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他还没有学会真正的放下,可他在努力,过程不尽辛苦,但他祈愿自己能够一点一滴的克服。
“哎呀,你别拿了,这些东西家里都有,而且买了也没什么用,占地方。”逛生活区的时候,沈少川看中什么都往车里扔,很快,便有了小小一车。
但秦洛看后,几乎否决了大半,最后,她终于看不下去,对沈少川下了通牒,只准看不准拿!
沈少川很无辜的望着她,但没有抱怨,而是看着秦洛慢慢的比对,最后才选一个合适的放进去。
这就是生活,充斥着平淡的幸福。
他的眼睛都在微笑。
而他们的背后,宁采怔怔站在人群里,凄清迷蒙的双眼望着他们成双成对的模样,几乎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
身边的顾客来来去去,唯独她,形单影只,好像行尸走肉的活在这个世上,她失去了所有,他们却依然在一起!
不,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
秦洛推着一车东西,与沈少川边笑边说的从卖场步出,朝车子走去。
只是没想到宁采竟然提着一个袋子站在车边,宁采扬起笑容:“不好意思啊,少川,我刚才把购物袋忘在里车上了,我拿了袋子就走,不会耽误你们的。”
“一起走吧。”沈少川开了车门后,淡淡对宁采道。
宁采咬唇,也没有矫情:“那就谢谢你们了。”
回到寰宇天下后,宁采艰难的提着袋子进门。
而秦洛则牵着小宝,沈少川轻松提着两个大袋走进,到底是男女有别。
“我到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再见啊。”宁采将袋子挪出,与他们道别。
沈少川便按了关门键。
秦洛沉默着。
沈少川问:“怎么了,一路都没见你开口。”
秦洛心里说不上悲喜,她不知道如果没有宁采,那天的婚礼上她最后会不会有勇气捅破那个秘密。
可真相永远只有一个,纸终究包不住火。
宁采只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罢了,也许对秦洛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因为这样一来,他们都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宁采千夫所指。
她曾经也恨过宁采,只是现在看到她落魄成这般模样,而自己依然如沈少川成双成对的,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好了,赶紧去做饭吧,我都饿死了。”沈少川将袋子放在厨房,对出神的秦洛道。
秦洛嗯了一声,开始将东西分门别类,然后准备食材做午饭。
今天的午饭很丰盛,她要做红乳猪手,酱焗鱼头,杏鲍菇烧肉,糯米蒸蟹,孜然小土豆,以及玉米浓汤。
沈少川光听她说这些菜名,已经口水直流,催促她赶紧做饭赶紧做饭。
秦洛微笑着,为心爱的男人洗手作羹汤。
约莫一个小时候,厨房里便满室浓郁的香气,闻得是食指大动,口水直流。
沈少川与小宝趴在厨房门口,一大一小,从下往上,探头探脑,而秦洛抽空看了一眼花猫一样的小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沈少川,你对你儿子做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他长得这么可爱,这样画一下会更可爱。”
秦洛手上的锅铲差点摔出去,她突然感慨,小宝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爸爸,然而,这就是平常人家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五味生活吧,充实而温馨。
“好了,你别闹了,赶紧给他洗干净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秦洛盖上浓汤锅盖,回头,看到两双如出一辙的乌溜溜的黑眼睛,顿时心就软了。
“算了算了,沈少川,你看着火,来,小宝,跟妈妈进去洗脸。”
她将沈少川推进厨房,又拉小宝去洗手间。
洗手间内,小宝还不配合,一脸盆水玩的不亦乐乎。
秦洛听到有门铃声,只得吩咐厨房内的沈少川去开门。
沈少川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锅盖,烫的直用手去摸耳垂,他放下锅铲打开门。
一只手还放在耳垂上。
门口是宁采端着一碗牛肉拿着一个布包站在门口。
沈少川慢慢放下手,奇怪看着她:“宁采,有事?”
宁采朝屋内张望了一眼,看到摆着的一桌子菜,顿时哟了一声:“少川,这是你做的吗?做的可真够丰盛的啊。”
沈少川岿然不动站在门口,敛眉:“不是,秦洛做的,你有事吗?”
宁采呵呵笑了两声,递上手中的牛肉:“我今天煮了一大锅,太多了,吃不了,所以每家都分了一点,这是你们家的,拿着吧。”
“不用了,我们菜也很多了,吃不了。”沈少川脸上并无笑意,宁采这样频繁的出现显然让他不快。
宁采艰难的挂着笑,秦洛牵着小宝走出来:“少川,谁来了?”
看到宁采站在门口,她也愣了愣,但他们都没有请她进门的打算,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宁采不由分说从沈少川身边挤入,将牛肉放在桌上,同时又从布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来——
那熟悉的花色与纸张瞬间打击的秦洛血色全无。
宁采将日记本放到秦洛手上:“秦洛,这个东西现在就物归原主了,还给你吧,好了,我先走了。”
她与沈少川也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离开。
可是秦洛手上的那本日记却像滚烫的烙铁,烫的她几乎站不稳……
它是所有噩梦的源头,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与沈少川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