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马匹也已超出小黑马半个马身。
可是不管顾青莲怎样使劲的抽小黑马,沈从嘉的马只落了小黑马一寸的距离,他的脸上亦是挂着轻松自得的浅笑,清眸直视着前方,不急也不缓。顾青莲有些着急,她的好胜心又来作祟,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赢下比赛。
可是她不知道,她挑的这匹小黑马只适合短距离奔跑,时间长了就没有力气了,看着小马的速度有些放慢,顾青莲恨不得扎它一下。“对啊,可以扎它啊”想到这,顾青莲嘴角得意的笑着,沈从嘉的马已超过顾青莲,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得意的笑,心里正纳闷着。此时,顾青莲拔下自己发上一根发簪狠狠一插。小黑马倏地一惊,速度加快了不少,但是小黑马明显是被惊了,那身形也开始不稳。顾青莲此时也有点慌了,眼看就要到了河边,她使劲一拽缰绳,双腿死死夹紧,可是黑马明显没有停下的意思,直直往前奔去。
“莲儿!”沈从嘉大惊失色,手下狠狠一抽,向顾青莲的马飞奔去。
已经踏进河里的小黑马早已不受顾青莲的控制,加上河里还有没有完全化掉的冰块,小黑马的两个前蹄跃起拍打着河面的冰块,马头使劲的晃着,玩命的想挣脱缰绳的束缚。顾青莲惊慌失措的死死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缰绳,她弯腰伏背紧紧的抱着马不敢乱动。
“把手给我!”沈从嘉伸出手着急的说道。
顾青莲闻声看去,是沈从嘉,她小心的把手伸过去,可是身下的马还是一直动个不停,眼看着就要摔倒了,她的身子也随着马要落下去,沈从嘉看情形紧急,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身子一跃而起抱住顾青莲滚入河水中,河水却是冰凉刺骨。
顾青莲感觉自己落入温暖的怀抱后安心了不少,她连忙起来,见自己只是衣角沾了水,又想起了沈从嘉,忙回头一看,沈从嘉的整个身子都已侵入冰冷的河水中,“从嘉,你没事吧?”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忙伸出手去扶他,可是无奈自己力气太小。
后面的小厮们跑了过来,扶起他们担心的问道:“少爷,少奶奶,你们怎么样?”
沈从嘉忍着痛睁开眼,看着眼睛含着泪的顾青莲劝慰道:“别担心,我没事,就是摔疼了些。”
“从嘉,都是我不好,不该要比马的,更不该好胜。”
沈从嘉被扶上了岸,他勉强直起身子,一身狼狈,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冷静道:“骨折了。”刚才他还是尽量避免碰到水里的石头上,不想还是碰到了。
“啊,我看看。”顾青莲心疼的看着他受伤的手臂,一行泪不由得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沈从嘉伸出另外一只手,在她的脸颊上一抹,擦拭了她的眼泪,笑了笑说道:“这下好了,以后喂饭喝茶的事可全都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偷懒,耍赖哦!”
顾青莲看到他还能开玩笑,安心了许多,抹了抹眼泪说道:“谁偷懒,耍赖啊!”
芳馨扶着顾青莲,小厮们搀扶着沈从嘉上了马车,回到威远将军府。
顾青莲扶着沈从嘉来到内室,吩咐芳馨去请郎中,吩咐芳妍去厨房熬一碗浓浓的姜汤还有骨头汤。
姜汤熬好了,芳妍端来,顾青莲服侍沈从嘉喝了。过了一会,郎中请来了。郎中用巧妙的手法骨折复整,只在骨折局部施用木板固定,然后开了消肿的方子和恢复的方子。
沈夫人听到小厮来报说是沈从嘉负伤了,便带着姚妈妈急冲冲的朝海棠院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负伤?”沈夫人一脸担心,边走边嘀咕。
“夫人,您别太担心,千万别上火啊,等会去了不就知道了。”姚妈妈步子紧追,忙劝慰道。
进了海棠院,不等丫鬟通传,便疾步走进了内室,看到沈从嘉的手臂用木板固定着,心头不由得一紧,担心的问道:“嘉儿,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顾青莲见沈夫人来了,起身行了个礼。
“母亲,郎中刚才已将骨折复整,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伺候少爷的?”沈夫人脸色铁青,朝旁边站着的顾青莲问道。
顾青莲面有愧色,还未回答,沈从嘉便解围道:“母亲,都是儿子一时不小心,不干其他人等。母亲要怪就怪儿子,莫要怪罪他人。”
沈夫人见沈从嘉一心要为别人开脱,又如此说,只能暂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住。
“郎中,都开了什么方子?”
顾青莲忙将郎中开的方子呈了上来。
沈夫人看了看方子道:“你要用心伺候夫君,汤药每日按时服用,外敷的药也要按郎中所说按时敷上。”
顾青莲因心中有愧,对沈夫人的话也是言听必从道:“母亲吩咐的是,媳妇必当尽心竭力,细心服侍。”
沈夫人见顾青莲出奇的顺从,心中的怒火也是渐渐平息。对着下人们又着实的叮嘱了一番,便带着姚妈妈回了荣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