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想扮演容易受惊的处女,他也愿意配合。他的吻温柔起来,从好色的要求变成耐心的劝诱。他的碰触也轻柔起来,像守着飞蛾般捧着她的头。
他感觉到一阵轻颤窜过她的全身,感觉到她僵硬不屈的唇在他的嘴下逐渐软化,并颤抖。他还感觉到一阵剧痛,好像有人捅了他的心脏一刀。
把那种疼痛叫做肉欲,他用手臂环住她。他把她拉近,她没有抗拒。她的唇在屈服后变得柔软无比,仿佛在他的唇下慢慢沸腾。他也在欲火中慢慢沸腾,但这对他来说却是最纯洁的吻。
他认为令他欲火中烧的是假装毫无经验的新鲜感,以及性急急于得到平常不需要下工夫、甚至不需劝诱就能得到的东西。
他从来不需要致力于赢得女人。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她们就会投怀送抱为了金钱或出于相互渴望而且她们全都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他只选精于此道的女人。
她想要假装不解人事,所以他扮演私人教师。他教导她怎么做,诱哄她柔软的唇为他开启,然后一点一点品尝她,让她的气息围绕他,充满他的脑海,直到气息和味道混合,在他的血液里慢慢沸腾。
他知道他的心在狂跳,但这只是一个深吻,只是今人兴奋的前奏。
疯狂的心跳只是对她的游戏感到不耐烦。都是为了游戏,他才让双手从她无害的肩膀和背部沿着线条柔顺的背脊,缓缓往下游移到盈盈一握的纤腰。接着他继续缓缓往下爱抚到任何纯真处子都不会让男人碰触的地方。他们玩的邪恶游戏,使他的双手在轻抚她的臀部时颤抖。当他把她按在绷紧裤裆的肿胀欲望上时,那种邪恶使他贴在她的唇边呻吟。
饼分了,良心生锈的声音喊道,你太过分了。
不会太过分,他可以肯定,因为她并没有抽身离开。相反地,她的手试探地在他身上移动,好像这是她第一次拥抱男人,第一次抚摩男性的肩膀和背部。她还在玩游戏,假装害羞地不敢碰触腰部以下。
他停止接吻,打算告诉她不必害羞,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于是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一边吸入她的幽香,一边亲吻细嫩的肌肤。
他感到她浑身一颤,听到她惊讶的轻喊,好像这全是她第一次体验。
但不可能是那样。
她跟他一样呼吸急促.她的肌肤吻起来发烫。当他的手往上移动,覆住她的酥胸时,他感觉到硬挺的蓓蕾隔着暴露的上衣抵住他的掌心。少少的布料只能勉强遮蔽她的肌肤,他拉下布料,像梦中许多次那样把她握满手中。
“好美。”他的喉咙紧缩疼痛,全身上下无处不痛。“你好美。”
“天啊,不要。”她浑身静止。“我不能”她抓住他的手。“我的天,昂士伍。是我啦,你这个醉鬼白痴。是我葛莉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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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莉缇惊愕的是,昂士伍并没有嫌恶或退缩。她只好拚命想把他的手从她的胸前撬开。
“是我葛莉缇。”她重复了五次,但他继续爱抚她,亲吻她直到现在才知道的耳后敏感带。
最后“住手!”她用通常对苏珊用的坚定语气说。
他这才放开她,但马上从刚才那个诉说着她的美丽、使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美丽性感女人的热情爱人,摇身变回平常那个讨厌的大老粗还多了一点粗鲁与乖戾;要不是如此厌恶自己,她或许会觉得那点粗鲁乖戾十分滑稽。
她厌恶自己连假装抗拒一下都没有。
明知道他是浪荡子,最不可取的、瞧不起女人的那种,她还是任由他引诱她。
“让我来解释一下,葛莉缇。”他恶声恶气地说。“如果你想和男人玩游戏,你应该有玩到底的心理准备。否则你会害人心情不好。”
“你的心情从没好过。”莉缇把上衣拉高一些。
“一分钟前我的心情还好得很。”
她的视线落到他的手上,它们应该刺上警告标志。他用那双纯熟到邪恶的大手爱抚她并扯掉她的上衣,而她竟连一声抗议也没。
“我确信你很快又会振奋起来。”她说。“你只需要踏出这扇门,柯芬园到处都是急于缇振你心情的正牌妓女。”
“如果不想被当成妓女,就不应该穿得像妓女。”他皱眉怒视她的上衣。“或者我该说‘没穿’?你显然没有穿紧身褡,或是内衣。我猜你连衬裤也省了。”
“我有充分的理由穿成这样,”她说。“但我不打算向你解释,我的时间已经被浪费太多了。”她朝门走去。
“你至少该整理一下服装,”他说。“你的头巾歪了,衣裙乱七八糟。”
“这样更好。”她说。“大家都会自以为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所以我应该能够平安离开这个龌龊的地方。”
她打开门,停下来往外张望。她没有看到克蕾或她的保镖。她瞥向昂士伍,良心有些不安。但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寂寞或茫然,她告诉她的笨良心。他只是生气,因为他把她错当成妓女,费力追逐和费心引诱却毫无所获。
如果他不是那么精于此道,她就可以事先制止,他也就可以去找别人
用他强壮的臂膀搂着那个别人,像白马王子一样热情甜蜜地亲吻和爱抚她,使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美丽性感的公主。
但葛莉缇不是公主,她告诉她的良心,而他也不是白马王子,她走出去。
直到关上门,她才低声说:“对不起。”而后快步离开广场,转过街角进入圣詹姆斯街。
维尔气得让她走掉。就像她恶意缇醒的,柯芬园到处都是妓女。既然没有得到想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他不如从别人身上得到。
但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的是登徒子色迷迷看着她的画面,那个画面引爆许多他不愿辨认的不愉快感觉。于是,狠狠咒骂一声,他冲出去追赶她。
他在往隆亚克街半途的哈特街赶上她。
当他抵达她身旁时,她对他怒目而视。“我没空招待你,昂士伍。我有重要的事待办。你何不去看哑剧,或是斗鸡,或是任何吸引你低能心智的东西?”
