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蒋依依这番话,十分的触动人心,可众大臣听了,却是暗暗叹了口气。
难怪这位蒋贵人不受宠了,身为后宫嫔妃,却不屑皇恩,心怀不平,大喇喇跟家里倾诉,又不懂掩饰,朝堂之上,不知道给圣上留下颜面,这样的女子,若是拥有倾城之姿,对上承帝的胃口,还能称得上是个性。
可惜,这位蒋贵人身形健美,相貌英气,完全不是承帝喜欢的类型,那么她的这些个性,就只能是错误了。
众人的心思还没转完,就见静贵妃已然是眼眶通红的伏倒在地,整个人几乎趴到了承帝的腿上,哪怕挺着个大肚子,也是柔美动人,让人不自觉便会心生怜意。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不过是一介妃嫔,前朝的权柄于妾而言,又有何用呢,就像蒋妹妹说的,臣妾现在怀有龙子,已经拥有了最好的一切,臣妾已经别无所求了,只想平平安安的将您的孩子生下来,臣妾又怎么舍得利用他,去陷害妹妹呢,皇上,您相信臣妾,在臣妾心里,没有什么比您和孩子更重要了!”
眼见静贵妃美眸含泪,情真意切,围观众大臣心中再次一叹:这才是赢得承帝欢心的正确姿势啊!
事实也的确如此。
蒋依依的辩白本来就让承帝觉得刺耳无比,听了静贵妃的话,他心中的怒火愈发拔高了几分,当即开口道,“朕念在你进宫侍奉多年,本想留你一命,没想到你冥顽不灵,执迷不悟,既然如此,朕就赐你自尽,也省的你在这深宫之中,日日煎熬了!”
蒋依依身体僵了僵,随即挺直了脊背,“臣妾叩谢皇恩!”
她接受了这个判决,蒋山却是接受不了,直接跪倒在地,声声恳求,“皇上!皇上!小女性情刚烈,口不择言,还望皇上念在老臣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过小女一命,老臣愿以身代之,以死谢罪,还望皇上成全!”
蒋依依闻言,终是忍不住流出泪来,“爹!”
承帝眯了眯眼珠子,“这么说,你是承认蒋依依有罪了?”
蒋依依闻言,咬了咬牙,狠狠的拉住了蒋山的胳膊,“父亲,不能认!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罪,明明是静贵妃嫁祸给我的,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父亲,为什么?”
蒋山的面孔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拍了拍蒋依依的手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却让蒋依依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道。
是啊,承帝费劲巴力弄出这么一个大场面为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处理后宫那点事儿吗?
当然不是了!
哪怕静贵妃的孩子真的没了,哪怕真的有人大行巫蛊之术,承帝也不会亲自去审理后宫的案子,这次,他之所以出手,是因为事情牵扯到了蒋山。
蒋依依是不是真的谋害了静贵妃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利用布偶,实行诅咒之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蒋山的女儿。
承帝在乎的并不是事实,而是结果。
经历了那么多动荡之后,他现在急需杀鸡儆猴,收拢权柄,如今静贵妃一事,就好比将刀递到了他手里,承帝自是要抓住机会的。
正是因为蒋山看透了这一点,才没有出声辩解。
如今,蒋依依也看透了。
他们两人不说话了,其他人却是坐不住了。
蒋老将军第一个出列,面色沉郁的抱拳躬身,“皇上,蒋山为将二十载,战功赫赫,忠心不二,蒋贵人也是老臣看着长大的,老臣相信,静贵妃一事,绝不是蒋贵人所为,布偶之事,也是他人陷害,还请皇上明察!”
定文侯林文渊紧随其后,“皇上,就算蒋贵人真的有嫌疑,蒋大人却是无辜的,亲人之间有书信往来何其平常,总不能因为二人通信,便为蒋大人治罪啊!”
这时,穆士鸿出列,痛心疾首道,“老侯爷此言差矣,蒋贵人除了谋害龙子,还用布偶诅咒皇上和静贵妃,蒋贵人不止一次在信中倾诉愤懑不满之心,若是蒋山大人真的忠心如斯,必定会及时劝阻,蒋贵人也就不会犯下如此大错了,说来,终归是蒋大人这个做父亲的失察了。”
右相纪恭明登时出声附和,“左相大人说的不错!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啊,此事蒋大人万万是难辞其咎啊!”
蒋老将军闻言,满面怒容,冷哼一声,直接破口大骂,“放屁!蒋贵人根本就是被陷害的,陷害他的,就是你们这些佞臣贼子!”
“放肆!”
承帝狠狠的拍了拍桌面儿,眉头紧蹙,“老将军,朕敬你是开国元老,一忍再忍,你不要得寸进尺!”
蒋老将军却是心中发寒,眼底溢出了藏不住的失望,“皇上,这么多年了,谢家的事还不够吗?”
这句话显然戳中了承帝的死穴,让他瞬间变得疾言厉色,“住口!”
很多人都没想到,一向忠心耿耿的老将军,居然会提到谢家。
其实仔细想想,也有迹可循,毕竟当年这位蒋老将军是被谢家老爷子带出来的,蒋家虽然忠君爱国,可对于谢家被株连九族一事十分不满,只不过,碍于承帝的颜面,一直隐而不发罢了。
可如今,承帝对蒋山的处置,却让蒋老将军感受到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对承帝十分心寒,这位老将军又是个直言不讳的,自然而然便提到了谢家。
眼见承帝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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