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妹妹。”

    “噗。”沐晴明忍不住笑，“我知道这件事了。”

    “啊！你知道！”江于希有些惊讶。

    “是啊，之前我不是跟你说季丞野很没人性地给了我一个兼职么，就是去看着他妹妹。”沐晴明不以为然解释道。

    “但是其中很莫名其妙的事，杜泽勋似乎跟他的妹妹有些奇怪的联系……”

    “少来。”沐晴明打断她的猜想，“他妹妹有喜欢的人了，这次还跟着一起跑出国了。别乱想，我说真的，我见过她妹妹喜欢的人，那一对甜蜜得腻人。”

    “我当然不担心她跟杜泽勋啊！杜泽勋这辈子除了我还能找谁啊。”江于希语气间充满了自信和甜蜜。可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又变得严肃起来，“其实……是跟林路有关。”

    “又扯到了林路？”沐晴明皱眉。

    江于希还想说些什么，沐晴明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赶紧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季丞野。

    她对江于希招招手示意她别吵，然后接了电话：“喂？”

    “是我。”电话那头依然很安静，但是季丞野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疲惫，“我早上飞到外地开会了，想和你说一声今天可能没办法见面。”

    “哦。”沐晴明假装无所谓地回答，只好表示理解地说道，“反正上班了的话，在公司总会遇到的。”

    “嗯。”季丞野应了声。两个人沉默半晌，他又问，“你在干什么？”

    “在外面吃吃喝喝呢。”

    “那就好。”

    本来以为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沐晴明一下子好像什么都忘记了。

    最后季丞野说道：“那我去忙了，晚点打给你。”

    “好。”沐晴明有点淡淡地失落，“再见。”

    她本想挂电话了，那头季丞野忽然喊住她：“沐晴明。”

    “嗯？”

    “吃喝玩乐的时候……也记得偶尔想想我。”

    “嗯。”沐晴明一下子心里面就绽开了花。

    挂了电话沐晴明还是乐呵呵地合不拢嘴，看到对面的江于希都觉得她顺眼多了，笑嘻嘻问她：“你刚才说到哪了？”

    “算了吧。”江于希双眼充满了对她的无药可救的鄙视，“等我打探清楚再和你说。”

    “那你说的关于季丞野的花边呢？”沐晴明刚才心里面挂记着电话，忘记了关注这一点，“他是不是也得有企业联谊之类的，像偶像剧里面一样，《继承者们》那种狗血的，要戴的起王冠就要承受重量……”

    “据我所知……是有的。”江于希想到自己跟杜泽勋的结婚也折腾了挺久，不过也没有像是电视剧里面要闹到那么严重，少个联姻企业就会不保，何况想想杜家和季家那么大的家业，只能是别人高攀，哪会需要联谊来巩固。

    她安慰道：“不是那种既定的未婚夫妻，我倒是听说过季丞野获得了不少的业界大佬闺女的青睐，上门说媒的不少。以前季丞野差点就和其中一个订婚了，但是后来女方悔婚了。”

    “女方悔婚？”沐晴明有点惊讶，心里面开始不是滋味。如果是他悔婚还好说，现在是女方后悔，她继续追问，“你没听到为什么吗？”

    “我哪知道啊。”江于希说道这个有点感叹，“当初你进这家公司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和季丞野有联系，现在你俩居然开始交往了。”

    “对呀。”心情重新变得不好的沐晴明又刻薄起来，“我也没想到你能嫁给杜泽勋，你以前喜欢的品味可不是这样的，那种厚嘴唇，皮肤黑，眼睛小，活像一直猩猩的学长，已经被你给抛到九霄云外了……哦，我还有你俩的合照……”

    “滚蛋。”

    沐晴明抑郁着心情直到晚上，虽然下午和江于希逛街的时候狠下心买了一条长裙来安慰自己，但是她依旧开心不起来。

    她坐在客厅里抱着电脑看韩剧，李敏镐那标志的脸都吸引不了她了。

    不知不觉她什么时候睡着了，就这么爬在沙发上。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敲门声，不知道门外的人敲了多久，她惊醒的时候感觉已经有一阵子了。沐晴明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会来敲门的人大多绝非善类。

    她不禁紧张起来，小声问了句：“谁啊？”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又敲了几下。

    “不说话不开门哦。”沐晴明慢慢挪动到门边，眼睛四处在屋子里看有没有能够当作武器的工具，可是她既不玩棒球长手把的雨伞，于是她只能缩在门附近的角落，又问了句，“到底是谁？”

    “我。”