一个路过的男人停下来色迷迷地睨视她的脚踝。
维尔抓起她的手塞进他的臂弯里。“我自始至终都知道是你,葛莉缇。”他跟她一起往前走。
“这是你现在说的。”她说。“但我们都清楚,如果你早知道是讨厌透顶的葛莉缇,而不是亲切友好的妓女,你绝不会做出刚才做的事。”
“你真自负。”他说。“竟然认为你伪装得很好,我绝对看不出来。”
她锐利地看了他好几眼。
“原来你只是假装喝醉了。”她指责。“那样更恶劣。如果早知道是我,那么你只可能出于一个理由那样”
“那样做只有一个理由。”
“报复。”她说。“你对两个星期前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怀恨在心。”
“你真该看看自己。”他说。“你几乎衣不蔽体。除此之外,男人还需要什么理由?”
“‘你’就会需要更多的理由。”她说。“你恨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朝她皱眉头。“你只是令人恼怒而已。”
那可是本年度最杰出的保守陈述。她挑逗他,使他血脉賁张、欲火中烧却在紧要关头强迫他停止。更惨的是,她使他怀疑:也许她不是在演戏。
也许真的没有别的男人碰过她,至少不曾以那种方式。
无论如何,他非知道不可。因为如果她真的是新手,那么他再也不会打搅她。
他不喜欢处女。他从未碰过处女,也不打算从现在开始,这和道德的顾忌无关。单纯的事实是,对处女必须下的工夫太多,得到的回报却太少。由于他从未和同一个女性上过两次床,所以他并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初学者身上。他才不要劳神费力地训练她,结果却让别的男人坐享其成。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永远地解决这件事:单刀直入。
他绷紧下颚,把她的手握得略紧些,然后说:“你是处女,对不对?”
“我以为那应该很明显。”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而且脸颊发红,很可能,但在煤气灯光不断变动的阴影里,他无法确定。他差点伸手去摸她的脸颊,想确定它烫不烫,想确定她有没有脸红。
这时他想起她的肌肤有多么光滑,想起她如何在他的碰触下颤抖。他再度感到心脏被捅了一刀。
肉欲,他告诉自己。他所感受到的是单纯的肉欲。她有美丽的容貌和姣好的身材,丰满的酥胸曾被他握于掌中,她的屈服是那么甜蜜温暖,她的手在他身上漫游直到羞怯不再容许她继续。
把“羞怯”和那个驾车飞驰街头的女人连在一起,实在非常不协调。她把伦敦街道当成古罗马竞技场,把自己当成凯撒的首席战车御者。羞怯?才怪。这个女人曾爬上屋子的墙壁,在暗巷里偷袭男人,以顶尖打击手的精准和威力挥动她的手杖。
羞怯?她!
处女?她!
荒唐可笑,极不合理。
“我使你震惊。”她说。“你讲不出话了。”
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哑口无言。他为时已晚地发现他们已经抵达隆亚克街。他还意识到自己抓得太紧,很可能已让她的手臂瘀青。他放开她。
她从他身边跨开一步,拉扯上衣不管怎么拉扯,布料也只够遮住乳头把披肩调整得较为端庄。然后她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吹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口哨。
街道不远处,一辆马车朝他们而来。
“我雇用他的车一个晚上。”她说,维尔则猛揉耳朵。“我知道我看来像妓女,我也知道不该穿这身服装走太远。我并不想惹麻烦,不管你怎么想。看到你时,我正要离开柯芬园。我回广场是为了躲避你,否则”
“对落单的女性来说,两步都嫌太远,尤其是入夜后的这个地区。”他说。“你应该找人当保镖,例如你的男同事。他们之中一定有人非常高大或丑恶,足够吓阻登徒子。”
“保镖?”她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你是说,我需要一个高大吓人的家伙。”
他点头。
出租马车在路边停下,但她似乎没有注意。她在上下打量维尔,神情像极了在伦敦赛马拍卖行打量马匹的买主。
“要知道,昂士伍,你说的可能没错。”她沉思地说。
他想起她说过她有充分的理由穿成这样。他没有问是什么理由。他不需要知道,他告诉自己。他问了唯一有关的问题,也得到了答案,所以没有理由继续逗留。
“再见,葛莉缇。”他坚定地说。“祝你旅途愉快,不管你要去哪里。”他开始转身。
她抓住他的前臂。“我有一个缇议。”她说。
“你的车夫在等你。”他说。
“他会继续等。”她说。“我包下他的车一整夜。”
“你休想包下我,长短期都不行。”他像挑掉蛞蝓一样拿开她的手。
她耸耸肩,披肩往下滑,露出一侧的雪白肩膀,和少许布料遮掩外的一侧酥胸。“好吧,随便你。”她说。“我不会求你的。也许我根本不该问,冒险对你来说或许太危险。”
她转身走向出租马车。当她低声和车夫交谈时,她的披肩又往下滑了点。
维尔低声咒骂一句。他知道自己正被操纵。
她露出一点肌肤,说出咒语“太危险”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抗拒不了那三个字就认为他一定会追着她跑。
哼,如果她以为她用那种老掉牙的小把戏就能使莫维尔与奋若狂
可恶,他果然兴奋若狂。
他追上她,拉开车门,一手托着她的臀部“扶”她上车,跟着钻进车厢。
“这最好是够刺激。”他猛地坐到她身旁座位上。“也最好危险到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