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甚至在想,厉苍旻说不定早就猜到她看不见了,却有故意不说破罢了。
于是她试探地伸出神识,黑白分明的世界缓缓在脑海中展开,她看到了房间的布置,看到半人高的梳妆台,还有站在她身后的厉苍旻。
神识所见的世界是没有颜色的,简笔勾勒的线条,灰暗而沉闷,让人看着也压抑起来,就连看人,本来鲜活的人也变得死寂起来。
神识探物太过损耗,不消一会儿她脑袋就有些疼,索性收了回来,靠在厉苍旻身上,“你似乎瘦了一些。”
厉苍旻果然没有对她突然之举表露出疑惑,语气一如既往地低沉平和,“估计是闭关的缘故,无需担心,很快就能养回来了。”
慕容泠轻叹了口气,他果然是知道她看不见了。
她一叹气,厉苍旻就听到了,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可是伤口疼?”
“没有。”虽然伤口有些痒,但她还是能忍得住的,不想让他操心,故意说道,“只是担心你把我画成浓眉粗犷的大妖怪,出了客栈的门被老道士给收了。”
厉苍旻下意识地看向她的眉头,可不是么,因为刚刚的停顿,此时已经洇开一团墨色,显得滑稽起来。唇角不受抑制地挑起了一抹弧度,“有本王在,谁敢欺你。”
说着,便拿了帕子擦掉坏掉的眉线,重新画了起来。如此折腾了一番,距离起床已经半个时辰了,早膳已经凉了,厉苍旻要去重新买一份,被慕容泠拉住了,“用火温一下便是,不用麻烦。”
厉苍旻果然一点天赋都没有,好好的一碗豆腐花和油条,生生地被他烤成了豆腐干和火柴棍,那滋味她一生难忘。
偏偏罪魁祸首还不知晓,他从未吃过这两种民间小食,根本就没注意到被他加热后的早膳前后情态变化,还颇为奇怪地咦了一声,“怎的如此难吃?店小儿还说是当地美食,难不成是在骗本王?”
慕容泠抽了抽嘴角,善良地没有揭穿他,“约莫是口味不同吧。”
厉苍旻立马附和,嫌弃道,“正是如此,南边的百姓,口味委实奇怪了些。”
扑哧一声,慕容泠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软软地靠在他怀来,“王爷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厉苍旻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可爱这个形容词呢,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乱说话,该罚。”
“我现在是受伤人士,你不能欺负弱小。”
慕容泠不依,结果就有冷香袭来,唇上一热,已经被厉苍旻侵袭了上来,他胡搅蛮缠了一番,把她闹得气喘吁吁,眼含春水,连呼吸都不畅了,他才恋恋不舍地在唇上咬了咬,松开对她的纠缠,声音沙哑得一塌糊涂,低沉又性感,“以后不许再犯。”
慕容泠的脑袋乱糟糟的,深怕他又来,连忙地点头保证道,“我知道,我知道,再也不敢了。王爷您威武霸气,千万别与我一般计较。”
厉苍旻顿时勾起了唇角,目光缱绻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