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可是黄瓜的原则立场非常之强,根本不听我那一套。
他身后的森林里逐渐日头高照,中午了。
黄瓜打开我沙发左侧面的一个橱柜。
里面装的是一些时空方便面、时空饮料等易保存食品以及刀、叉、勺、匙、筷子等食具。
我也饿了,只得先将就一边吃着喝着,一边暗暗辙。
眼瞅着他身后慢慢晖阳西沉,鸟鸣兽吼,然后是月朗星稀,细光遍洒。
看着外面暗黑的天色,我心头越来越急。
我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好端端的我不在营里坐着玩,跑这儿来找什么时空机器啊?
这下可全完了。
黄瓜站在林暗风轻的野外似乎也腻了,便把背景换到室内,坐在我面前,要请我吃晚饭。
现在就算是再好的山珍海味,龙肝凤胆,我又哪儿能吃得下啊?
何况这种垃圾食品?
黄瓜哭丧着脸,似乎也有点苦恼,低着头一个劲地念着:“这死白菜,白菜花,白菜团,白菜根,就只顾自己疯玩,也不顾我死活!你快点回来,别让再我听这屁话篓子瞎白活。”
什么?我差点拍案而起:你好胆,敢叫飞帅屁话篓子?
没找着案,就不拍了。
说什么都没用,黄瓜只认白菜。
可是我跟他说让我回去找白风,他又坚决不肯,怕我走丢了,回来白菜还得去找我。
废话,现在是白风走丢了。
她回来的,一定。你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让我一呆,你怎么这么聪明,就知道我走了就不回来了?
黄瓜呵呵一笑,这句话才说出我黄瓜的一个小小优点来。我当然聪明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那么好玩,连我都去观赏一下古代的美丽景色,你现在混得这么好,当然更不回去了。
哦,原来你也溜到古代来玩啊?
我终于发现这滴水不漏的家伙的一个弱点。
我沉住气,开始和他随意闲扯,大谈我在三国的丰功伟绩。
谈了一儿就察觉不对,黄瓜对争霸啊、游侠啊、金钱啊、美女啊什么的都一概不感兴趣。
他就喜欢古三国这没被污染的风景。
又试探了几句,发现不得了,啊哦,黄瓜同志还是一高层次的绿色环保人士呢。
那是。黄瓜得意洋洋,俺还自己制作过时空环保的公益动画片,受过局里嘉奖的,那可不是盖的。
那也好办啊!
于是,我就跟他聊许都、聊官渡、聊襄阳、聊长沙,沮水漳水,黄河长江,岳麓武当,龙门三峡,侃得黄瓜直流口水。
三国的这些地方,他只见过一点汉水,已经把他给迷得要死要活了。
我看着他,心中忍不住有点怜悯。
虽然他是一台有超级能力的电脑,可按时空局一贯苛刻的规矩,工作期间他是绝对不敢怂恿白风到各大景点游逛一番的。同样,即使因工到了某地,他也只能停在一个很小的地方等待主人接送顾客,和没去几乎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就像这次,他只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扫视一眼汉水的奇景,之后就只能躲在这个小树林里独自发呆了。
而等到了非工作期间,他们又该回到那郁闷无聊、污染严重的现代社去了,不可能在异世界常住。
所以纵然他能随着时空机器在时间的长河里徜徉,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他根本无法像一个真正的旅行者那样,亲眼目睹这绿色之极的古美河山,用脚踏遍它们。
他最多能看看录像,过过干瘾罢了。
正聊到开心的时候,黄瓜忽然一惊:“有人来了?”
我忙问:“什么人?”
黄瓜把身后的背景又打开来,仔细看了看:“是个女人。”
我看着那屏幕。
果然,一个女子慢慢走进林来,警惕地四处探视。
黄瓜很泄气:“不是白菜。”
当然不是白风。我认得,那就是刚刚和我有肌体之缘的杜似兰。
我的兰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转念一,这其实很顺成章。
我一天不见影子了,军中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杜似兰肯定四处打听,她只要一问段瑾,就猜测我是不是到这林子里来过。
杜似兰在林中转了好几圈。有一次,她甚至站在时空机前研究了很久,但终于没能识破机关。
我闭住嘴,咬着牙,怜惜地看着对面焦急满面的兰儿。
真可谓看似近在咫尺,其实远隔天涯。
不知军中是不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可惜,黄瓜还没被我完全诱惑住。
虽然我不清楚他是怎么做的,但我敢肯定,他一定封闭了机内和机外任何的通话可能。
他现在之所以并不出声警告我,只不过看我徒然白费力气的笑话罢了。
我才不让他得逞。
我眼睁睁看着杜似兰怏怏离去。
看着她闷闷离开的样子,我心里也是好不难受。
她不以为,我还是不辞而别了?
对不起,兰妹,我真不是有意的。
杜似兰走远了,我还死盯着屏幕。
黄瓜把屏幕的背景又切回室内,说:“好啦,好啦,阿飞,没有了,不要看了。你继续跟我说说,坐那大战船看古代三峡的风景吧。”
我眼前一花,森林全没有了,不由恼火,道:“你怎么乱换背景图啊?”
