇权位不稳之时,把段易宝这个小丫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