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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不记得这句话是从哪看到的,应该是某个不入流的小网站。她只记得她扫了一眼后,手指就飞速地点了网页上的那个“x”谁知道,现在会莫名其妙毫无理由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并且怎样也挥之不去。
原野的信息发来:“老婆,我的三杯摩卡到了吗?”
夏怡回:“我头痛。”
“怎么?”
“下次再请你喝吧。”
“老婆,你还在徐怀路的星巴克吧?我过去。”
“不在了,星巴克关门了,我回去了。”
夏怡走出星巴克,她所没有想到的是,在星巴克门口的树荫下停着一辆旧面包车,原野刚从面包车里走下来。他点了烟,树叶被大风吹到发上,他捏碎了烟包,将烟头烫在树干上,路边坐着的一对情侣古怪地看他,他的脚重重踹向面包车。
4.
夏怡有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上原野。
有天她在早餐店吃三鲜面,看到原野的破面包车从她面前经过。他的脑袋和两只手都吊在窗外,夏怡感觉他看到她了,她立即站起来朝他招手,可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让车开走。
夏怡的心情就像从高空跌落谷底。她怀疑自己眼花了,她给原野发了条短信:“我看到你了,知不知道把头探在窗外很危险?”
那一整天,她都在无意识地等他的回信。
她不停地打开手机,点进空空如也的信箱,失望,合上,再打开。
以往原野忙着网络挣钱,也会有长时间不跟她见面的时候,但他们会发短信,打电话,或在q上调侃。
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原野的疏离。
夏怡在给他打了三通未接电话、两支短信统统没有回音后,再没主动联系过他。
跟许默年的爱情一直由她主动,主动成了习惯,就觉得没做错事道歉也是应当的。跟原野的爱情她一直都被动,被动成了习惯,她只会抓着清高和尊严傻等。
当等了一个多月了依然杳无音信,夏怡记起宁静说过的一句话:“男人突然不理一个女人的原因,不是他发现女人变心,就是他已经变了心”
夏怡没有变心,她中了他的蛊,每天都在思念、纠结、等待。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变了心?
春天容易流感,清明节给母亲扫墓。去之前夏怡一点也不伤感,可是当她看到墓碑上那张温柔看着她的笑脸,翻江倒海的委屈袭来,让她哭得不能自己。
回来她就生了场病,一直吃药,可总是反复发烧,病情稍好隔天就又开始烧。导致一去学校上课就立即发烧呕吐,有次还昏倒在教室里,可是跑回家里休养,又好好的跟没事人一样。
她索性吃喝全在床上,笔记本里下了一打碟,每天不是睡觉就是看电影。这样熬了半个月,夏志仁看不下去了:“你哪有什么病!分明是懒病!你别想再窝下去,给我滚去学校上课!”
夏怡腋下夹着温度计,是在高烧391的情况下参加的期中考,其惨烈程度可想而知——她全校倒数第二,还有个倒数第一是没参加考试的。晨会时,她被当成全校“榜样”接受万众瞩目的瞻仰。
夏怡从小到大成绩就一直不好,不过以前身边有许默年,总不会考得太差。
这一次,夏怡心里很清楚,就算她不是在高烧的情况参加考试,凭她的实力也肯定是倒数。夏怡的班主任找到她,给了她一封信,并且告诉她:“这是我刚收到的快递,你看看是什么!”
夏怡打开信封,看到一沓照片。就像港台最烂俗的剧情,她看到n张她和原野的合照。最亲密的一张他们靠在墙壁上,原野在吻她因为角度的问题,看起来手像是放在她的胸口上。还有几张,是原野背着醉酒的她走进一家旅馆
夏怡很冷静地把相片装回去,抬头问:“谁给你的?”
老师涨红着脸大声说:“我不知道,我要跟你家长谈谈。”
夏怡就拿出手机找夏志仁的手机号,转而听见班主任说:“不用找了,我已经打了电话,我们在这等他。”
“噢。我可以坐那边等吗?”
班主任明显在克制自己冷静下来:“不可以!”
夏怡说:“我现在不舒服,不坐下的话,我想我会吐在办公室。”
然后夏怡有一种奇怪的错觉——班主任的眼神像在看一未婚孕妇。
班主任也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夏怡的眼神像夏怡是一未婚孕妇。
夏怡本来想解释点什么,肚子忽然翻搅。她捂住嘴,班主任惊骇地退后一步:“你你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你快去!”
就在夏怡离开的那一刻,办公室里沸腾了。
“现在的学生太不自爱了”
“陈老师,你打算怎么处理?”
