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时间也离过年越来越近。又一场大雪,大妞与有根从镇上送瓜子和大肠回来,踩着‘咯吱咯吱’的厚雪,回到家时,孙田已 经烧好了热水。
将昨儿从镇上买来的洗好又泡好了的红豆放进锅里慢蒸,大约一个时辰的时候停火,将红豆端出来,这时候的红豆虽然还是一颗一颗的,但实际上里面已经熟得烂透了,铺在面板上用擀面杖轻轻一赶,程度以有的红豆露出里瓤,有的红豆还完好就可以,这样就做成红豆馅了。
这个时代的糖太贵了,就掺一点糖份大的红皮地瓜提高甜度,将地瓜赶成泥,与红豆馅搅在一起,做馅包进馒头里面,上锅蒸熟了,依然是白白圆圆的热乎乎软和和的馒头,但实际上是皮薄馅香甜的红豆包。
红豆包是大妞家乡每逢过年必吃的一种面食,一般离过年还有十几天的时候就做好,然后这十几天里就会以吃红豆包为主食,过年期间也大部份吃这个。现在离过年也就还有二十来天了,大妞提前做好了,想叫孙田一起跟着尝一尝。
做好的豆包整齐的码在篦子上,红豆与地瓜掺在一起散发出的香味儿已 经馋得有根与孙田直咽喉咙了。豆包用慢火蒸一刻钟就差不多熟了,停火再略一捂,就可以起锅了。
滚烫的锅盖一掀,白色热烫的白色雾气顿时散满了整个堂屋,本来烧火烧得热乎乎的屋里更加暖和了,铺有麦桔的篦子上,蒸好的豆包因蓬松比原来大了一倍,看上去就软软和和很好吃的样子。
吹着手的将锅中的豆包都拾出了,又捡了几个放进瓷盆子里,端上桌,几人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吃了起来。软软香香的薄皮儿,红豆香带着甜味儿的馅儿,又香又软又甜,三人都饱饱的吃了一顿,孙田捂着圆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叹息:“好吃!!”
吃过饭,有根与孙田跑去院儿里清理兔舍与羊舍上落的雪,顺便喂草了,大妞则在屋里算了一下最近的进帐。
现在已经进入一月份了,一月份下旬就是农历的大年三十,还有二十几天要过年了。而这段时间,大妞的大肠,瓜子算一算帐,除去本钱,又还上了欠各家的瓜瓤钱,总共赚了近五两银子,而戏阁牌子,无论续未续费,只铁牌现在就已经炒到了二两银子,大妞一直未舍得出手。杨花甫现在越做越大,想要巴结他与他合作的人太多了,而戏阁就成了接近他的一种手段,现在戏阁牌几乎有大半都进了商家手里,而只有小半还留在那些真正来戏阁听曲喝茶消磨时间的有钱人。所以在大妞看来,这牌子的价儿还是会再涨的。
如果照这样赚钱法,一个冬天下来,姐弟恐怕至少要赚到十两银子,来年开春儿,做啥也就足够了。只是,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是,大妞入冬前收来的瓜子已经卖完了,现在没了瓜子,即使有再多的钱,她也赚不来。
仔细的将用铜板换来的碎银收拾好,放进炕洞里,大妞开始盘算,现在戏阁这么火,瓜子的用量一直都居高不下,姐弟手里虽还有大肠的钱可以赚,可是如果放弃了瓜子这条财路,又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现在已经进入了隆冬,想要弄到南瓜子之类的,那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那些贩葵花子的商户,家里还有生的未炒熟的存货,而且愿意卖给她,而且价格还不至于太高,虽然这基本不可能,大妞还是把这事告诉了孙婶,邱婶和柳美芸几个在屯子里与她比较要好的,托她们帮着打听打听。
过了两日,倒是钱婶跑来回信儿了。
说是镇上北头的于家埠,有个叫于怀中的,今年刚满二十,作为却不小。他家里是开场养兔子的,本来就挺有前途,他却偏要不在父母手下做事,独自一人闯外面,做了瓜子贩卖的生意。他做的就只是倒卖生瓜子给小商贩,不做加工和出售,现在已经是镇上最大的瓜子贩卖商了。
只是这于怀中前些年闯别的镇子为了去收便宜瓜子,耽误下了婚事,现在家里急了,所以托了不少媒婆儿,里头当然也包括了钱婶儿,也所以,钱婶会知道有这么一个瓜子贩卖商。
“兴许呀,他家还能有存货!!”钱婶一边说着,一边上上下下打量了大妞,这妞子,真是跟她刚回来时变了个样儿,谁知道那么个脏兮兮,穿得破破烂烂的丑妞子,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出落得这么干净,俊俏了呢。虽然身上的衣服鼓鼓囊囊的不美气,却遮掩不了她这亭亭的气质。何况,这座破烂房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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