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洛——”宋诗颖吓坏了,现场真的是乱成了一锅粥。
“洛洛。”秦海兰飞快的跑过来,帮她做急救。
众人好不容易才拉住沈少川,宋晋修已经被打的去了半条人命,沈少川的礼服歪了,领结散了,扣子开了,人也魔怔了。
他如一只咆哮的困兽,得不到发泄,体内积压的怒火与怨气彻底燃烧了他的理智,他好不容易才被人手忙脚乱的按住。
他眼睁睁的看着秦洛被人送去医院,他想上前,可是双脚就像是灌了铅,再也不属于他。
司仪不知何时悄悄离开,唯有宁采一人,孤独的站在台上。
清风阵阵吹来,吹动她的裙摆。
她的脸色亦是一片怆然。
陆飞扬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默然开口:“满意了?这就是你要的效果吗?”
宁采抬眸疲惫的看了他一眼,她的脸上慢慢扬起一抹清丽的微笑,她说:“飞扬,你知道吗?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做了这么多努力,我以为这一刻我会很高兴,可是我没有,我还是很难过,看着少川那么痛苦,我的心好难过,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的爸爸还在等我去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伤害我的人获得幸福,他们不配!”
她慢慢走下高台,缓缓朝出口而去。
陆飞扬远远看着她,她高傲如女王,她有勇有谋,步步为营,一步步一局局,精心设计,最后,出其不意的给人沉重打击。
看着凌乱的现场,他必须承认,宁采的目的达到了,很好,她成功而轻易的毁掉了两个家庭。
不,是三个,还有沈少川和秦洛即将组成的第三个家庭。
风吹动枝头的树叶,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喧闹的世界逐渐安静了,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在同一时间内统统爆破,剩下的,唯有世人踽踽独行的舔舐伤口开始疗伤而已。
风不止,云响动。
世界继续运转。
“洛洛,洛洛……”
七岁的宋洛个头出落的比一般小女孩要高些,爸爸整天不在家,妈妈整天在医院,所以她像个野丫头,可以在院子里满世界的跑,满世界的玩儿。但她乖巧懂事又聪明,所以院子里的大人都喜欢她,孩子也喜欢跟她玩。
她是个孩子王,可以带比她大的孩子爬树掏鸟蛋,也可以下河摸鱼捉虾。
每天都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夕阳下沉,他们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便如倦鸟归巢,飞快的朝家奔跑而去。
宋洛混在人群里,看着小朋友一个个都回家去了,她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最后慢慢的走在院子的青石板路上。
回到家里,果然没有人。
屋子里漆黑一片,周围都是灯火点点,温馨洋溢。
七岁的她还什么都做不了。
肚子很饿,可是她只能托腮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弄堂门口那条弯弯曲曲往外延伸的小路。
等着妈妈从那里回来。
“洛洛,洛洛……”是谁在叫她呢。
玩了一天,太累了,坐着坐着,宋洛便睡着了,直到听到有人叫她。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先看到一双破旧的褪了色的皮鞋,然后是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再有便是一张微笑着但饱经沧桑的疲惫的脸。
“爸爸——”宋洛眨了眨眼,顿时睡意全无,笑着朝他扑过去,“爸爸,你回来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快乐的像一只小鸟似的飞翔起来。
宋晋修笑笑,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将女儿举到肩头,带着她走近屋里。
坐在父亲的肩头,她摇晃着两只小脚,笑着张嘴露出缺了两个门牙的残缺不全的牙齿。
这时候的她不是最漂亮的,可却是最快乐的。
宋晋修从箱子里给她带各种从外面买回来的新奇的小玩意,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她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爸爸,爸爸,你这次要在家里住多久呢?”
“爸爸,我们明天去玩儿吧,你带我去博物馆吧。”
“爸爸,我马上要上小学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走了呢,就在家里陪我好不好?”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