“”夏怡还没走到洗手间就吐了,吐在走廊边,翻江倒海的,肠子都要破了。时值下课时间,走廊上都是人,各种奇怪的视线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的背穿出一个洞。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夏怡不太记得清了,依稀只记得班主任以及教务处的老师都一口咬定她不良风气太重,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有交集给予劝退处理。夏志仁觉得脸丢得差不多,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一出学校,他就恨得又抽了夏怡几个大耳光。
隔天夏怡独自去学校办的退学手续,可老师说什么要家长陪同,签字,不给办,让她明天跟夏志仁一起来一趟!
从办公室出来正好赶上自己的班上体育课,好几个女生在远处对她指手画脚的,夏怡不在意,却看到一颗球朝那几个女生飞过去。
阿然从某处走出来说:“你们这些长舌妇都给老娘闭嘴。”
那几个女生顶了两句嘴就走了,阿然走过来问夏怡以后怎么办。
夏怡说没事,夏志仁这么爱面子总会想办法让别的学校收我。
阿然说虽然走了以后还是朋友,有机会希望还能一起出来玩。
夏怡说当然当然。
阿然还想说什么,眼眶就有点湿湿的,因为夏怡已经哭了。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尝到离别的滋味。小学到高中毕业,她都没有感觉的,看那些学生互相传来传去的同学录,她只觉得木然。
从前对她来说不管去哪里身边是什么环境都无所谓,只要许默年跟她在一起就好。现在才发现,得到这样凄凉的结果,全是因为她对许默年以外的感情倾注太少。
夏怡抹掉眼泪说那我走了。她想她要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学校。可是走到校门口阿然又跑上来说:“他一直看着你,你看啊,你就狠心不跟他告别?”
夏怡心中一动,理智叫她不要回头,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回头了——
许默年站在篮球架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地面微湿,背景被阳光炫得一片白茫,他安静站着,表情因为距离模糊不清,除了那墨黑如缎的发,整个人都好像要融入到那片白光中去。
恍惚间,夏怡听到她对他大声的告白:
“许默年,你不要脸!你偷东西!”
“什么?我偷东西?”
“你偷走了我的心。”
她又看到他们并肩走过树荫。
是风吹叶动的参天乔木,首尾相继。流年遮蔽住所有叶片间闪动的光芒,和光芒下相谐而行的背影。
如果那是爱情。
它渗透在往事的细枝末节,组成他们念念不忘的岁月,却终与潮湿而下的雨水一起蒸发在碎石路缝里。
成为永恒的,青春的祭奠。
5.
夏怡想她要走了,她不希望她和原野是这样不了了之结束的爱情。
她第一次纠缠地给他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手机被接起,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找谁?”
夏怡觉得她很有创意,原野的手机能找谁?
夏怡没有创意地答:“我找原野。”
对方立即警惕:“你谁啊?”
“我是她女朋友。”
女人怪异地大笑起来:“大婶,你别乐我了。你是她女朋友我是他谁啊?”
夏怡忍住骂脏话的冲动,深呼吸口气,但她发现除了脏话她别的什么也不想说,于是她把电话挂了。她看着收拾好的行李箱,泪水流在掌心里,又很快抹去因为这不值得。
夏怡想结束吧。
她又打过去一个电话,抢在对方之前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转告原野两个字:分手。”
原野的声音:“噢。不用转告了,你直接跟我说吧。”
夏怡懵了三秒钟,声音不知道从心脏哪个角落发出:“好的,那就这样。”打算收线。
他又问:“你现在有空吗?”
夏怡说:“没有。”
原野说:“就算是分手,我们也总归要见个面吧?”
夏怡说:“有必要吗?”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很忙。”
“我下午去接你放学?”
夏怡把电话挂了,把手机卡扔了,换上新卡。
夏志仁带夏怡去托运行李,他给她弄到临市一所大众传媒学校。夏怡没看过那学校的样子,在网上百度了一下,学校的网站也没贴校区的图片。夏怡猜到学校应该挺垃圾的。
因转学手续还未办妥,夏怡再得回天华一趟。她不想碰见许默年,她选了上课时间。从学校出来时她感到头晕目眩的恶心,感冒还未好,她靠在校门口的大门上。
就在这时一只手拽起她的胳膊:“怎么了?”
夏怡抬头看到原野那张脸,他穿着一件字母8的运动衣,外面还披了件不伦不类的外套。他把手背放到她额头上:“病了?这么烫?”
