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鸯对长安显然比李天凡熟悉,兜兜转转,将他带到一间成衣铺里。
拿起一顶毡帽戴在自己头上,她笑颜如花道:“咱们现在是逃跑的小贼,对么”
看着她被遮住的额头,额头下一双弯弯月牙般的笑眼,李天凡正容道:“咱们是成功逃跑的小贼。”
换来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她又拿了顶白色的大帽子戴在李天凡头上,两边伸出的帽沿将他的髯须盖住,虽然脸上皮肤还是那么黑,但这样一配,教人感到他可爱多了。
“你若不戴帽子走出去,真像个大盗!到时一定有很多人会看着咱们。加上个帽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似乎对自己的眼光颇为满意,她不自觉的点起头来。
两人随意的走在街道上。
李萍鸯嘴里轻轻哼着支轻巧而愉快的小调,手里的东西则不时变幻,从江南的丝帕,到西域的饰,再到北塞的明珠。
漫步到永安渠的河堤边时,他们手里的东西都换成了一支冰糖葫芦。
沿着河堤望跃马桥方向走了一段路,李萍鸯忽然把毡帽塞入他空着的那只手当中,道:“我要回家了。”
河风将她的丝吹乱,轻轻拂过李天凡的脸庞。就好像脚下轻涛拍打着长堤。
拿着犹带她余温的毡帽,李天凡收回看向河水的目光,展颜笑道:“我也要回家了。”
这句回答太平淡。所以李萍鸯瞪了他一会,道:“你就不问问我家在哪儿?或许我们同路。”
李天凡眨眨眼,正容问道:“你要去哪儿?我要去皇城东南的都会市。”
李萍鸯叹了口气,道:“帽子送给你了。你走的和我不是一条路。”
李天凡微笑道:“萍水相逢就是缘份。你还是把帽子戴上,风很大。再说我要一顶女孩的帽子有什么用?”
李萍鸯忿忿看了他两眼,道:“我高兴送给你!”
天大的道理也抵不上女孩子说“高兴”两个字。李天凡耸肩笑笑,道:“那么,我只好说再见了。谢谢你的礼物。”
李萍鸯嫣然一笑,没有道别,掉头走了。
等到李天凡已经踏足跃马桥头的青石板时,忽听一声女子的娇呼:“李鸣鸿!”
回头去看,李萍鸯正在远处堤边吃吃的笑,见他转身,双手拢起喊道:“你是个傻瓜!”
喊完这句话,她身形一闪,已消失在人流中。这手功夫绝不普通。
李天凡失笑着走上桥头。他早现自己是个傻瓜,那女孩并不是京兆联这种小货色能胁迫的人物。她只是借着自己偷偷溜出来玩罢了。
不过他也不会去拆穿她的小把戏,这样的插曲以后会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萍水相逢,便相忘于江湖。日后他面对的世界,将再也不可能有这种单纯甜蜜的事情出现。他也再没机会去做傻瓜。
因为只要给人骗到一次,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站在六根龙柱中央,看着奔流不变的永安渠河水,李天凡叹了口气,准备开步走。
刚转过身去,一碗茶水忽然浇到了他头上。
几星茶叶零零落落的粘在脸颊和鼻子,还有新买的帽子。然后一串女子的压抑的笑声传来。她应该是在桥中央那辆缓缓前行的马车车厢里。
李天凡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以他如今的功力,别说是茶叶,就算是子弹亦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打中他。
除了洗脸和打架斗殴的时候,他脸上总是像阳光般干爽。但即便是洗脸,他也不会穷到用茶水洗脸。
可是现在,他的的确确“噗”的一声就被简简单单的一碗茶水泼到了。只因为他刚准备提身跃开的时候,便听到一串比银铃还好听的笑声。
这笑声让他大吃一惊。他听得出这是单婉晶的笑声。
然后他提起的金龙真气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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