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米黄袍,手持银杆枪的七旬老人,似乎看出马龙骧的轻功神速,武功必也惊人,是以脱口阻止说:“四弟住手!”
但是,立在马龙骧身侧的陶萄凤,早已娇叱一声,飞身迎出,红影闪处,呛啷龙吟,挟着一道寒光,直向持棍中年人手腕斩去。
持棍中年人一见,大吃一惊,一声沉喝,撤棍斜纵
也就在这时,手持丁字拐的灰袍老道人,也大喝一声:“小婢不得伤人!”
大喝声中,手中丁字拐,已以一招“毒龙出洞”猛向陶萄凤的纤腰捣去。
陶萄凤目的旨在逼退持棍的大汉,无意在未弄清对方来历之前便出剑伤人,再说,对方尚有三人在旁虎视眈眈,自然也防其解救。
是以招式末老,对方一人,果然以丁字拐向她捣来
于是,飞扑的身形一闪,趁势下沉,足尖一点地面,手中的长剑立变“开关拒佛”竟以右手虎口部份,硬迎接方的拐头。
马龙骧自然明白陶萄凤的功力已到了意念即发的境界,也就是充沛的内力冲激心灵,不自觉的寻求发泄。
但是,灰衣老道人却看得面色大变,暗暗吃惊。
对方米黄老人看了,却以为陶萄凤如果不是闪躲不及不得不出此下策,便是自取其辱,以卵击石。
岂知,就在众人心念电转的同时,铮然一声,溅起数点火星,蹬蹬蹬,灰袍老人竟被震得身形踉舱,一连退了三步。
再看陶萄凤,只是娇靥一红,香肩微微一晃。
灰衣老道人楞了,对方其余三人也都楞了。
但是,马龙骧却笑了。
陶萄凤见震退了对方持拐老人,芳心惊喜欲狂,她几乎忍不住转身抱住马龙骧兴奋的说:
我太高兴了。
她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由于内心的兴奋,不自觉的望着拿桩站稳的灰袍老人,冷冷一笑说:“所幸本姑娘只是用的单剑,如果双剑同时出鞘,恐怕你的老命都没了!”
手持丁字拐的灰袍老人一听。顿时大怒,正待说什么,身穿米黄袍的老者,已沉声说:
“二弟,且请退下!”
灰袍老人一听,只得怒瞪了陶萄凤一眼,哼了一声,悻悻退了回去。
身穿米黄袍的老人,即向马龙骧,垂枪抱拳,和声说:“这位少侠请了!”
马龙骧见对方改变了态度,也拱手和声说:“好说,老当家的有什么话说?”
黄袍老人继续抱拳说:“老朽项胜,乃四杰庄大庄主。”
说着一指手持丁字拐的老人,以及黑衣持锤与手持三节棍的三人,继续说:“这三位是老朽的结义兄弟,依序是‘丁拐’尚务、‘猛金刚’魏虎、与‘赛杜桂’呼印行”
马龙骧一听,只得拱手和声说:“久仰久仰!”
四杰庄大庄主项胜,继续又问:“敢问少侠尊姓大名,仙乡在何处,敢是与这个妖道认识么?”
马龙骧淡淡一笑说:“在下与这位道长素不相识,方才路经此地,见四位庄主围攻这位道长一人,所谓以多为胜,胜之不武”
话未说完,黑衣虬髯,手持双锤的猛金刚,已怒声插言说:“我们是捉拿夜侵本庄,意图不规的贼道,不是在此比武”
灰衣老道人一听,赶紧宣了声佛号说:“无量寿佛,贫道涤心乃邛崃派长老,现在掌门人“一阳子”师叔,贫道既未进入贵庄,怎能诬贫道意图不轨?”
四杰庄的四个庄主一听涤心道长是邛崃派掌门人“一阳子”的师叔,俱都面色一变,不由彼此互看一眼!
马龙骧也再度拱手说:“原来是涤心道长,在下失敬了!”
涤心道长赶紧稽首道:“承蒙少侠援手,救了贫道性命,贫道无以为报,只得回山之后朝夕诵经,焚香祷告,祈求少侠多福多寿”
马龙骧赶紧谦逊说:“见危救急,乃份内之事,道长何必挂齿?”
说话之间,发现四杰庄的四个庄王,正在低声商议,显然是觉得事态严重,得罪了邛崃派,后果实在堪虑。
马龙骧有鉴于此,为了使双方嫌怨不致加深扩大,立即一笑说:“四位庄主想必是误会了,涤心道长乃一派长老”
话末说完,手持双锤的三庄主猛金刚已严声说:“小辈闭嘴,你再多事,当心四位大爷今夜连你也一起宰了!”