夏怡盯了他大概十秒钟,把手抽开,转身就走。
原野很快跟上来,又拽住她的手臂,她挣开,他再拽。
“别碰我!”夏怡的情绪有些激动,一把将他推开。
原野恬不知耻地把她抱住:“我错了,老婆。我不该对你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以为你会在乎我,结果是折磨自己我怎么会舍得跟你分手?我说了不会放过你。”
夏怡觉得好笑。他完全把她当弱智啊,他觉得她都没有头脑的吗?
她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他的话,那些花言巧语。
夏怡声音冷然地说:“你如果要脸,就放开我。”
原野不放。
夏怡挣扎:“你这种垃圾,你以为我会对你真心吗?不要再来污染我的生活了,你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你滚,我讨厌你!”
分明是讨厌他。
讨厌他死皮赖脸、故做聪明、自以为是、不可一世可为什么又总是不够狠心,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什么怨气都没有了。
夏怡不接受这样的自己,更不能接受自己居然喜欢这种恶劣流氓!
原野起初一愣,紧接着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把手放开,用从未有过的冷然语气说:“你说什么,再重复一次。”
夏怡说不出话来,她把脸别开,朝前走。
原野的手拽住她的手腕,很大声地说:“他把你甩了,你就找我疗伤慰籍,他对你一招手,你就又像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过去?!”
夏怡觉得他的思维有毛病。他们两关许默年屁事?!
夏怡笑说:“没错。”
原野的眼眸里有愤怒的火光,但他极力克制着,于是就用了调侃的句子硬邦邦的口气:“夏怡同志,错过我,你会后悔!”
“滚吧,我后你妈的悔。”
原野看到夏怡眼中的决然,他忽然大笑起来,转身就走。
夏志仁刚办完转学手续从天华出来,他迎面走过来,一把揪住原野的领口:“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小瘪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再敢找夏怡,我打折你的腿。”
原野轻松一挣,就将夏志仁的手挥开。
他弹了弹衣领,说:“我是小瘪三,你的女儿也不怎么样。”
夏志仁扬起巴掌,在半空被原野截住了。
“一把老骨头了,别犯贱让我打你。”
说着将夏志仁推开很远,再没看夏怡一眼,钻进面包车离开。
6.
夏怡哭了好久,昏天暗地。那情绪跟失去许默年时一样激烈,崩溃。她曾以为她再不会为许默年以外的第二个男人伤心伤肺痛哭。可老天似乎就喜欢跟她叫板,告诉她你错了。
夏怡在输液的时候醒来,她睁开眼看到满眼的白色,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衣蓝西装的男人。夏怡在看到他的一刹脸上略过惊讶。
“你是坏小孩吗?”他嗓音低低地问。
“是的,也许比坏小孩还要坏。”
“在路边昏倒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夏怡当然知道,可昏过去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事。她说:“谢谢你恰好救了我我应该叫你陈先生吧?”
“可以。”他一脸大男人宠溺小女生的纵容“你应该早点来医院,你反复发烧有段时间了吧?怎么会昏倒在路边上?”
“嗯,一个人,没太注意”夏怡不想谈自己,有意识把话题挪开“宁静呢?”
“你饿了吧。”他也有意识把话题挪开“这有些早点,你先填填肚子。”
夏怡坐起来,随便填了肚子,白领男人坐一旁给她削苹果。一看就是老手,水果皮长长的绕了许多圈都没有断,到最后还细心地切成一块块的。
夏怡看着那叠苹果晃神,她想起跟许默年交往的时候,他也是经常帮她剥橘子、削果皮,渐渐地手法就熟练起来。不过能像他这么一气呵成地削完一个苹果次数太少了,起初还会笨手笨脚削到手指。
“你很会照顾人嘛。”夏怡吃了块苹果,清脆。再一瞧柜子上那一篮苹果,各个红润光泽,连选水果都是行家。
“是吧,现在男多女少,为了不混到光棍行列里,大多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他还有点小幽默“我这叫与时俱进。”
夏怡想也是,连袜子都不会洗的她和宁静就经常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一定要嫁一个全能的老公。夏怡比较没出息,看到许默年帅气的外表两眼一黑就扑了过去,还好眼睛不算太瞎,选中的许默年不算全能但也算个半能。看不出宁静平时默不吭声的,眼睛这么尖。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夏小姐,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夏怡抬头看到宁静靠在病房口前,穿着一件雍容华贵的羊毛衣,配上她那张脸,显得风骚而纯情。
夏怡呸她:“门都开着的还敲,忒装。”
“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们含情脉脉的对望嘛。”宁静走过来“我瞅瞅,绝症吗?整张脸这么沦丧。”
“嗯,心脏病。”
“这病过时了。”
“我也这么觉得。有没有什么病不过时,不发作的时候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的?”