黄瓜道:“怎么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嘀嘀嘀”的声音。
黄瓜盯着那平台上一个不断闪红的仪器,迟疑了一下:“咦,这是难道是窦红?”
不容分说,背景图又换了一个。
个巨大的屏幕,忽然切换到另外一个场景。
对面,也是一个驾驶室的模样。
驾驶室的座椅上,坐着一个青年女子。
很漂亮的女孩。
她没等画面稳定下来,就急切地说道:“白姐,白姐,你现在已经”忽然一怔,看着我道:“你你是阿飞?”
我也一愣:“小姐,你认识我?”
那女孩看我一眼,忽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我不认识,可是池早认识。”
池早?
我两眼一亮:“小姐,你见到池早了?”
估计她就是去接池早的时空巡警。虽然白风说池早安然无事,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之前,我还是不安心。
黄瓜忽然插口道:“阿窦,白菜昨天还担心呢,说不知道你机器什么时候能修好呢?”
阿窦说道:“是黄瓜啊。”
“是我啊,我也很担心你呢。”
阿窦脆生生地笑了:“多谢多谢啊,我很好的。你们在什么地方了?白姐姐呢?”
黄瓜正要回答,忽然屏幕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屏幕立刻又亮起来,室内背景下的黄瓜一阵乱跳:“又坏了,又坏了。”
我郁闷地看着屏幕,这家伙的每一脚,似乎都踩在我的头上。
都是你这死电脑乱插p话,害我没问到关键问题。
池早,池早到底怎么样了?
“喂,你别跳了,又断了线么?”
黄瓜翻我一眼,继续抓耳挠腮。了半天,忽然对我说:“阿飞,我求你个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进驾驶室去,把人工驾驶的按钮打开?”
人工驾驶?
黄瓜道:“对,人工驾驶。本来这时空机由我控制就可以了,但现在我自己联系不上阿窦。白菜自己有一个私人对讲器,不过只有启动了人工驾驶的装置以后才能使用,那装置是手动的,我请你去用那个对讲器和阿窦再联系一下。”
那敢情好。
黄瓜打开驾驶室的玻璃门。
我站起来,在他的指引下,走进驾驶室,坐上驾驶室,左手打开左腿侧下方的手工操作开关,右手摘下右边平台旁的对讲器。
刚摘下来,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喂,白美女吗?哈,你动作还真快啊!嘿嘿,还记得我么?上次我去少林寺,记得就是妹妹你接送的我,都两年不见啦啊!”“池早!”我脱口而出。
“啊你阿飞!哈哈,阿飞,是你,你已经玩完了么?”
我长吸了口气,平缓住自己的心情,道:“臭家伙,你还真没死啊!”“不错,我还没死。”
池早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下面的话,他说得很快很急。
“你告诉白风,我和阿窦暂时就不回去了。我现在正跟她在许昌的皇宫里玩呢。过个三年五载,也许回去。对不起,我赶时间,下次聊。”
“咯哒”一声,对讲结束。
任凭我再喂喂无数,对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我不明白,他去皇宫做什么?
我还有好多问题,要一一问他。
一直沉默倾听我们说话的黄瓜忽然道:“你别再‘喂’了,没用的。”
我颓丧地丢下话机。
“你先关闭人工操作开关。”
我照做了。
做完心里忽然有点后悔:“如果我不关,是不是就有机离开这个机舱?”
就听黄瓜说:“他刚才说去哪里玩?”
我抬头看一眼,屏幕上的黄瓜正盯着我,背后是月光的森林。
“许昌。”
“对,是许昌,刚才你给我讲过。嗯,竟然敢拐带我们时空巡警。好,为了阿窦,我们就去许昌,到那里去找他们。”黄瓜恨恨地说道,然后瞥了我一眼。
到许昌?
“喂”我刚说了一个字,时空机忽然一颤,接着森林的图像开始变化,树木渐渐变低,月亮越来越亮。
时空机竟然已经飞起来了。
月色下,黄瓜故作姿态的俊脸上泛着微笑,贼忒忒的。
我心中忽然一动。
原来如此。
我了一,大胆地说道:“黄瓜兄,我留个字条在这里,你看如何?”
黄瓜笑嘻嘻地说道:“当然可以,完全没问题。”
身侧轻轻一阵响,一个托盘从一个橱柜里慢慢伸出来,上面放着一大块白布。
接着那橱柜偏右下另一个托盘也跟了出来,上面是一方铜狮镇纸。
“飞帅写完留言,可以用这镇纸包好扔下去就是。我先停住机器。”黄瓜悠然地挑了挑眉毛,眨了眨眼睛。
这一挑,一眨,令我心头一凛,汗毛耸立。
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眉刀目剑”
就是厉害。
在古代来说,襄阳到许都的距离是非常遥远的。
但对这最现代化的时空机器来说,这点路程实在不值一,它也许十分钟就可以跑个来回。
在这短暂的飞行时间里,黄瓜和我达成一个协议。
我带路,帮助他找回阿窦,这段时间里他一切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