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9。11晚六点半至九点在市图书馆四楼会议室,我参加了“悦读读书会”一场关于“沔阳三蒸”的讲座。主讲者是陈锡椿老师。有关陈锡椿的简介是这样写的:生于一九四三年,江苏无锡人。高级中式烹调技师,职业技术等级考核高级评委,高级烹调教师。曾任湖北省烹饪中心教研组秘书长、荆州地区烹饪协会常务理事、仙桃市烹饪酒店行业协会副秘书长。他的手艺履盖红白两案,擅长“沔阳三蒸”的烹制,并对烹饪理论有一定研究。
他进来时谦和地和大家一一握手,和我握手时说了句“和你有些面熟”让我一时语塞,我只得说了一句“我久仰您大名”这只是一句客套话,因为和这位名厨师从未谋过面,老人家的谦和之道让我肃然起敬。
他台上一句话就和大家拉近了距离“结识一桌读书的朋友比结识一桌抹麻将朋友更荣幸”时下人的读书并不时髦,时髦的是三朋四友搓麻将,并存在两个互相瞧不起,抹麻将的人瞧不起读书的人,读书的人瞧不起抹麻将的人。他喜欢读书,说“书照亮过我人生坎坷、黑暗的道路”他一九五0年来到仙桃,是“沔阳三蒸”的第三代传人。
他讲了中国的四大菜糸八大菜帮,讲了“沔阳三蒸”的由来和现状,他有两个观点让我佩服。
第一个是“沔阳三蒸”来源于民间。今年首届沔阳三蒸文化节,仙桃周刊出了一本特刊,内中记载:“1360年,元末农民起义领袖陈友谅的夫人张凤道发明沔阳三蒸。”我当时就对此表示怀疑,这只是文学作品虚构的文字,不能作为史实资料,哪本史料记载的是陈友谅的夫人张凤道发明“沔阳三蒸”;仙桃的越舟湖数年前曾出土过几千年前的甑等生活用品,证明了蒸的烹饪条件的存在,进一步大胆推断“三蒸”决不止于元未时期。陈锡椿老师说:“煮的过程中蒸汽不断处于上升状态,人们发现蒸汽可以烹熟食物,于是发明了蒸的方法。“菜糊糊”是过去沔阳常见的,粮食歉收年月,用米粉煮蔬菜,吃起来香,后来发展到在米饭上放用米粉裹的菜、肉、鱼一起蒸,便有了名扬天下的“沔阳三蒸”“沔阳三蒸”除了味道鲜美,还节约了功夫,节约了时间、节约了火力”因此“沔阳三蒸”来源于民间,扎根于民间。陈锡椿老师傅具有独立思考的禀赋,不人云亦云、随波逐流。纵观当今仙桃书刊报纸,都是陈友谅的夫人张凤道发明了“沔阳三蒸”学说,甚至众多专家学者在撰文中也持此种观点,形成不这样说就不行之势,用陈锡椿老师傅的话说这显然是经不起历史推敲的。我吃过“吴刚酒家”、“沔阳人家”的“沔阳三蒸”说内心话,真没有小时候我母亲做的“三蒸”香,那时所有的肉、鱼、菜都是绿色环保,以棉梗、劈柴等为火力,食用油是榨房榨出来的,能不香吗,我相信“沔阳三蒸”来源于民间的说法。
第二个观点是不要纠结于与天门市“蒸菜之乡”的争执。天门市申报“蒸菜之乡”上了央视“舌尖上的中国”栏目,名声大噪,许多仙桃网民在网络上对此口诛笔伐。我当时不解,你仙桃人既然不服,你为什么不首先申报,人家申报了争又有什么用,好比注册商标一样,是“注册在先”原则,而不是“使用在先”原则,而且仙桃、天门谁先谁后说不清楚,都属于江汉平原嘛。陈锡椿老师说“我就不赞成围攻的骂战,并建议网络拿下了骂战的帖子,他搞他的,你搞你的。不要争“蒸菜之乡”的名,而要拿出自己的真东西”他的包容心很强,他还提到天门市一个副市长亲自撰写几万字的有关“蒸菜之乡”的论文发表,我们仙桃市政府哪个领导干部作这个事。
陈锡椿老师还提到“沔阳三蒸”什么时期成名的,他说“沔阳三蒸”成名于解放前,发展于建国后,兴旺于改革后。对此进一步引申思考,过去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有“沔阳三蒸”、“蒸菜之乡”的叫法吗,我认为这个叫法是现在出现的,仙桃(沔阳)、天门一江两岸,同根、同气候、同土壤、同风俗、同人情,一句话同属江汉平原,大可不必有什么“天门蒸菜之乡”、“沔阳三蒸”之名的争执“三蒸”是江汉平原共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能发生地域性割裂。
陈锡椿老师说还讲了“沔阳三蒸”的定义和特点,强调“沔阳三蒸”是形容词,决不是数字的三,还有蒸圆子等等。
讲完了,济济一堂的听众报以热烈掌声,也有人提意见应该讲“沔阳三蒸”的烹调操作,老先生当场没有回应,讲操作,这不是传授“沔阳三蒸”的烹饪手艺吗,他能白白讲吗,我在内心这样揣度老人家,不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