    黑暗中传来季丞野低沉的声音。沐晴明这才精神一震，立刻跑到门口拉开了门。

    随着门打开，楼梯里那盏昏暗的灯也亮了起来，季丞野的个子高，把光都挡在他的身后，让暖色的光沿着他的轮廓照射到沐晴明的眼里。

    本来以为自己其实挺好的，可是直到现在亲眼见到他，沐晴明忽然觉得好像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这才分开了几天而已，沐晴明懊恼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那么想念他了。

    她仅存的理智耐心地解释给她，这只是热恋初期荷尔蒙的作用而已，可是就是这让人血脉喷张的荷尔蒙，沐晴明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动。

    “你、你不是……”沐晴明说不出话。

    季丞野一下子向前倾倒，将她整个圈在怀里抱住，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面。

    “嗯，刚刚下的飞机。”季丞野的语调拖长，带着浓重的慵懒。

    “那你还来这里干吗……”沐晴明也伸手抱住他，季丞野宽厚的背让她觉得异常的安心，即使隔着衬衣也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终于有了自己在“谈恋爱”的实感。

    下午的阴霾虽然还有点笼罩，可是看到这样的他，沐晴明忽然什么都问不出来。

    就这么静静抱着他。

    “来见我的女朋友。”季丞野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笑意，“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她。”

    沐晴明气得想要一把推开他，可是季丞野紧紧搂着她，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没看到，这附近没有谁脸上写着‘季丞野女朋友’的字，你到隔壁去问问吧，有个姐姐长得还挺美的。”沐晴明翻了几个白眼，又重新尝试推了推季丞野的胸口。

    季丞野却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际轻声细语，语调暧昧：“沐晴明，我第一次发现你那么喜欢摸我的胸部。”

    “才没有。”沐晴明大声反驳，本来还撑在自己和他之前的手瞬间松开，让她不知所措地不知道应该摆在哪里。

    季丞野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松开了沐晴明，却在她始料不及的时候一把按住她的后脑，俯下身在她嘴巴上轻轻啄了一下。

    “好了，看起来女朋友找到了。”季丞野捏捏沐晴明的鼻尖，跟她道别，“我回去了。”

    “啊？哦。”还在因为突如其来的吻而慌张的沐晴明，机械地抬手挥动，然后看着他转身下楼离开。

    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不久又传来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

    站在黑暗中的沐晴明傻乎乎地摸着自己的嘴唇，忍不住笑出了声。

    鉴于沐晴明的假请得有些长，刚回去上班的第一天光是核对和交接新布置下来的任务就让她忙碌了整整一个早上。

    季丞野还在到处飞来飞去的开会，这一次甚至是要去欧洲。

    他在会议中或者是飞机上的时候没办法打电话，两个人最多也就是发了发信息而已。

    沐晴明不禁有些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再多待一会儿。

    如果下次知道会这样，好歹也要先预留点能量。

    不过同样为情所困的看起来不止她一个，玲玲从早上开始就有气无力心不在焉的。

    晚上下班的时候，沐晴明就约上她一起吃饭，再顺便逛夜市。

    玲玲跟江于希那贵妇不同，她正在准备着跟大学四年的男朋友结婚，两个人都在努力存钱阶段，家里都只是小康而已，所以沐晴明跟她一起大多都是去夜市吃小吃，看看地摊货。

    平时这算是两个人最大的消遣，但是玲玲怎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沐晴明一再追问，玲玲才说：“还不是廖齐最近说是有什么活动，几天都不联系，最近电话也少了。两个人长时间分开两地，果然不行。”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那么患得患失。”沐晴明安慰道，“你应该相信他。”

    “相信他？再追你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等到追到手了，你就等着吧。男人不可能随时都保持着热恋的状态，喜欢你的心情不会一直满格，在你点头的瞬间是最大值，那之后，只有下降不会再重回顶峰了。”玲玲摇摇头，噘着嘴巴慢慢说道，“其实上次廖齐没跟我求婚，所以我才更担心。”

    “啊？”沐晴明张大嘴巴，玲玲期待了那么久的求婚，居然没有出现。

    这下好了。沐晴明彻底放弃地摊手妥协，平常最爱的夜市小吃没能给玲玲带来正能量，现在自己也被感染到了负能量。

    她害怕季丞野喜欢她的最顶峰已经过去，接下来的时间里只会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毕竟，季丞野身边实在存在太多吸引。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沐晴明还是没从玲玲的负能量阴影里走出来。

    直到下午的时候，沐晴明听到有同事小声议论说总裁从国外回来了，因为提前结束了行程，所以公司里面要交上去的东西瞬间进度加速。

    快下班的时候，沐晴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本以为是季丞野终于开窍知道打电话了，结果发现是林路。

    林路打电话去她家知道她已经回来了，所以就顺道想要拿些东西给她。

    晚上要加班，所以顺便敲诈林路请吃饭了，他难得一口答应下来。下班之后沐晴明在公司门口看到了林路的车，小跑着过去，他正若有所思坐着。

    沐晴明拉开车门坐下，林路才回过神来，望着她，单刀直入地问道：“你跟季丞野在一起了？”

