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自她背后喃喃道。"我还以为他们不走了呢!"
烟翠慌张地急转过身,手忙脚乱地整理家具。他太接近她、太难测又太迷人。一袭灰蓝色的轻装和草履虫图案的领带,看来6个月的牢狱生涯并未削弱他的活力与精明的气质。只要有他在场,她就心神不宁。
quot;凭你几句花言巧语,就让他们对你深表同情,你说这种话太没良心了。"
quot;你说的太对了!"他不加反驳,倒令她不解。"有件事我得先说清楚,我觉得来你这儿聚会的人,真是诚恳、热心又正直,我想跟他们交朋友。不过不是今天晚上。"
烟翠紧抓一把折椅,提到贮藏室中放好,路克则等候着为她开门。等她将折椅靠墙放要,才知自己犯下错误:他堵在贮藏室门口,不让她走出。
quot;你绝对想象不到,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他的语气中满含挑逗意味。烟翠脉搏急跳,因为她明白他话中确实的含意。自从上礼拜见到他后,她也曾兴起再吻他的念头。
quot;何先生,我很高兴知道你在监禁期间能洗心革面。"
他邪恶的笑容令她更加慌张。她竟然被一位刚出狱的男人困在自己家中。这个男人激发出她潜在的生理反应,改变了她对自己的观点。他促使她体会到自己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女人。他挑起她原本压抑、忽略的热情。或许他具有超凡的第六感,能洞悉她的内心世界
quot;上回我们独处时,我明明听到你喊我"亲爱的阿路!"
她几乎喘不过气:"咱们都知道我为何这么做。"
quot;纯粹是舍己为人吧?"
quot;没这回事!"
quot;那为什么?因为你不好意思承认我们彼此吸引吗?这是因为你的工作、你的过去?或是两者都有?"
她向后退进贮藏室。
quot;你为什么不再到监狱去?因为你害怕会发生同样的事吗?"
她咬牙切齿说:"监狱布道是保禄负责的范围。"
quot;本来就是嘛!处罚男人的地方不是你们女人该去的。虽然我很想再见到你,但还是希望能把你吓破胆,免得你又再来。"
quot;现在你就算没碰我,也够把我吓破胆了。"
他直盯着她嘴唇看。"我犯的最大错误,就是碰了你。"
她紧张地把手插进外套口袋。"我觉得我们这样谈不出什么结果。"
quot;我不同意,"他轻声说,"审判期间,我看你,你也看我,现在你摇头否认也没用!我们一天比一天更熟悉。"
quot;胡说八道!"
他照说不停:"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是被陷害,而且八成会败诉,所以就干脆幻想跟你说话、抱着你和抚摸你的情景。我真是完全想象不到,梦中的黑发天使竟然会出现在监狱中,还拥抱我,给我甜蜜醉人的一吻。"
他的话使烟翠愕然。他猜得透她心思吗?他的叙述正是她心情及反应的写照。只是她没有勇气承认。"我认为监狱生活扭曲了你对事情的观察能力!"她引开话题。
quot;正好相反,我因此认清了许多事情!"
quot;如果你非要谈这个话题,我们可不可以到客厅去?我我有密室恐惧症。"
quot;果真如此的话,你可千万别坐牢,在那儿只要一回房,他们就把门锁上。"
他的机智反应比她预料的还来得敏锐。"何先生,你要什么?"
quot;叫我阿路。你明知道我要什么。"
quot;你一定有过女朋友"
他扯动嘴角:"是有过几个,不过都没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当然也没有一个曾如你这般对我。"
她猜想他这句评语必有多重含意,不想深入追究。"在法庭里,那个伤心欲绝的女人又是谁?"她不小心竟向出这话来。
他的表情转趋严肃:"她是我朋友的妻子,我这朋友几年前空难过世了。我跟她绝对只是朋友,我跟她的感情完全不同于我对你的感情。"
烟翠痛苦地咽口气:"很抱歉,我实在太失礼,不该侵犯你的隐私。"
quot;该说是我的隐痛,"他纠正,"牧师,你真是个谜哟!你先是投票判定我有罪,后来又到监狱解救我!"
