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如深不见底的黑渊,满目漆黑,缺能够看到极为细小的血丝,时而闪烁着多彩的颜色。
只不过那些颜色太淡,相比于眼里的黑色,不足以显现出太多的色泽。
惨叫声不再,在痛苦如潮水般褪去之后肖雨的头发已经湿透,身上的衣物甚至都已经开始冒起了热气。
当啷!
魏枫语身形一歪,单膝跪在了地上,霜花剑抵在脚下,他气喘吁吁,擦试着嘴角的鲜血。
咕噜噜……
他的头顶上传来一声极为恐怖的喉音,抬起头时,发现肖雨的嘴角正挂着一行口水,就好似饥饿的跟丢看到了什么可口的东西。
“喂!你……还好吧?”
听着那诡异的吞咽声,魏枫语心底不禁升起了一丝凉意,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详之感占据。
“二哥……师父她怎么了?”
背后,魏成霜的声音出乎预料地突然响了起来。
此人正是白净仪,只不过现在的她空有一副白净仪的外貌,可在肖雨的左眼里看到的竟也是另一番景象。
见肖雨的表情略显异常,魏枫语忙问道,却也不敢贸然向前。
她微微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些妖力十分冰冷,带着一股摄心心魄的诡谲力量,肖雨每每探测而去时都会浑身一个激灵,被寒气化作的荆棘刺痛,不得不被迫收回感官。
她的肚子上更是有几个明显的血窟窿,上面寒霜密布,纵有滚烫的血液流淌出来,也都瞬间被凝固成冰霜。
肖雨看着眼前变幻莫测的一切,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而随着这颗心脏的搏动,巨大的女子身躯内所有的血液都会跟着搏动一番,却仍旧无法在周身流动起来。
她唤出了远处人的名字,可这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却带着瘆人的威力,让魏枫语兄妹不约而同吓了一跳。
她的嗓子好干啊,就像是在从前吞噬了许久的火焰之后的那种干涸和燥热,恨不得将五内聚集的所有热度全都吐出来。
肖雨安静得像是一尊有血有肉的雕像,她的双眼睁大,右眼并无异常,只是经历了痛苦之后布满了血丝,而左眼则诡异地眨了眨。
因为那里是离肖雨最远的地方。
“二哥,师父怎么了,我好害怕,她好像……不是我师父了!”
她看起来抱着膝,头埋进双膝之中。可即便不是如此,肖雨也依旧看不清楚她的脸,因为这一切在肖雨的眼中不过是一片近乎透明的轮廓而已。
“你看到我母亲……魇妖了?!”
魏枫语并没有回答,而是身形一闪,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自己妹妹的身边,手臂把人一夹,而后迅速推到了魇妖随时可能会出现的通往二层的楼梯处。
因为她那只宛如新生的左眼中所看到的一切事物,早已与右眼天差地别!
在她的那只漆黑的眼中,自己身处的这座黑色圆塔早已经不是冰冷的砖石堆砌而成,而是变成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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