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如若治下有贼寇多半还要劳烦定远将军平定,所以前面几次拜会他也是咬牙给了点好处。
只是对方索求无度,到了后面刘县令干脆视而不见。
甚至距离上次拜会已有大半年之久,也是为了不想和对方扯皮。
只是随着再次来到定远将军驻地时,刘县令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看到的并非两千号兵丁操练的景象,而是一些百姓在附近土地上耕种的景象。
这些人穿的破破烂烂的,有气无力的耕种着土地,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地里干活。
看到这一幕,刘县令皱了皱眉,“赵师爷,这儿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百姓?”
闻言赵师爷苦笑一声,低声解释道,“大人,这哪里是百姓这都是厢军!”
“厢军?”
“这....”
刘县令张了张嘴久久无言,倒也没太惊讶,因为这年头厢军就没个认真操练的。
不过好在走到里面,总算是看到了一群正在操练的士兵,不过并不多仅有三百人左右。
看到这里,刘县令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仅仅大半年,他就发现这里的人就少了至少一大半。
好比刚刚干农活的也就三四百人,剩下的三百人也就在这儿操练了。
要知道原本定远将军手底下可是有五千人的编制。
结果大半年的光景,实际控制的连一千人都不到。
“之前的人呢?就这么点?”
刘县令有些不可置信道。
赵师爷只能苦涩道,“听闻好像是被定远将军给驱赶走了。”
“怎会如此?何至于此啊!”
刘县令揉了揉眉心,感觉脑袋都大了。
那种熟悉的眩晕感再度浮现。
这吃空饷都吃成啥样了,贪腐竟然贪成了这样子。
“他就不怕死吗?”刘县令咬牙低声咒骂道。
赵师爷也是无奈叹息,“大人,您也知道咱们景云山这地儿,易守难攻。
当年南理国来犯,那是因为景云山尚未设立关隘。
之后设立关隘之处,南理国再度来犯数万大军被区区一百人的关隘堵在山道上进退不得。
此番情形之下,谁会觉得会有什么大敌来犯呢?”
闻听此言,虽然不想承认,但刘县令扪心自问,如若他在这位置,估计也只会大捞特捞。
毕竟这儿算是三年一轮换,据说上一任调派过来的武官也是吃了不少的空饷。
当时还只是变卖军械,而到了定远将军这儿,估计军械也变卖的差不多了。
于是就开始疯狂吃空饷。
如那些被驱赶之人,那也是因为驻地就这么大,耕地用不着这么多人。
于是还不如将之遣散。
而那些人要么是落草为寇,要么是遁入山中当了山民。
日子可不好过,许多都是饿死。
“唉!罢了,此番我等须得好生劝诫定远将军,希望大敌当前,他能为大局考虑,重整旗鼓!”
刘县令感觉时间并不算晚。
以景云山的曲折险峻地形,大渊贼军想要杀下山,少说要一月乃至数月时日。
甚至运气好,贼军觉得消耗太大,也可能暂时退军。
这个时间完全有能力筹措资金招募乡勇,重练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