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谢谢,转身回来的时候,看到依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微微抿唇,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出去开车,找个地方庆祝。”
他说完,没有等到暮秋回答,转身离开了会诊室。在走出会诊室几步,他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
洛杉矶酒吧。有着和国内酒吧不同的情调。酒吧中央的钢琴前,会有黑人弹奏,他们似乎对音乐有着天生的敏感,弹奏和演唱,都几乎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三人坐在吧台前,服务生是很帅气的青年,调酒师却是上了年纪但依旧很帅气的大叔。调酒杯在他的手里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不管他做出怎样的动作,调酒杯始终不会从他的手掌中掉落。
暮秋看到兴奋不已,连连的拍手。
调酒师大叔很有情调,他看得出暮秋的热情与兴奋,在调酒之后,把鸡尾酒倒进酒杯,动作优雅,绅士一样走到暮秋面前,递上那杯鸡尾酒,用带着迷人磁性的语调说,”foryou!”
“thankyou!“暮秋努力的让自己的英文听上去是正宗的。
她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陆竣成和陆宁成,陆宁成的嘴角自始至终你都是带着笑意的,但陆竣成的脸色却始终是冰冷的,他原本就很少有表情,像是个面瘫,但是个帅气的面瘫。
暮秋稍微抿了一口鸡尾酒,味道很不错,她忍不住的说了一声,”nice!“同时冲着调酒师大叔竖起了大拇指。
调酒师大叔紧接着工作,无暇说话,只是冲着暮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暮秋,你的英文似乎见长,我看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够和我说的差不多了。”陆宁成开口说,虽然暮秋只是说了一个简单的单词,但在陆宁成听来,似乎十分有味道。
暮秋心情不坏,扬起了下巴说,“我的英文本来就不是很差的好吧?只是没有国外历练的经验而已,给我一点时间,超过你分分钟的事情。”
陆宁成莞尔,扬起了手里的酒杯,说,“暮秋,哥,感谢你们这次陪我到美国来,这一杯算是我敬你们的。Cheers!”
陆竣成的嘴角有些冰冷的上扬,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来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让暮秋找回她丢弃的记忆。”
“你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么冷酷无情!”暮秋狠狠的白了陆竣成一眼,抬起自己的酒杯说,“来,宁成,为了庆祝你的眼睛能够康复,我们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干杯!”
她碰了杯子,扬起脖子,咕咕噜噜的把一大杯的鸡尾酒喝下去。
“暮秋,你慢点喝,鸡尾酒的度数一般都会很高。”陆宁成听到她大口喝酒的声音,有些担忧的开口提醒。
暮秋很帅气的把空酒杯放到吧台上,带着笑意说,“怕什么,开心嘛!多喝点也没关系啊!”
“或许我们还应该再干一杯!”基本保持沉默的陆竣成忽然开口说,“过几天我会离开美国。宁成动完手术,短时间内不能喝酒,所以这一杯,算是践行酒。”
暮秋怔住,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这失落来的太过突然,让她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哥,你这么早就走?我想等我彻底康复了,我们一起回去。”经过这次的事情,陆宁成对陆竣成似乎没有了以往的隔阂,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隔阂消失不见,就剩下亲情。
陆竣成摇头,说,“我出来的太久,公司一定有很多事情。”继而三人陷入沉默,片刻之后,他说,“来,干了这一杯酒,算是饯行。”
暮秋努力的把心里莫名其妙的失落排挤出去,扬起酒杯,亮出自己招牌式的微笑,说,“践行酒是一定要干杯的哦!来,宁成。”
陆宁成还是有些迟疑的举起酒杯。三个酒杯的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人的酒杯都在一次仰脖之后干净。这一天,三个人都喝了很多的酒,但暮秋的酒量最差,她醉的最厉害。
喝了酒,没有办法开车,陆竣成叫了计程车。好不容易把暮秋扶进计程车。
公寓。暮秋暂时被扶到沙发上。陆宁成依靠着墙壁站立着,他蹙眉,听到陆竣成来回走路的脚步声,情不自禁问,“暮秋她没事吧?”
