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了数千个定向地雷。
这些地雷不需要掩埋,而是设置在房屋墙壁上临时挖出的孔洞里。所有地雷引爆方向均被调至公路一面,它们被拆除了压发装置,由电子信号统一引爆。呈扇面飞shè的钢珠破片可以瞬间笼罩整条公路,毫不留情的在鲜血和**中间疯狂撞击、切割、撕裂。
在未来世界的生物战争中,以金属破片为主要杀伤方式的定向雷被大量使用。它们造成的能量辐shè区域不大,爆炸产生的区域面积但释放出的破片却多而密集,一旦触发,根本法躲避。
军部严禁使用大规模能量爆炸类武器,却并不管制定向雷爆炸造成的破片伤害。
这些命令曾经让苏浩迷惑不解,他花了大量时间进行研究,终于从军部电脑里搜寻到具体实施细则。
其实,军部的禁令只有一个——严禁使用毁灭力量超过50乘50米)对应面积的能量式武器。
这里提到的“毁灭力量”指的是规定区域内以……,级变异生物为标准,爆炸强度当场致死的效果。按照军方电脑的解释,线ìng攻击的大功率激光和电磁炮不在禁止范围,定向雷造成的金属破片伤亡效果也不在此列。因为前者毁伤面积有限,只对单体和直线目标产生作用,后者虽会造成片伤,却并不属于能量爆炸的范畴。充其量,不过是可控范围内的化学引爆而已。
有很多东西从字面上理解晦涩难懂,只有实际cāo作起来,才能明白具体功用。
布满变异生物,充斥着强烈撞击和咆哮声的街道很变得沉寂。数以千计的类人和尸人已经变成碎块,位于马路zhōng yāng的变异生物伤害幅度较轻,但身上皮肉仍被炸烂,布满大大的伤口。它们在同类或同伴的血肉里挣扎,地面一片血肉模糊,厚厚的尸体层层堆叠,超过地面将近两米。一些构造特殊的蛙形类人身体被片剖开,撕裂的身体内部不断流淌出黄绿sè的黏浆。这些液体明显带有强烈的酸ìng,流经其它尸体和肉块表面的时候,总是腾起淡淡的刺鼻烟雾,烧灼出“嗤嗤”的可怕声音。
几分钟后,高大的血肉尸墙从内部被推开,再次蜂拥出多达千计亡命奔逃的变异生物。它们对遍地的鲜肉块没有任何兴趣,除了逃跑,尽远离这片城市,它们思维简单的大脑再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杀戮,变得越来越简单。路口被机枪和火炮严密封锁,长达两公里的公路设置着多达上万枚定向雷。直升机在空中对战况进行全程监控,随时传递回各路段变异生物的数量情况。根据屏幕上的拥挤程度画面,刘江源下令分段引爆公路两侧的地雷……就这样,在不间断的爆炸和雨覆盖下,数以万计的变异生物最终没能逃出城市。它们要么被当场炸死要么被枪撕裂,或者被倒塌的房屋压住,在恐惧的嚎叫声中死去。
苏浩手表上的指针刚刚跑过第三十六空格。
公路上已经看不到变异生物的影子。放眼望去,视线范围内全是血水和尸体,仿佛一条灌满了红sè液体的河,尸块则是河面上随波流动的浮岛。
“夜影”直升机发出即将离开的信号,电子屏幕上血雾弥漫,只有零星几头重伤濒亡的变异生物在废墟间挣扎。太阳依然挂在天空,对着大地洒下热箭和光线,仿佛对于刚刚结束的血腥厮杀感到满意,打算着等待夜晚降临的时候,在睡梦中回味着其中的刺激与兴奋。517师阵地上一片寂静。刘江源慢慢摘下氧气面罩,带着不感慨的表情,比震撼的看着这座城市。
他在这里鏖战了好几个月,累计消灭的变异生物最多不超过一万两千。至于付出的代价……517师前后伤亡了好几千人,差一儿就被迫退回南阳基地市,全面接受人员补充
“这才一天……不,一个时?不,也不是,最多只有四十分钟。看看那我们究竟消灭了多少?这简直太可怕了,我从未想过居然还有这种战斗方式。一万、两万……不,这里至少有三万头。整整三万啊——”
弥漫在空气中的动物信息素正在逐渐变淡,法对人体造成伤害。
阵地上铺满厚厚一层壳,装甲战车附近的重机枪塔座已经连续换了六次枪管,空药箱在环形工事里堆积如山
刘江源的动作很感染了其他人。
不断有军官和士兵摘下氧气面罩,大口呼吸着带有浓烈血腥的空气。他们对自己在如此之短时间里造成的巨大伤害感到震惊,很多人从防护工事里走出来,带着彷徨惊讶的表情走在大街上,任由深至腿的血水浸没军靴,仿佛行走在传中的地狱血河里。
黄河站在苏浩身边,他双眼发直,翕张的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也许是想要借助尼古丁来驱逐脑子里的混乱,黄河从衣袋里摸出香烟,却怎么也法用手指捏住。好不容易往嘴里塞了一根,却在扣动打火机的同时,从发干的唇缝中掉了下来。
除了苏浩,任何人都没有见过如此血腥、惨烈的场面。
这已经不能算是战斗,而是屠杀。
它们没有脑子,没有智慧,凭着生物本能,傻乎乎的朝陷阱里钻。
如果是人类,肯定不会死这么多。
至少,人类不会在同样的陷阱里遭遇两次爆炸。
可它们不是,它们是变异生物。
我们是在报复,在报仇,在收回原本属于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家。
黄河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困顿,脸sè白得厉害,望向苏浩的目光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崇拜与虔诚。
这已经不是黑sè颗粒在其中产生的引导效果,即便黄河的身份不是“工蜂”他对苏浩的崇敬也的确是发自内心。
“这简直太可怕了,简直难以置信……”
黄河打消了想要往嘴里继续塞烟的念头。他把刚刚拿到手里的另外一支香烟折断、碾碎,带着溺水者刚刚呼吸到第一口空气的限感恩与激动,对着苏浩比虔敬的低下头,以明显发颤的语调问:“阁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只有在旁边没有陌生人的时候,黄河才会使用“阁下”这种尊称。
苏浩注视着远处的尸山血海,没有回头。
过了很久,他才淡淡的吩咐:“命令各中队尽收取晶石和银骨。顺便,让那些兵见见血。”这只是第一次战斗。想要真正夺回这座城市,同样程度的围杀,至少还得继续两次。
一时后,刘江源副官带着几名jǐng卫,用比谦恭敬畏的口气,邀请苏浩参加在师指挥部举行的庆功晚宴。
是晚宴,其实就是一次师级规模的中、高级军官聚餐
当苏浩在副官陪同下走进师指挥所的时候,等候已久的人群顿时爆发出比热烈的掌声。
刘江源把苏浩介绍给所有军官,每个人都上前顺序与他握手。人们眼睛里晃动着毫不掩饰的热情、感激、佩服和尊敬。只有看到有足够实力强者的时候,军人们才会给予这种毫不吝啬,也绝虚假和敷衍的礼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