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天傲痛苦地在钢琴前弹著连自己都快遗忘的心情,完全将自己沉淀在内心深处的渴望发泄出来。
他只要想起那天她回来找他的模样就心痛如绞,彷佛脱离了肉体的灵,只想飘荡在无垠黑暗中,不想回到现实:;
“天傲,求求你,你再帮我这一次吧!”梅瑭容依偎在新男友的身边对习天傲哀求道。
她难道不知道他有多么爱她吗?不,也许她就是明白,才故意要折磨他
习天傲从来不清楚甜蜜的爱情也能伤人,如今他却非常了解其中的滋味,并且将它们全都谱成了曲。
只有身陷情之疼痛折磨的人,才会知道心碎的感觉,彷佛全身都随之支离破碎。
“不,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习天傲以稍弱但断然的语气道。
若要说他在这段感情里得到了什么,那便是永远学不会的教训了吧!
习天傲,一个看似可以拥有很多的男人,眼里却始终只有一个女人,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梅塘容身边的男子似乎不太满意,他示威似地拥她更紧。“算了,他要是不肯答应也不要紧,反正杨氏不缺他这一个作曲者。”汤氏第二代少东汤耀宪故作洒脱地说。
他有虎豹般的野心,向来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拿出汤氏招牌拓展事业,他的心里也晓得,想要尽快在乐坛闯出名号、拥有斐然成绩,就必须倚靠眼前颓废又懒散的男人。
不晓得是不是嫉妒心作祟,总之汤耀宪就是看习天做不顺眼,尤其是他忧郁又专情的模样,已经夺去他的光彩。
梅瑭容听了他的话虽然有些惊讶,却没有说什么。
倒是习天傲,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如同过去,带著令人著迷的淡淡愁容,望着窗外沉思。
彷佛他的心离开至很远的地方,风到了哪里,他的心也跟著飘至那儿。
其实,梅瑭容是喜欢习天傲的,喜欢他质纯而神秘的气质、喜欢他淡淡微笑的样子,她也知道习天傲爱她,然而她却无法适应他淡泊名利、深居简出的个性。
她要的是多彩多姿的生活与激狂、深沉的爱,而非习天傲这种清淡如水、细涓长流的感情,因此她选择了汤耀宪、选择了光彩炫目的生活,却又无法忘情于习天傲。
“对不起”稍顷,习天傲沉静的眸子锁住梅瑭容说道。习天傲和潘朵拉的合的是有其个人自由的,因此他若是将曲子交由汤氏发行,并不造成违约,但必须事先告知潘朵拉公司。
此时,汤跃宪更追加说道:“是的,而且我们会以你在潘朵拉作曲的两倍价格买下这三首曲子。”钱嘛!谁不爱?他理所当然地祭出金钱攻势。
习天傲注视著梅瑭容,饮人喉中的咖啡顿时成了世上最苦涩的东西,让他饱受折磨。
当爱已成云烟,而他还一心想着要抓住袅袅轻烟,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沉静半晌,习天傲才幽幽说道:“我知道了,我就给你三首歌。”
他终究还是无法抗拒她的任何要求,就像过去:.她充满笑意呼唤他的样子,他从没忘过。
“啊!太好了!”汤耀宪志得志满地说道:“这么一来,我们首次发片,一定可以拿到好成绩!”