马龙骧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对方四人,窃窃私议的,竟是又要故技重施,四人齐上,连手杀了他和陶萄凤以及涤心道长以图灭口。
于是,哈哈一笑说:“你们四人中,长者七旬以上,少者也有四十余岁,身分均为庄主,想不到俱是一些不通情理,不顾江湖道理的逞强之辈”
话未说完,方才被陶萄凤震退三步的“丁拐”尚务,已怒声说:“什么江湖道义?告诉你,擅自经过四杰庄,没有递帖拜望我大哥的人,即是越境侵犯,意图不轨。”
涤心道长赶紧分辩着说:“贫道只是在庄外道上经过,并未进入贵庄院”
话未说完,手控双锤的猛金刚已怒声说:“夜间行动非偷即盗,虽然没有进庄也是宵小。”
话声甫落,大庄主项胜已怒声说:“别和他们噜嗉,照计画行事,杀人灭口,斩草除根,散开了!”
其余三人一听,暴诺一声,立即飞身散开,形成一个半圆形。
马龙骧没想到对方四人,竟是一些不可理喻之辈,不由怒极笑说:“四位恃强奸斗,以多为胜,不知在附近乡里造了多少孽,不知以同等方式屈杀了多少英雄豪杰”
手持三节棍的中年人,暴眼猛的向马龙骧一瞪,说:“不错,这也活该你小子多管闲事,命该如此!”
马龙骧再度哈哈一笑说:“你们四人,自认今夜能够得手吗?”
大庄主项胜,老奸巨滑的一笑说:“因为对方老道大有来头,今夜如不杀了他,将来必为四杰庄带来巨祸,你阁下和这位姑娘,也算时运不济”
马龙骧立即接口说:“合该倒霉,少不得也得陪涤心道长同死此地!”
如此一反问,其余三人俱都阴狠的笑着说:“不错,算你小子聪明。”
马龙骧见四人凶杀成性,不由冷冷一笑,故意问:“假设在下与贱内,现在袖手不管,你们可否愿意饶过我们两人呢?”
陶萄凤见马龙骧公然称呼她是“贱内”芳心虽然欢喜,但娇靥却突然飞上两片红云,同时唇角也绽出一丝笑意。
但是,长剑已被击中的涤心道长,却惊得惶声说:“少侠,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话声未落,对方四人已望着马龙骧,冷冷一笑说:“可惜,现在太晚了!”
涤心道长一听,再度望着马龙骧,焦急的解释说:“少侠,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他们要想杀你灭口,你就是说破了嘴皮,他们仍是要杀你。”
话声甫落,手持双锤的猛金刚,已厉声说:“不错,凡是四位大爷要杀的人,除非他自杀,大爷们绝不放过他。”
马龙骧冷冷一笑说:“这么说,今夜我马龙骧是死定了。”
“马龙骧”三字一出口,涤心道长和四杰庄的四位庄主,俱都楞了。
涤心道长急忙一定心神,说:“少侠,你当真是掌毙西域第一高人‘神木天尊’的马少庄主吗?”
马龙骧立即淡淡的道:“这有何用?不出片刻,就要在四位庄主的围攻之下,魂归地府,无法超生了!”
话声甫落,涤心道长已稽首宣了声“无量寿佛”同时,庆幸的说:“佛祖有德,天降奇侠,为民除害”
话末说完,大庄主项胜,突然哈哈一笑说:“贼老道,你先别得意,天降奇侠的应该是我们哥儿四个,却不是贼老道你?”
说罢,故作神秘得意的向马龙骧一抱拳,谦声含笑说:“方才老朽曾请问少庄主尊姓大名,不知为何未曾告知”
话末说完,陶萄凤已怒声的瞪视着他说:“怎么?难道没有报出姓名来,就该被你们杀死灭口吗?”
大庄主项胜赶紧解释说:“不不,如果少庄主方才即时报出大名,老朽可报告最近武林中发生的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
马龙骧一看项胜的刁滑神色,便知他的阴谋居心,足以说:“你说的可是邛崃、崆峒两派,联名散发武林帖,要求武林各大门派,联合对付在下的事吗?”
涤心道长一听,这才想起他们掌门人“一阳子”联合崆峒派,散发武林帖的事,是以大吃一惊,顿时显得手足无措。
只见大庄主项动,故意得意的一笑,说:“不错,少庄主现在当知救这贼道,是如何的不智了。”
马龙骧冷冶的一笑说:“一阳子散发武林帖与在下为敌,那是邛崃派的事,维护武林正义,主持公道,是在下自己的事。”
四杰庄四个庄主一听,同时暗吃一惊,俱都面色大变。
大庄主项胜,强自镇定一下心神,笑着说:“既然是少庄主为贼道讲情,我兄弟四人也不为己甚,看在你少庄主的面上,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
马龙骧冷冷一笑说:“借用四位庄主的话,可惜,已经太迟了!”
话声甫落,三庄主“猛金刚”将双锤猛的一撞,激起数点火星,厉声问:“你待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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