    “啊？啊……嗯。”沐晴明躲过林路的眼神，小声承认了。

    “沐晴明，你……”林路后面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两个人就这么在车里沉默了好一阵，林路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恢复了轻松，仿佛和往常一样，带着浅笑，说道，“那我们去吃饭吧。”

    沐晴明点点头。

    就像跟往常一样去吃了两个人都喜欢的沙煲饭。

    因为还要继续加班，所以一吃完林路就又送她回来，在公司楼底下的时候，沐晴明跟他道别。

    本来已经转身要走了，林路又喊住她，从车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袋子。

    “差点忘了要给你这个。”林路从窗口递出来给她。

    沐晴明又回头接了下来，看起来包装得很好，猜不出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她晃了晃，疑惑地问：“这什么？”

    “去出差的时候看到了，就随手买下来了。”林路冲她眨眨眼，“先别打开。”

    “那么神秘。”沐清明还是点头答应了。

    准备走的时候，林路忽然沉沉地喊她的名字：“沐清明。”

    “嗯？”

    “你……你现在……幸福吗？”林路艰难地问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

    沐清明怔愣了两秒，随即笑开来，然后肯定地回答：“嗯，幸福。”

    “那就好。”林路的脸色缓和下来，跟她挥手再见。

    沐晴明边回公司的路上边拆开了包装袋，里面是一个礼品盒。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红色的布袋。

    再打开，才发现居然是一个吊坠，一个纯金的小葫芦。她记得那是偶然跟林路一起经过商场的专柜时一见钟情的一款吊坠，她跑进去问，但是只有一个规格稍微小一点的，她觉得太袖珍的不适合虎背熊腰的自己，但是规格大一些的已经断货。

    后来她不死心又去问了其余的店，说是整个大陆地区都没有了。

    能够买到也确实不容易。

    而且，价格也并不便宜。

    沐晴明捏着吊坠上的红色绳子提起来，金色的小葫芦看得她怦然心动。沐晴明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没有戴在脖子上。

    她叹口气，按下了电梯的按键，重新把小葫芦放回红色的袋子里面。

    结果刚放进去，红色的袋子就被人一抽，从她的手里拿走了。

    沐晴明还以为遇到了打劫，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季丞野。

    季丞野穿着黑色的衬衣，袖子挽了起来，正好显示他结实的臂膀。他从布袋里拿出小葫芦，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皱起眉头，撇撇嘴，转脸对她说道：“嗯，不怎么适合你。”

    “怎么可能，我试戴过的。”沐晴明想要伸手去抢，可是季丞野一抬手，她就够不着了，只能扒着他的胳膊使劲垫脚，可是季丞野的手举得高高的，就是不给她。

    “快点还给我。”沐晴明踮着脚一心只想把小葫芦抢回来，没有注意到季丞野另外一只手已经悄悄圈在她的腰间。

    不料这个时候恰好电梯门打开。

    沐晴明听到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顺着声音看过去，自己也张着嘴巴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跟季丞野此刻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赶紧松开他的胳膊，然后推开他，跟季丞野拉开了距离。

    忽然一道犀利的目光传过来，沐晴明侧脸看向季丞野，他正微微眯着眼睛瞪自己。

    电梯里的人下也不是，上也不是，最后电梯门差点就要被关上，季丞野悠悠问他们：“你们不下吗？”

    电梯里的几个人受的刺激太大，还是瞪大了眼睛没说话。

    “你们不下，那我要上去了。”季丞野说罢拉住了一旁沐晴明的手，牵住她向前跨进了电梯里，“走吧。”

    “啊啊，谢谢总裁刚才扶住差点摔跤的我，但是现在不用了，我没事儿了。小的还有活要干呢，我就不跟您老一起上电梯了。”沐晴明死活扒着电梯门不松手，故意提高了音量大声瞎编着理由，想要唬弄过去，可是她却怎么都抽不出被季丞野捏住的手。

    季丞野眼里的寒光更加渗人，看着还在挣扎想要先一步逃跑的某人说道：“沐晴明，你还不给我上来。”

    “可是我……”沐晴明还想说些什么，才发现季丞野把牵着她的手换成了十指紧扣。

    “你们真的不下？”季丞野环绕了四周还杵着不动的几个人，淡淡的语气却让他有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其中一个职位稍微高的经理，年纪还挺轻的，可能跟季丞野的关系还可以，装着胆子小声地问：“不知道这位是总裁你的……”

    “职员！”沐晴明抢先答道。

    季丞野扫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再插嘴。

    转过头对着大家却换上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沐晴明看着这个笑容有了不好的预感，想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女朋友，企划部门的沐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