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绑架”到了这场婚礼上来就是错的。
可却已经骑虎难下,为了最后一丁点的脸面,苏棉棉还是硬着头皮走上了台。
白如梦将麦克风递到了苏棉棉的面前,笑着问道:“苏小姐,作为今天的伴娘,你得到了新娘的捧花,得到了最衷心的祝福,你有什么感受?”
苏棉棉现在的感受,就是抱着余笙歌一块儿去死,可她的脸上,还必须要洋溢着喜悦的笑,“我很高兴、高兴,我、我能够、得到新娘的祝、祝福……”
她的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巴不得余笙歌马上死。
言毕,苏棉棉用力地把手中的麦克风摔在了地上,快步冲下了台,恨不能用光速离开颜家别墅。
可因为脚下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在红地毯上狂奔的苏棉棉, 一不小心摔倒在地面,她用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啜泣声绵绵不绝于耳。
周围人的笑容,落在苏棉棉的眼中,似乎都是对她的嘲讽,她恨在座的每一个人,恨余笙歌、颜渊、田幂白如梦……甚至,她怨恨颜老爷子,如果不是颜老爷子给她想的法子,她也不会落得如此的田地。
笑声刺痛了苏棉棉的耳膜,她倏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却忘记了,她还带着假发,因为太过用力,假发歪掉了,头纱缠在了苏棉棉白皙的脖颈上,加上她脸上花掉的妆容,今天的她,是这一辈子当中最耻辱的一天。
忽然,一只莹白的大手伸到了苏棉棉的面前,她多想这只手的主人是颜渊,可是……
沐枫儒的面色阴沉之际,看着心爱的女人被这么耍,一颗心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凌迟似的。
苏棉棉抬起了婆娑的泪眼,像是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似的,啜泣道:“枫儒,带我走,我求求你带我走!”
沐枫儒颔了颔首,将苏棉棉搀扶了起来,转头用阴鸷般的目光仇视着颜渊和余笙歌,然后扶着苏棉棉离开了颜家别墅。
这场婚礼到了这里已经接近了尾声,在苏棉棉离开之后,苏家所有的宾客进项离去。
苏宏信在临走之时,用怨毒地目光恶狠狠地扫了一眼颜老爷子,怒喝道:“颜家如此羞辱我们苏家,这笔账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苏宏信和苏太太拂袖离去。
颜老爷子早已经是气喘如牛,瘫坐在椅子上,布满了皱纹的老手,止不住地颤抖着,若非颜老爷子早就已经见惯了大场面,只怕现在已经被颜渊和余笙歌起得背过气去了。
待宾客散尽之后,颜老爷子将手中的拐杖朝着颜渊扔了过去,怒喝道:“混蛋!你是想要气死老头子我吗?!”
颜渊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仿若一块万年的寒冰,他薄唇微启,淡淡地说:“老爷子,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您一厢情愿,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苏棉棉,从始至终,我爱的女人,就只有余笙歌一个人而已。”
颜渊的嗓音虽然淡然,但是传入了余笙歌的耳廓之中,却字字铿锵有力。
余笙歌用力地攥着颜渊的手,哪怕此时此刻,她要面对任何的庞然大物,也都不足为惧。
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幸福的笑,“老爷子,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不想要让我成为颜渊的妻子,但是四年前,我们已经注册结婚了,即便是您用尽一切手段,颜渊爱我,我也爱颜渊,这也是不能够改变的事实。”
“哼!”颜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双眸的锐利度丝毫不减,“记住你们今天的话,以及做过的事,还有棉棉受过的委屈!”
颜老爷子说完,转身走向了颜家别墅。
余笙歌微微蹙眉,如果不知情,她还以为苏棉棉才是颜老爷子的亲孙女儿,无奈地看向了颜渊,余笙歌轻叹了一口气,“我们今天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颜渊摇头,俯身在余笙歌漂亮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如果不是他们的阻挠,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墨染般的双眸,泛起了湛湛的澄光,拉住了余笙歌的手,声音温柔至极,“我会拼尽一切保护你。”
颜渊的话,总是让余笙歌极为暖心,似乎只要有颜渊在,哪怕天塌下来,余笙歌都不会感到半点害怕,她靠在了颜渊的怀中,用力地点了点头,“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穆近远打了个寒颤,“光天化日下,你们这么秀恩爱,有没有考虑过我和天云哥的感受?!”
冷天云紧绷着一张脸,将目光投向了白如梦,似乎很是赞同穆近远的话,用力地点了点头。
余笙歌和颜渊相视一眼,淡然一笑,异口同声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