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的秘书处管理的确没有梁启超在时管理的好这是不争的事实,此人还是书生气重了点,历练又少,当初拔他进入内廷,本身我也是少了观察,决策有些冲动。所以借这个由头把他拿下来,过些时日,让他去建设司去历练吧。而那几个年轻人,也是天子眼皮底下呆久了,浑然忘了规矩了,如此狂悖之徒,留在内廷迟早要弄出大事情来。但处罚也不宜过重,相信他们经此一难,外放到地方去恐怕能兢兢业业一点。
面对当晚入宫请旨的刑部尚书刘光第,我说出了我心里的安排。说是交部议处,但是刑部还是不能不请问一声皇帝的旨意的,刘光第也是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大逆案给吓到了,跪在地下不敢起来,我本来是想让他起身说话的,想了想还是让他继续跪着。冷着声音说了一通,心中想起一事,于是斟酌着词句道:“这赵某人,大逆,凌迟还是弃市你看着办吧。”
刘光第身子一动,许久才磕头道:“皇上,光第不敢承旨。”
“哦?你也学着悖逆了?”我心中一笑,口上却是讥讽道:“一个个的都盼着朕死了?”
“皇上吓着臣了。”刘光第磕头不止。咯咯咯的撞在太湖石的地面上,流泪道:“臣是直人,深蒙皇恩超擢。方有姓刘的今日。皇上如此说来,臣万死不敢当此评语。臣与赵翰升非亲非故,亦无私谊,臣只是以为新皇即位即大修陵寝者古已有之,赵某疏请修陵,虽说是略显狂悖,然而亦是做臣子的题中应有之意。其罪万不当死。皇上,皇上三思啊。”
我吁了一口气。假作萧然之态道:“你退下吧,朕意已决,你不奉旨朕就杀不了他姓赵地?你跪安吧,传谕梁启超觐见。”
刘光第恳请了一阵。我只作不理,他才流着泪退了。
梁启超来后,我又发了一阵火,梁当然也是那般见识,骂了一阵之后。仟于还是顺了他们的意思,让梁去传旨给刘光第和赵翰升等人,着刑部会同大理寺照律令议处,并令清政衙门清查赵某人家产。
这番举动下来,清政衙门和大理寺这两个我有其他重要深意的司法机构得以进入此案,并在刑部明显受到皇帝疏落地情况下,建立了自己的威势。相信经此之后,这两个部门都会吸引到不少长才。
而梁启超这个好人当然是我让他做的。他将来的地位当然还要适当的拔高一下,而且目前的张之洞和袁世凯这两个强势的中央和地方地政治人物也相当的显眼,张之洞要退也就是到中华十年也就是三年后地191o年了,他年纪太大了,下一届内阁总理大臣目前呼声最高的是袁世凯,我当然不会畏惧他或者说要用梁启超这么个书生来做他的对手,有人才不会使用,那是统治者最大的悲哀。我所想地只是一战以后,国家始终还是要一个文官政府比较好,梁启超尽管有些偏理想化,但是多年的随驾生涯和旧派官员的管理以及民间事物的参议经历,会帮助他改进一些他依靠本身力量很难改掉的毛病。
所以,从现在就要开始为继任者地继任者未雨绸谬了。
忙完了这一摊子事,下半年便是赈灾和恢复建设方面的工作了。顺便观察观察国际上的风云变幻,本年度德国人在和平的竞争状况下,成功的将了英国人一军,新西兰从184o年的毛利酋长被迫与英国殖民者签署怀唐依条约成为英国殖民地之后,德国人从摩洛哥危机以及先前的中国在远东的一些列攻略中获得了灵感,他们与毛利人和一些对英国政府不满地移民者后裔建立了一些联系,并成功的策划了当地的一些暴动和武装起义,到九月的时候,大英帝国不得不召开专门会议,并决定从此年度开始,给予新西兰自治领地位。
虽说明知道德国人在背后捣鬼,但是在没有明确证据,远东军力又略逊于德军的情况下,英国人显然并没有打算立即发起反击。对于他们来说,这种阴谋的战场上多出了德国这样一个新对手来,实在是一时没有太多的准备才输了这一仗而已,如果德国人当真要在这个战场上与大英帝国进行竞争的话,他们并不会介意在未来几年内好好的给傲慢的德国人上几堂国际关系运作的课程。
对于大英帝国来说,他们在新西兰的特殊地位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变化,他们仍然控制着政治,经济和外交大权,这就足够了,重要的是利益,而并非东方人才那么看重的领土所有权。
这一事件虽说在近些年全球的狂热气氛中并不那么显眼,但是却对于未来几年的亚战争状态有着特殊的作用,他证明了德国人有能力在一切战场上与英国一较高下,也让英国人提升了警惕,从而提前运动他们那庞大的全球棋局,对于他们来说,控制着大势,即使在小节处输了几场又怎样呢?
