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撞骗呢,硬说是您的关门弟子。”
“哦?有这事?”姚广孝满面的笑意。
“可不是么,我拜师傅的时候,才七岁,就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也受尽了人间疾苦,一心跟着师父悟道参禅,可是这个家伙,竟然冒着师父的威名,在外面骄奢纨绔。简直是气煞我了。”小沙弥满面通红。
姚广孝本就聪明绝顶,再加上人生老来精,一下子就弄明白了小沙弥为何这般了。
无非就是嫉妒和不平罢了。
姚广孝出家六十多年,也收了几个徒弟,若是大弟子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也是一代高僧了,只不过兵荒马乱的,搭上了性命,二弟子是在这十年后收的,无奈心术不正,被姚广孝赶出了师门。
在此之后,还收了三四个弟子,多半是受不了清规戒律,也都纷纷还俗了,这个小沙弥,是个弃儿,自幼跟着姚广孝,算是徒弟,也算是仆人。
作为姚广孝的徒弟,自然是要求严格的,不准随意出庙门,不准出去惹是生非,不准仗势欺人,在原来佛教戒律上,又生生的加上了好几条。
再看看武六七,只是冒名,就已经过的这般风生水起了,于是在小沙弥心里,越想便是越不公平。
姚广孝嘿嘿一乐,道:“他终究是红尘中人,是无法得道升天的,其肉身也自然会葬于泥土,无法金身不坏,虽然看上去风光,也还是在苦海之中沦陷了啊。”
说罢,转过了身,问道:“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冒名我的关门弟子的?”
小沙弥便将武六七施斋,然后不知怎么得了后墙上不可随意小便的字条,有如何去装裱成了字画,贴在了仁义居墙上等等讲说了,姚广孝先是微笑的听着,听到了装裱字画的时候,竟然笑不可遏,道:“此人的确是个猢狲,哎呀,世上还有这等事情。”
小沙弥见师父并没有生气,便合十道:“师父,弟子以为,应该惩戒一下这厮了,若是这样放任下去,还不伤了师父的英名?”
“出家之人,万事皆空,何况这小小的虚名呢,由他去吧,更何况,我看这猢狲也没有什么坏心眼。”
“即便是师父不追究,也要将那字画要回来吧,流落在三教九流之所,也是不雅。”
姚广孝沉吟了片刻,道:“好吧,那你就提为师跑一趟,记得体面修养,不可仗势欺人,懂么?”
小沙弥躬身合十,便转身去了。
出了庆寿寺的大门,小沙弥想起了前几日武六七在此地,虔诚的施斋,现在来看,却都是假的,不由的气恼,仔细一想,自己无意之间就成了武六七的帮凶,被武六七从头到尾的利用了一遍,而自己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不由的更是火往上撞。
于是,小沙弥便打探着运河武六七的详细地址,便找上了门来。
前面跑堂的,正是华胜,别人没有见过小沙弥,华胜是见过的,一看之下,就觉得事情不好了,庆寿寺前来兴师问罪了,一边让进了小沙弥,一边去后面告诉武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