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在二楼四处都看了看,确定了哪些房间是卧室,哪些不是,她往走廊走去,挑了间最里面的房间,这样给她一种不被人打扰的安全感。
“走开!走开!”
苏思儿知道自己在做梦,鲜血、坠落、苏怡的尸体,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断出现,她很害怕,没有人帮她,后面有只怪兽在追她,她踉跄的摔了一跤,人群在笑,她无处躲藏,她努力的想要醒来。
最终,眼皮毫无预警的睁开,苏思儿猛地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看著空白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愣,才缓过气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梦中的场景吓到,她把头埋进膝盖,弓着身子啜泣,背脊一颤一颤。
忽然她掀被下床,狂出房门,在二楼大厅焦急的找寻着什么,她冲向沙发,拿起旁边桌上的电话,抖着手拨打数字:1、2、0,红色的座机光芒映照出她苍白的面容。
嘟嘟嘟。“喂,120急救中心,有什么可以帮您?”
“这里有人煤气中毒。”苏思儿抱着双膝,抖着嗓音。
那头的女声急促的询问:“请说一下地址。”
“X街与X街交叉口,304号,一楼,是个男性。”苏思儿终是狠不下心杀害自己的亲身父亲。
“好的,我们马上派救护车过去。您保持冷静,先把门窗打开,让病人尽量呼吸新鲜空气……”
再说了什么,苏思儿不知道,她低低的呜咽,感到自己的心被一种叫恐惧的东西笼罩,她很害怕。
重新躺回床上,苏思儿再无睡意。
三年之后。
苏思儿早早起了床,极短的牛仔马裤,印有大朵残血花朵般的白T恤,闪闪发亮的银色高跟鞋,摩卡色的秀发扭了个弯束在脑后,大大的穿衣镜里赫然照出一个清秀的女子,举手投足的气质让人不禁想要靠近,她的美从内而外散发。
苏思儿回归了和田玉的珍贵本质。
她搭配鞋子挎上亚光色泽的银色包包,大方简洁,只有两个凹陷的大牌字母作为点缀。
苏思儿看眼墙上的表,7:50,她推开房门下楼。
“穆先生,早上好。”穆凌一如既往的在阳台翻阅文件,苏思儿礼貌的向他打招呼。
穆凌淡淡看她一眼:“恩。”
这几年的相处,苏思儿差不多了解穆凌,他很严肃,说话短而精炼,指出问题一针见血,毫不留情,这么久穆凌没笑过几次,也许,他笑时,她不在。
穆凌隔两天会去一趟公司--穆氏集团。
公司大部分事宜他都交给副手处理,他说,真正的生意人会让优秀的人才心甘情愿的为之效力。而苏思儿却觉得,他们卖力是因为有丰厚的工资与奖金,穆氏待员工一向不薄,业内外有知,可能,这就是穆凌成功的原因之一吧。
穆氏是一家大型企业,电子、软件、建筑,三方面都有深入,成绩颇为不错,在本市数一数二,这几年跃身挤进全国前30强。这大半功劳都要属于穆凌,他目光独到,下手快而准,与很多企业都是世交。
穆凌育有一子,现在英国,穆凌几乎没对她讲过他的私事,苏思儿还是从杂志上得知他的儿子名叫穆梓蓝。13年前穆凌妻子便去逝了,同年,他就把年仅14的穆梓蓝送往国外,从此孑然一身。
“先生,小姐,吃饭吧。”走来一个中年女子,轻声招呼他们两个,她衣着朴素却整洁干净。
苏思儿和穆凌不约而同站起身,她微笑:“张姨,早。”
女子也笑着跟她打招呼,热络而真诚:“小姐,早安。”张钰是这里的钟点工,早中晚,各来一次,每次两小时,做饭和清洁。
苏思儿觉得,穆凌似乎不喜欢不相干的人进出他的房子,他宁愿常年请钟点工,而不请保姆。苏思儿很庆幸当年凭着跟苏怡的关系被收留下来。
当然,她的到来也让小区里很多人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口的清粥,丰盛的小菜,水煮蛋,标准的中式早餐,穆凌不喜欢西餐。
苏思儿一口口咽下东西,她又看表,8:10。她今天要去跟人谈判。
“紧张?”穆凌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