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像一壶陈年的酒,在纷繁中,我穿越来时的无数条大街小巷,引壶殇与回忆对饮小酌。
想起和丈夫最初的相识,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尽管已经读了大学,但是我却仍旧很孩子气,生活中像个长不大的顽童,也许正是这一点,让他喜欢上了我永远挂在脸上的那缕灿烂的阳光,甚至包括我的任性与固执。心理年龄偏小的我对爱情还很懵懂,理想中的白马王子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似乎应该是高高壮壮、眼睛大大的,而他却细细瘦瘦、眼睛小小、眼镜大大的。面对他执着的爱情,我回避、冷落,甚至一次次地伤害他,他却始终报我以无言地微笑。
我理想中的白马王子一直没有出现,多半怕是因为我的个性。而他却一直守在我身边,用忍让和微笑承受着我的伤害与冷漠。运动场上,他用矫健的身姿拉住我游离的目光,长长的跑道上,他黑亮稍长的发飞扬起来,像威风凛凛的猎猎马鬃;演唱会上,他用或雄浑或沉郁的歌声紧紧抓住我飘摇的心灵,他唱黑豹的粗犷也唱齐秦的忧郁王杰的伤痛;书卷堆中,他用丰厚的学识远远地招引着我,他读古今中外各种各样的书籍,浸在书堆里的时间长了,厚厚的眼镜片使他像极了一个书呆子,然而却“呆”出了一股人生正气。
大学毕业了,我在留言册上“理想伴侣”一栏中写道“懂得爱与宽容”他却说什么也不肯为我留言,他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他说留言就是以备分别后的回忆;他还说他不想离开我。果然,毕业洽谈会上,他放弃了各种优厚的待遇,默默地看定我,等待着我的选择。然后就很不负责任地,随随便便地把自己交给了我要去的那个城市,他说人生中他把爱情放在首位。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们才开始了真正的恋爱,从此相随相伴、相依为命。
还记得婚后第一年,他生日的那一天傍晚,我躲在黑漆漆的客厅门后,窥看下班回来饥饿的他拉开厨房的门,满眼是空荡荡的失望。我拉他推开卧室的门,摇曳的烛光映红了整个夜晚,面对我摆满一桌子并不精湛甚至有点拙劣的厨艺晚餐,他激动地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过生日。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看见他眼中有泪光闪动。
婚后第二年的夏天,因为我总是体弱多病,他终于要以他十项全能选手的素质,来给我当体能教练了。每天黄昏,他拎着羽毛球拍、跳绳等运动工具,软磨硬泡地拉我训练。我被折磨得浑身酸痛,他说这是最初训练的正常反应,十几天下来,我终于坚持不住了,去医院连续输液二十几天,医生说我的体质根本不适合剧烈运动,这时才见他后悔得直拍后脑勺,心疼地抚摸着我针眼累累的手背。
婚后第三年元旦的夜晚,我和他说起白天各自单位里的联欢会,我很是为自己不会唱歌而遗憾,他就主动地担当起我的音乐教师。先是一句一句地教唱歌词,大概很失望;然后又开始教唱乐谱,结果还是一样;后来又开始一个音一个音地教唱,仍旧毫无建树;一直折腾到深夜,他还是不肯放弃,说我和他一起唱,他唱高音我唱低音效果就不错——可真会安慰我啊。
婚后第四年的春天,似乎为了纪念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女儿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尽管他一直希望生个男孩儿,但是女儿降生的那个夜晚,他还是兴奋得几乎彻夜未眠。第二天照常上班,下班后从家里把我的饭菜送到医院,一头扎在床上说累死了,旁边照顾我的姐姐开玩笑地说把女儿给她好了,他轻松地说太好了——话还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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