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田信走后,老大夫推开房门白了林战一眼:“你也真是睚眦必报,一刻都多等不得,不过你这事做的也对,凭什么咱们遭着罪,让他们心里舒坦?先讨利再收本!”
林战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回到屋内,他怕苏清婳一个人无聊,他得陪她多说说话,这样才能让她不去想身上的痒。
田信做事也是很有分寸的,他挨家挨户的通知,到了程石家里却是小声的说给程石一家子,唯独没与清婳娘说此事,怕清婳娘忧心动胎。
程石听闻苏清婳是中毒之后,马上拔腿去了林战那里,他站在院中许久,最后还是没有进门,而是进了老大夫的屋子。
“老大夫,小婳身子可是大好了?”程石一脸紧张的问。
老大夫闻言叹了口气说:“确实无碍了,但这丫头这次罪是真没少遭,我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下针时想哭,而且不瞒你说,丫头这次差点没了。”
“你说什么?!”程石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差点没了?竟是如此凶险?!”
“是啊,比你想象的还要凶险,毒入心门便回天乏术,再晚一刻就引不出毒来了。”老大夫说罢苦笑的摇了摇头:“与你说这些作甚,你也不懂医术。”
回想当晚,他是害怕的,行医多年见过的死人不少,可他还是心惊……
程石闻言把拳头攥的卡卡直响,他咬牙切齿的说:“我虽是不懂,但我听出了惊险,不行,我要找林二一家子算账去!”
“不许去!你这般实在之人纠缠不过他们的,若是不幸中招,那遭殃的就不光是你自己,你媳妇你爹娘都会染病,到时候我许是谁都救不活,这毒的霸道非比寻常。”老大夫呵斥一声,制止程石。
“那就让他们逍遥法外?他们能害小婳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们不死不能无忧!”程石咬牙说。
他不过就是本本分分的庄稼汉,能生出杀意也是被逼的急被逼的狠,苏清婳若是有事,他媳妇许也是活不成的。
老大夫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谁也没说放着不管,但得是小婳好了之后的,现在小婳满身脓包,离不得人,你没见我都不敢出院子吗?”
“那好吧,等小婳好了之后,知会我一下,咱们一起去找二房算账!”程石带着怒气妥协说。
“你回去圆滑点,别在你媳妇面前露了陷,开春她就生了,这时候可不能伤身。”老大夫细细嘱咐:“这母女二人连着心呢,你媳妇知道丫头的情况就不能安心养胎,丫头若是知道你媳妇忧心就不能好好养病,所以你自己好好掂对好了,孰轻孰重。”
“你放心,我知晓轻重的!”程石狠狠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说:“我去镇上买吃食去,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一并买回来。”
“多买些肉就成,这几日我不能喝酒,小婳那吃的也得清淡,你就顾好你媳妇的胃口就行了。”老大夫沉声说。
虽苏清婳已然无碍,可他心中仍旧不敢松懈,原来在意之人生病,便是会让医者失了平常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