“明明是不能喝酒的人,还非要这么逞能。真是不自量力!”陆竣成的语调带着冰冷,处理着暮秋因为呕吐而弄脏的大衣。
陆宁成在沉默了片刻,说,“哥,你真的就要这么离开?”
陆竣成听到他的话,动作顿住,蹙眉说,“怎么,有问题么?”
“你放弃找回暮秋失去的记忆了么?这不是你此行的目的么?你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为什么要离开。”陆宁成一口气问出心中的疑惑,他蹙着眉头。
“或许你说的对,”陆竣成的目光扫过陆宁成的脸颊,切齿说,“有些记忆,还是让它消失不见比较好。现在的暮秋选择的是你,而且她也很幸福,我不想破坏她好不容找到的幸福。”
陆宁成有些错愕,他没有想到那个在自己心中自私到无限大的陆竣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竣成起身,走近陆宁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宁成,你的眼睛可以好起来。好好照顾暮秋,她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
“如果她有一天想起了一切……”陆宁成皱眉,不由得假设说。
陆竣成轻笑了一声,他望了一眼依旧醉倒在沙发上的暮秋,没有回答陆宁成的假设,而是重复了一遍说,“好好照顾她。”
陆宁成笑了笑,说,“至少今晚,她需要你来照顾。”
陆竣成点头,深邃的眸子带着深不见底的痛。
……
暮秋感觉自己的头很痛,似乎像是要裂开一般。她努力的睁开眼睛,试了几次,才成功,透过有些模糊的视线,她看到眼前的男人。
他用热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颊,她能够感觉到毛巾的温度。
蓦然之间,她发觉面前男人熟悉,那种熟悉从心底里透出来,让她几乎不能够压制下去。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有些性感的嘴唇。
“竣……竣成。”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暮秋开口喃喃了一句。在混沌的记忆力,只是冒出了这两字。
“你醒了?”陆竣成的语调带着淡淡的冰冷,说,“不能喝酒的人,还要逞什么能?还需要别人要照顾喝醉的你,真是麻烦。”
说的话,和说话的语调,竟然也是这么熟悉。暮秋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说,“竣……竣成,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我真的好累,我好……我好像你……”
陆竣成擦拭着暮秋脸颊的动作僵住,整个身子震了震。
暮秋紧蹙着眉头,她说完这句话,脑海似乎又被那种强烈的头痛笼罩住。她缓慢的闭上眼睛,疲倦似乎又围攻上来,在围攻之下,暮秋妥协。她又昏昏沉沉的睡着。
再次醒来的是偶,面前的一切清晰了很多。她看到陆竣成坐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是躺在沙发上的,身上盖着毛巾被子。
“你……你怎么会在这?”暮秋蹙眉,揉着作痛的额头,质问。
但陆竣成的脸颊上没有带着往常的冰冷和不屑,却是带着让暮秋感到疑惑的复杂神色,他回眸,用深邃的眸子直视暮秋,在这种直视之下,暮秋不由得又有些呼吸急促。
“你刚才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么?”陆竣成轻缓的开口。
暮秋怔住,怔然说,“刚……刚才,啊,我说,我说你怎么会在这?”
“不是这句,是你刚才醒过来的时候说的话。”陆竣成蹙眉,似乎对暮秋的回答十分的不满。
暮秋彻底蒙住,皱眉说,“我刚才有醒来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陆竣成的脸色凝滞了片刻,呼了一口气,把桌面的热水递给暮秋说,“醒了就把这杯热水喝掉,然后洗澡上床睡觉,别在这里犯傻。”
这假说是不是有间歇性暴躁症?为什么说话说的好好的,忽然就暴躁起来了?暮秋蹙眉接过了温水,喝下去第一口的时候,她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她想起他的脸颊,以及手里抓着的热毛巾,热毛巾是擦拭着自己的脸颊的。
她只想起了这些。
是他在照顾着我的?暮秋不情愿的接受这个事实。缓慢的继续喝水。陆竣成已经起身,走到咖啡机前,他似乎恢复了正常,回头对暮秋说,“要不要来杯咖啡。”
“要。”暮秋喝开水,感觉嘴巴淡出个鸟来,立即答应了陆竣成的问题。又说,“喂,你买的好像是全自动咖啡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