她盯着地板,避开他眼神。"如果警卫找你麻烦,我会觉得是我间接害了你,你已经够凄惨了,我不忍再让你难过。" quot;我问你,"他温柔地说,"是不是你拖延了陪审团的判决进度?你们陪审团迟迟不判决,我还以为有希望了!" quot;抱歉,这是机密。"她搪塞。
他情绪波动,目光闪闪。"我知道了,就是你。"
烟翠再也无法否认。"我觉得所有对你不利的证据显得太做作、太偏颇了。我不相信像你这样明了股市运作的人,会在犯案过程中留下连3岁小孩都看得出来的破绽。无奈证据终究对你不利,我别无选择,只有投票判定你罪名成立。"
沉默良久后他才说:"谢谢你把实话告诉我。"
她双顿然红。"话说回来,你在监狱中的行为不禁使我猜想也许你真是罪有应得。你把我困在这里愈久,我就愈觉得陪审团判对了。"
他那低沉的笑声蕴藏惑力,使她心神激荡。"既然你觉得我是这种人,我干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坏就坏到底,多一项污点又何妨?"
quot;别靠过来,何先生!"面对一个自暴自弃、无法无天的男人,烟翠觉得骇然可怖,她生怕他会霸王硬上弓。
quot;我什么都听你,唯独这项不能!"
quot;何先生,我是牧师呀!"
quot;你也是个女人呀!况且你现在又没戴牧师的白领子。我已经事先警告你我会来,你也不上白领子,当然会以为你很期待我来找你。"
难道被他说中了?难道她潜意识里就为此而不戴上白领子吗?她猛然抹煞这种想法,急寻应对言词:"如果我给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会不会马上离开,永远别再来烦我?"
quot;这怎么可能?我们礼拜一到礼拜五每天下午都要碰面练排球吧!"
quot;我只要一通电话给保禄,你就当不成排球教练。"
quot;只要你不惜让孩子们失望、还有失去赢球的机会,就尽管去做吧!但是你还是摆脱不了我,因为我打算全心全力进入教会。无论在唱诗班、查经班,和主日礼拜时,我们都会碰面。这种场合多得不胜枚举幄!"
烟翠完全被他搞糊涂了:"为什么?你连上帝都不相信呀!"
quot;可是我相信你。信不信由你,现在只有你能拯救我。"
quot;拯救你?"
quot;我已经解释过了,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来到红崖监狱。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语调平和,烟翠听了更慌张——不是被他的话吓住,而是被自己的反应吓倒。
quot;你要是碰我,我就尖叫,要是让钟太太听到了就会报警,"她威胁说,"不到明天早上,你就重回监狱了。"
quot;我不怕!"
他逼向前来,烟翠再往后,直到碰到悬挂的衣物。"别这样,阿路。"她呼吸微弱,语音沙哑。"我们是大人了,拜托!"
quot;嗯,"他一路进逼,直到紧紧环抱住她。"而且是两厢情愿的大人,这样才完美呢!我要吻你,梅烟翠,如果要向我证明上帝和天堂的存在,你可以回吻我。你会吻我的,因为你想要、因为你情自禁。"
quot;你会后"她话未及完说,嘴就被他用嘴堵上,她不自觉发出低吟。情形同上次的一模一样,只是这回没有旁观者,没有人会把阿路克赶回牢房;没有人来阻止烟翠的情欲泛滥,她纵情地回吻他。
quot;我开始相信我的祷告有效了。"路克改吻她脸颊,沿着眼睑至下巴印下碎吻。
两人躯体紧密交缠,烟翠感受到强烈的肉体快感,费尽天大的意志力才离开他的怀抱。她的内心深处情潮汹涌,理智决被淹没。
quot;我不让你走!"他低吼着。
她用力挣脱后,直奔进客厅,想让心情稳定下来。
她背对他,语气坚定地说:"你的目的既已达到,
请你走吧,别再烦我了。"
quot;如果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满足,那你就太不了解男人了。"
quot;你又何尝了解女人?"她反驳他,双手握拳放在身侧。"你只是迷恋于6个月的禁欲生活后遇见的头一个女性"见了他狂野的笑容,她竟痴迷得说不下去。
quot;我同意,接待室里发生的事要不是有点失控,就会发展成美妙刺激的情节。烟翠,咱们可是互吻对方,我可没有强迫你幄!你自己也有责任哟!"
他上前几步,贴近她,再次在她唇上用力一吻,宛如他有权随心所欲地碰触她。"等我想迷恋一个女人的时候,一定会让你知道,因为那个女人就是你!"
quot;你这种妄想会惹出麻烦的!"她冷酷地警告他。
quot;我已经惹出麻烦了,而祸首就是你。"他慢条斯理地说,口气温柔得令她害怕。"别忘了,你是唯一敢深入魔鬼领域的女人。这不难嘛,牧师。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也很烦躁,所以就不跟你道晚安了。我们两个都一样,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