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终于有了动静,缓缓地睁开眼,“这是哪儿?”
厉扶尘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母妃,这是您的寝宫,您有没有好点,脑袋还难不难受?”
皇贵妃皱起了眉头,“我这是怎么了?”
厉扶尘傻眼了,连忙问道,“母妃,你难道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我只记得去参加了宫宴,之后发生什么事,我就不记得了。”皇贵妃按住额头,脸色苍白,“别问我,我一思考,脑袋就疼得厉害。”
厉扶尘连忙把御医叫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母妃怎么不记得事了?”
御医连忙诊脉,漫长而死寂的一刻钟之后,他的脸上已经淌满了汗水,噗通地跪了下来,“回禀圣上、赵王,皇贵妃虽然用了药,但是脑袋的瘀血依旧有残余,因此引起了并发症,记忆混乱或者丢失,并且以后不能大喜大悲,否则容易诱发血块崩裂,有生命危险。”
“庸医!”厉扶尘直接踹了御医一脚,宛若一头暴怒的雄狮,“快继续用药,把瘀血都清除干净。”
宣武帝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对厉扶尘失仪的行为进行斥责,想必也是赞同的。御医心中叫苦不迭,觉得自己倒霉透顶,谁让他年纪大了跑不过御医院其他同僚,偏偏落到了赵王手里了呢。如今他的身家性命都绑在皇贵妃身上,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也难逃罪责。
不敢怪罪赵王踢了他一脚,御医爬回来继续跪着,诚惶诚恐地说着,“赵王息怒,并非不是本官不想用药,而是皇贵妃体弱,不能再经受一次药力了。她脑袋残留的瘀血只能慢慢调理化瘀,不可操之过急啊。”
厉扶尘怒火未消,还欲再骂,就被皇贵妃制止了,“罢了,尘儿,这都是命,别为难御医了。”御医顿时感激涕零,不停磕头谢恩,皇贵妃摆手让他出去,才转头看向宣武帝,双眸含泪,“圣上,臣妾如今头上悬刃,不知什么时候就身赴黄泉,但是臣妾心愿未了,实在不甘心呐。”
宣武帝叹了口气,“何事?你且说说。”
“尘儿已经老大不小了,至今没有成家,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他娶妻生子,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
宣武帝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觉得有理,“爱妃可有中意的人选?”
皇贵妃看了一眼厉扶尘,迟疑道,“臣妾觉得镇国公之女不错,届时姐妹妯娌守望相助,也算是一桩佳话。”
“不行!”
宣武帝想都没想就满口拒绝,看向皇贵妃的双眼带着深意和审视,“谁家的女儿都行,就是不能是镇国公的。”
皇贵妃别过头,默默垂泪,厉扶尘立马开口说道,“父皇,您别怪母妃,她不过是想百年后能让皇兄皇嫂厚待儿臣,并没有其他意思。”他顿了顿,察觉到宣武帝神色稍缓,才继续说道,“父皇、母妃,儿臣心中已经有中意的王妃人选,乃丞相之女,还请父皇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