“有啊。神经病。”
“对,就是这个。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有神经病。”夏怡吃完一叠苹果,看向白领先生“你说是不是?”
白领先生柔和地笑笑,眼睛一直没望宁静,看了看手表说:“我公司还有点事。”
夏怡长长地“哦”了声,心中猜到两人有猫腻了。
果然,空间沉默了几十秒,宁静说:“你走吧,这是我最后一次麻烦你。”
白领先生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对,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掉了。
宁静开始坐下来抽烟,一根又一根,被呛,她在烟雾中咳嗽,挥挥手红着眼睛说:“我忘了这是病房,我出去抽根烟回来。”
夏怡说好。
宁静回来的时候脸上有水珠,刘海也是湿的,她说:“你上次托我的事我帮你查了,陶琳娜是原野的前任马子。两人恋爱始于2008年夏天,结束于2009年春天,分手前陶琳娜为他堕过一次胎。”
夏怡沉默了,盯着宁静拿烟的手,修长而美型,指甲是巧克力色的豆瓣。
她说:“噢,是这样。”
“你爱上他了?”
“怎么可能。”夏怡下意识反驳。
“那好,就当玩玩呗,”宁静拍她的肩“像他这种在社会上混的人,没记录才不正常。”
“嗯。你呢?看起来比我要严重得多。”
“我?”宁静笑起来,把烟叼嘴上,又拿下来“我跟他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哦?”“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夏怡懵了,大脑开始短路。
宁静笑得眼睛又红了:“这事发展得也狗血的。先生说我是他的初恋,他很疼我,对我很好。夏怡你知道,对我真心的人少,所以我特别珍惜。就因为太珍惜了,一直没敢把我在外面玩的事跟他说,我想至少要等他有个接受过程不是?我真没想瞒他。”
夏怡点点头,找不到安慰的措辞:“嗯,然后呢?”
宁静说:“他带我去他家过年,见他父母。他爸爸还算开明,对我不错,她妈妈看先生年龄不小,早在外面给他看对象,暗里已经相中了一个。你想啊,我没父母,来历不明,没文化,还长得这么‘妖气’,人家自然不待见我。”
夏怡点头:“就因为他妈妈不同意,那小白领就不要你了?”
宁静点燃了烟,却没有抽,直到燃成灰烬把烟蒂从窗口弹出去。这回,夏怡是清楚看到她睫毛上落下来的一颗泪水。
她说:“先生说非我不娶。”
夏怡说:“那不是挺好吗?”
宁静说:“是啊,挺好。他妈的事情就出在要走的前一天。他带我去拜访亲戚,他有个玩的好的表哥,那表哥带来一堆朋友,其中有个是我曾经处过的,他知我的所有底细。”
夏怡问:“小白领不信你?”
宁静又笑了:“怎么信我,人家有凭有证,而且我确实就是那样的人。”
夏怡站起来,在无声的沉默中给了宁静一个怀抱。
宁静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却故作坚强地说:“先生说我骗了他,我是个女骗子,我接近他不怀好意。”
夏怡的鼻头酸酸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不断重复着:“你是个好女孩,真的,真的。是他们瞎了眼,不懂珍惜你。”
宁静冷静了一下,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我现在才知道,人真的不能犯错,错了就再也成不了好人。这辈子谁也不会给我洗刷的机会,因为我确实太脏了。”她低沉的声音慢慢又变得清晰起来,她推开她的肩,笑着“我要走了。”
“去哪?”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如果两个人分手之后做了朋友,那说明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如果两个人分手之后依旧可以做朋友做的事,那说明我想让你记住我;如果两个人分手之后在彼此的世界消失了那说明我曾经爱过你’。”宁静拍拍夏怡的肩,说得洒脱“我跟一个朋友联系好了,都是失恋的人,打算去拉萨玩段时间。”
“什么时候回来?”
“你何时想我了,给我一个电话,我立即飞跃千山万水到你面前。”
“不会不回来吗?”
“不会,我宁静不做逃兵。”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给我点空间吧,姐妹。瞧,我才刚失恋。”
夏怡最终没机会说自己也将离开a市,每次见面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小时候两人想要住在一起和嫁给兄弟的愿望,早就被时光磨成了现实。
但夏怡知道,不管隔了多远,她们都会祝福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