就在他们喜出望外的时候,习天傲心痛如绞地注视著梅瑭容,在心里说出他的心声。
这三首歌将是为你而写,而且是最后的三首歌。然后我将放手,让你成为过往回忆
将词句一字一字项进空白里,正如平常一般,填出他对爱情的无限苦楚和无限绝望
习天傲一再地弹著曲子,一再疯狂沉溺在低潮的侄桔中,不在乎已经著凉的身体,剧烈地咳嗽。彷佛唯有如此,他才是真正地活著、呼吸著,感受得到自己的存在,没有被众人遗忘。
突然,他停下在黑白琴链上游走的修长手指,由椅子上站了起来,直直往客厅步去。
方才打断他思潮的声音,果然来自这里。
一个长相俊逸的男人拿石头敲破他家的落地窗后,开了窗大刺刺地走进屋里头,丝毫没有罪恶感。
“哎呀,原来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不在,正想进来喝点东西等你”闯进他家的男人,正是吊儿郎当的纪律绿。
耙用这种方式闯进习天傲家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我在作曲。”习天傲既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同平常一般,直勾勾地盯著他。
虽然纪津绿总说是他的朋友,不过他总没有任何真实感。但不可讳言,他是真的渴望朋友。
习天傲嘴上不说,但心里渴望得很。
“原来如此,难怪我按了半天电铃也没有人理我。”纪律缘故作可怜地说道。其实他心知肚明,习天傲只要一工作起来,就算是身旁发生了非洲草原的动物大狂奔,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幸好他这次敲破玻璃引起了他的注意,否则他可能真的得在客厅里等他,等到晚上吃饭时,才能见上一面。
思及此,纪津绿不禁苦笑。有一回他真的被习天傲忽略近一天之久,要不是他火大的将他绑离钢琴,习天傲连家中何时多了一个人都不晓得。
“找我有什么事吗?”习天傲坐在沙发上,揉著因为感冒而发疼的太阳大问道。
纪律绿自动到一旁的吧台倒了杯冷饮“我听说汤氏找你写曲了,你答应了是吗?”
“你的消息很灵通。”他苦笑道。
“才不是灵通。”纪律绿嫩撇嘴“这是汤氏透露出来的消息,我们不想知道也不行。”
闻言,习天傲的目中闪过一丝愠怒,却没有追问下去。“你是想来证明事情真伪的吗..”
这是纪律绿做事的方式,他总是直来直往,不害怕受到任何的伤害并且信心十足。
在这一方面,习天傲是羡慕他的。
因为他无法对喜欢的人倾诉爱意,只能选择用音乐代为传达,然而,他的音乐做得再动人,也打动不了她的心:.
纪律绿没有回答,但习天傲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的来意,歉然说道[很抱歉,这是事实。”
[这样啊!”纪律绿瞥了他一眼。就算不问,他也能猜到三、四分。“是因为梅瑭容的关系吗?”
提起这个女人,他们的头就疼。
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十恶不赦,而是她明明不爱习天傲,却处处纠缠著他,让他渐渐对爱情失去信心。
不过说也奇怪,可以将情歌写得如此动人的习天傲,居然是一个对爱近乎无能的痴情种。这一说出去,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
纪津绿脑中念头转了转,忽地眯起眼来,转移话题。“算了,一两首歌搞不垮我们的。倒是你去看医生了吗?我敢打包票,你一定从开始感冒就没有去管过它,对吧?”
又被纪津绿猜中心事,习天傲所能做的事就是沉默以对。
这并不是说他打算用这种态度来让纪律绿少管闲事,而是因为他觉得,反正都让纪律绿猜中了,自已根本不必再承认。
纪律绿可是摸透了他的个性,迳自打起主意来。
“唉,你还真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吧!我找个人来注意你的三餐,顺道帮你把身体养好怎么样?还有,我三个月后要推出新专辑,请你在写歌的时候想到我,替我写些好听的曲子吧!”他厚著脸皮说道。
习天傲这厢难得发出抗议声“不用,我不需要别人来打搅我的生活。”自从他一个人生活之后,性子即变得孤僻、沉默。
也许这和他淡泊的个性有关,他不喜欢虚应浮华,也不喜欢在香鬓影,他喜欢的是自然的人际关系,而不是台面上的尔虞我诈。
一个人过日子很好,不会有伤害、不会有疼痛,也不会有猜忌和背叛
“但是我们需要你呀!”纪律绿的眼中一片赤诚“我们需要你这个人,也需要你写出来的歌,更需要你的身体健康,多为我们卖命几年至少,在我还没有退休之前,你就别想蹲在这里发霉。”
“津绿”习天傲因为纪津绿话里的关怀而感到暖意。
他们用他的歌,并允许他不出席任何音乐场合,可他现下却为了梅瑭容替别的公司写歌,怎么想都是他理亏
难道,这就是纪律绿所谓的朋友?
习天傲深思了一会儿之后才道:“好吧!如果你想要找人来,就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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