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怎么会突然就围攻湘南了呢,看这意思,战事还挺严重的说。
可是,承帝怎么会突然派裴世子前往呢,派战王殿下前去,岂不是更有保证吗?
十万大军啊!看来圣上是准备重用裴世子了。
对此,裴雪烬并没有多惊喜,面色冷寂依旧,规规矩矩的领旨谢恩,“谢皇上。”
眼见他起身,裴月英才算是回过神来,忍不住道,“哥,皇上怎么会突然封你为将军,让你出去打仗呢,会不会很危险啊,文公公,现在南蛮那边儿到底什么情况啊?”
相比较于裴月英的紧张,穆妍华则是心中惊喜。
裴雪烬是她看重的男人,他得到重用,手握兵权,穆妍华能不欣喜吗!
说来,整个盛京城的女子表面似乎嫌弃战王殿下,毁了容颜,行动粗鄙,但暗地里,又有多少人崇拜他的盖世风采,贪慕他的声威滔天。
尤其是穆妍华,眼见凌四对穆颜姝回护有加,内心深处,也是妒恨的。
现在好了,裴雪烬也得了承帝的青眼,若是他打上几场胜仗,有威远侯府的保驾护航,说不定也能达到如战王一般的威势,到时候,自己再嫁给他……
穆妍华转念之下,愈发兴奋,眼角难免溢出了几丝痕迹。
裴雪烬看向裴月英,自然将穆妍华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指尖顿了顿,这才低声喝道,“月英,不得无礼。”
文德礼对此不以为意,体恤的甩了甩拂尘,“无妨,无妨,裴小姐也是关心裴世子嘛,老奴理解,世子放心,这次皇上还派了蒋元晟小将军作为副将随行,具体的战报也会在路上悉数告知,再加上十万大军,相信裴世子定能马到成功。”
裴雪烬抱了抱拳,“微臣必然不负圣上所望,竭尽所能。”
他一向在其位谋其政,虽然不喜战事,但既然他身受皇恩,便要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文德礼不由笑着点了点头,回了一礼,恭恭敬敬道,“那裴世子就抓紧时间,回侯府拾到拾到吧,时间紧迫只有半天时间,圣上说了,裴世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没有,微臣这就回府跟父母辞行。”裴世子侧目朝着裴月英点了个头,“月英,我先走一步。”
眼见裴雪烬跟裴月英打了招呼之后,竟是转身离开,穆妍华不由心下一急,赶忙上前一步道,“裴大哥,一路保重,祝你旗开得胜。”
裴雪烬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多谢。”
眼见他连头都没回就走了,穆妍华隐在袖口中的玉手,狠狠的捏了捏帕子。
裴雪烬走了,文德礼也不想多留了,当即就准备带人离开了。
可惜,他的速度自然比不上某位爷的,这脚步还没动呢,就被拦下来了。
眼见凌四宛若山岳一般,挡在了文德礼面前,议论纷纷的众人登时息声,连呼吸都莫名放轻了几分。
凌四居高临下,似笑非笑道,“文公公,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急着走呢?”
文德礼只觉呼吸一滞,赶忙笑成了一朵百褶菊,“老奴这不是急着回去复命吗,怠慢战王殿下,是老奴的不是了。”
这时,就见凌锦荣走了过来,站到了文德礼的身边,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老四啊,文公公急着回去复命,也无可厚非,你又何必为难呢。”
凌四嗤笑一声,眸光睥睨,“怎么哪儿都有你呢,戏还真多,你这个老二哪只眼睛看见爷为难他了?”
听到那声老二,凌锦荣面色一黑。
“老四,我是你二哥,说话最好有点分寸。”他状似无奈的轻叹道,“为兄知道,你看见父皇封了裴世子为将军平定南蛮,心气儿不顺,不过,也不用这么没风度,见人就撒火吧。”
“爷要是真的撒火,就轮不到你在这儿嘚瑟了。”凌四的双目宛若两轮炎日,意味深长道,“爷只是想让文公公提醒父皇一句话,不过现下看来是不用了。”
凌锦荣可以跟凌四唱对台,文德礼却是不敢。
“战王殿下想带什么话儿,老奴愿意代劳。”他当即抱了抱拳,略显斟酌的解释道,“战王殿下,圣上是觉得您刚刚回京,就派你出去,怕你辛劳,这才重新考虑了出战人选,还望您能体谅圣上的一片苦心。”
凌四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体谅,爷体谅的很,既然父皇让爷歇着,爷好好歇歇就是了,带话是吧,就说爷现在小日子舒坦的很,一直歇下去也是没问题的,不过,想让爷再动弹,恐怕就困难了。”
凌锦荣摇了摇头,“还说不是心里有气,老四啊,为兄承认,你是难得的将才,但别人也不是庸才,父皇也是为了你着想,为兄相信父亲的决策,难道你不相信吗?”
“信,爷怎么不信了,等结果出来了,想必你就更相信了。”凌四痞里痞气的摊了摊手,眼角带了几分莫名的邪性。
凌锦荣不由蹙了蹙眉,“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凌四豪迈的扬了扬手,“文公公慢走。”
文德礼登时如蒙大赦,自是不敢多留,跟凌景荣打了个招呼,就带人走了。
凌锦荣心下莫名不爽,总觉得凌四刚刚那话让人脊背发凉。
相反地,凌宝姝却是神清气爽,觉得承帝似乎不像以往那般重视凌四了。
若是有人能够取代凌四的威名,那就太好了。
凌宝姝登时脚下生风,拉着凌瑾瑜趾高气昂的走了。
另一边,凌四回到燕姝身边,咧嘴低笑道,“颜丫头,你也觉得爷是心里有气,才会拦住文德礼的?”
燕姝认认真真道,“不是,你是的确有话要提醒承帝。”
凌四登时灿烂了唇角,“就知道你懂爷,还记得李大勇身上的活毒吗?”
燕姝眸光微顿,“记得。”
凌四眼底染上了一抹冷戾,“那玩意儿,正是出自南蛮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