而国内方面,张之洞的第二个任期的第二年他确实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虽然面临着国家资本短缺的困难,但受益于民间资本的觉醒和大量介入工业生产,他在这一年里,除了麾下的赵某人大逆案时担惊受怕了一阵,总体来说还是挺愉快的。
接近年关的时候,他的全年经济工作报告也让我稍稍舒展了心情,19o7年度政府总收八达到了二十六亿九千万银元,其中工业比例占到了21。4%,为接近五亿七千万银元,这也是工业数据第一次破了2o%大关。十余年大力发展工业总算又收获了一个阶段性成果。虽然这个数据并不能表明我的国家已经成为一个工业国,但是考虑到工业连年的低税制,工业在国民经济产值中所占的比重,恐怕还要再高十个左右。而如果单拎出工业数据来讲,这也并非在世界上微不足道的数据了。
当然,在此之前,也就是在春节前的西历新年将至的时候,以醇亲王载洸,内阁总理大臣张之洞,内阁海军大臣刘步蟾为首的中国政府和海军代表团在我的率领下,抵达了大洋彼岸的美国,从圣弗朗西斯科登岸,罗斯福总统亲抵迎接我这个第一次踏上美国土地的中国皇帝,并与我乘坐火车前往大西洋海岸的华盛顿,在火车上,罗斯福总统得意洋洋的表示了惋惜,那种幸福的痛苦感让我油然失笑,他表情滑稽的笑道:“皇帝陛下,我想我还是提前发出了邀请,如果是在七年以后的话,您就可以从南方的巴拿马绕一圈直接抵达华盛顿了。而我,也不需要穿进整个美国之后再次穿越整个美国。不过你也知道,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在这个位子上了。”伴随着一阵解嘲式的大笑,罗斯福表达了他的遗憾。
我微笑着看着他道:“没有关系,那时候我可以邀请你来,如果你有兴趣,你可以从马六甲海峡到印度洋去参观一下,然后从暹罗运河回到太平洋来,要知道英国人也许就要开始他们的工程了我会在上海或者广州,也许是天津等待着你我私人的朋友。”
说着说着,双方都明白话语背后的意思,在巴拿马运河问题上给他们帮了一个顺风车的忙之后,罗斯福总统用他这近两个礼拜的行程表达了他对我的感激或是重视,在那个时代穿越美国,并非是一件很输快的事情。
而接下来的谈话,则几近于试探了,西奥多罗斯福用他的疑问开始了他的探底:“皇帝陛下,既然说到暹罗的运河,我不得不向我的朋友表示一下纯粹出于友谊的关心,既然贵国有意兴建暹罗运河,那么为什么要将如此重要的工程交给英国人呢?哦,或许是德国人,要知道,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是个好东西,放在别人的口袋里总是不如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安全。”
我看着他回味他话里的意思道:“多谢你的友谊式的关心,要知道我的部下也在参与竞争之中。怎么,是否贵国也有兴趣?如果我国没有兴趣的话,我一定支持贵国。”
“坦率的讲。不是。”罗斯福摇头否认道:“美国没有力量也没有野心同时经营两条重要的运河,而且贵我两国有着友谊的协定。我只是想向皇帝陛下表明我的疑问而己,如果陛下能够容忍欧洲人在您的地盘上表现出主人的姿态的话,那么美国人民也许会为陛下您和您的国家感到不值。”
说着,罗斯福用他锐利的眼神看向我,在车厢的壁炉烘烤下,我有一种灼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