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北京城的西南角,百步街中的一处民宅此刻却有一件奇事,宅院之外竟然停了几杆达官贵人们才会有的轿子,这可奇了,引起了周边街坊邻居们的诸多猜测。
在这百步街,遍地都是靠出卖苦力生存的穷人,乃是京师中最肮脏贫穷的一处地方,也正是如此,才坐落在京师的西南角。城内的达官贵人们,不管是上朝还是听曲儿,出城公干抑或是到胡同里寻花问柳都不可能途经此地。平日里,这里是万万不可能有轿子这等的物事儿出现的,难道这民宅里,竟然是藏着附近街坊邻居们从不曾得知的某些贵人的亲戚么!竟有外人来探访?
带着这种疑问,许多人不由得就想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瞅瞅,但是大门紧闭之下,寻常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得知其中的端倪。但若是能真的入的宅中之后,就会觉得更是奇怪,院中气氛紧张,有许多的大汉遍布内外前后门巡守,防守森严!而宅中大屋之内的人个个浓眉紧锁,表面看似普通的衣物,但是脖颈袖口之处露出的都是绝不可能是本地人的细白嫩肉,一群人聚在几只昏黄的烛光之下,满屋子都是紧张的气氛!这群人,究竟在干什么?
……
屋内。
“……诸位!今日之事,实在是太孟浪了,竟然还有人乘着官轿来往,难道不知道这是杀头的大事么?真当李贼手下的情报部都是吃素的?诸位应该深知,这一去就是有去无回,不管是尔等心中此刻有没有反意,但既然到了这里,若被城内李贼的密探得知,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背叛,都将是以在座所有人的家破人亡作为结局,这个结果,我想,诸位都应该很清楚了!”
座中之人都是凛然点头,
“可是,这算什么一回事儿?在贫民区里停上几座官轿,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在此密谋么?真是——竖子不足于谋?”中央的一个老头子吹眉瞪眼,气的是气喘吁吁!
座中的几个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脑袋!屋中众人气氛尴尬!
“好了好了!稚文兄,这时候就不要再闹内讧了!咱们这些人既然敢冒着杀头的官司前来,这诚意自然是十足的,咱们这些人,天南海北,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来图这一件大事,现在,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啊!咱们自己人就不要再闹生分了!”
此人此话明显是和稀泥的,总算是让让厅中气氛为之一缓,但是紧接着又有人又是冷冷的一句又让所有人情绪大怀!
“哼!我看钱相说得对,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在座的人里面有没有李贼的内奸!”在座的意味武将模样的人的话,立时将所有人的心思又沉了下去!
“哎!两环兄!莫要如此说!”又是方才的那位打缓场的人站了起来,说道:“这在座的人,可是从各地而来的名士!不是朝廷中的忠臣志士,都是各地民间素有名望的乡绅,绝不会为李贼所用!我周延儒敢用性命担保,在座的人绝对没有李贼的手下!何况,今日一见,今后若不成功,都再没有机会相见,又何必此刻恶语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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