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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周家出的可是五十两银子,你又因何只说是十两呢?不知其他的银子去了哪里?”裴靖直接逼近她,一字一顿的道。
陈刘氏顿时卡了壳。
裴靖又凑近她的耳边,阴冷的道:“而且你以为你做的事无人知晓?那药,你可记得?”
陈刘氏的脸顿时惨白一片。
因裴靖说得小声,除了她,没人能听到。
陈刘氏忍不住握紧了手,尖利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了掌心肉里,疼得钻心。
裴靖怎会知道药的?
对了,裴靖没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他会不会……根本没吃那药?他会不会拿着那药威胁她?
陈刘氏的心跳的极快,完全慌了神。
裴靖说完这话,却没再看她。
当然,若是有证据,裴靖自是想直接送她入地狱!
不过现在也不错,这个女人怕是从此要提心吊胆的活着,慢刀子割肉或许直接死更让她痛苦呢。
这头,村长听了裴靖的话,先是一喜,但随即却又有点犹豫,若是真报了官,那可是撕破脸了。这让想要和气生财的村长有点不愿当这个坏人。
裴靖自是知道他的想法,而且陈刘氏毕竟还没真的卖了陈月儿,哪怕报了官也最多就是打顿板子,这太便宜她了!
然而,其他人不知道啊。
尤其是陈大山,当即就吓得魂飞魄散,忙摆手道:“不要报官不要报官,我们不卖了不卖了!”
陈大山就是个老实农夫,一辈子都想的是自家那几亩地,一听到要进衙门顿时便怕了。
他畏畏缩缩的看向裴靖,磕磕绊绊的道:“靖哥儿,你婶子只是一时昏了头,你别在意,我们不会卖孩子的!你高抬贵手吧,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们出钱!”
陈刘氏回过神来,便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抽疼。但是她现在不敢对上裴靖,嘴唇动了动,到底是咽下了嘴里的话。
裴靖看着陈大山,这老实的汉子,反而让陈刘氏更让他厌恶。
他冷漠的道:“这话我也想回给你,陈叔,我最后叫你一次陈叔,你能对我们家高抬贵手吗?我们不用你念在父辈的情义上,帮助我们,但是也请不要趁人之危好吗?”
“若不是我醒来及时阻止,你就任由你的妻子卖了小锦?她好歹叫你一声陈叔,你就不怕睡得不踏实吗?”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嘲讽笑道,“也对,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卖,一个死去的结拜兄弟的丫头,有什么不可卖的?”
陈大山的脸忽青忽白,他低着头站在那儿,只觉得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像火似的,烧得他浑身辣痛。
半天,他才嗫嚅着说了句,“对不起。”
裴靖却淡漠的转开了目光。
所有的一切都是陈刘氏做的,陈大山身为枕边人真的不知吗?没有他的同意,陈刘氏一个妇人敢如此?
这个男人从来都如此,外表老实,但真的老实吗?
裴靖握紧了双拳。
他脑中闪过了幼时父母健在,陈大山抱着他玩的样子,如今再回想,却只觉得恶心。
“从此之后,我裴家与陈家恩断义绝。”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漠然,“今天我裴靖便代表家父,与陈大山割袍断义!”
他用尽全力,握着衣摆――
狠狠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