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我们向伊琳娜一家辞行,火车轰鸣着驶向家的方向,在一如既往的平凡里,假期很快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
我整天呆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想让自己忘掉那些梦,或者不是梦,总之我想要挣脱它们,再也不要回到那见鬼的地方去,那样做的结果是我拿了全a的成绩以及奖学金。
但我没有多开心,我几乎淡出了过去的生活,女伴们觉得我越来越古怪和孤僻,而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无法忘掉那些东西,它们顽固地萦绕在我的脑海,当我闭上眼睛时,那片黄色就会渐渐挤满我的视野。
接下来的假期我没有再去伊琳娜家,我能感觉到心灵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催促着我,要把我拉向那个地方,但我最终忍住了,我惟愿时间能冲淡一切,让我与此再无瓜葛,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那好像真的起了作用,我渐渐不再想起那些东西,接着,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我向许多医学院和研究生院投了申请,然后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回应,然后到处去参加面试。
最后我拿到了一家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许多亲朋向我道贺,我庆幸梦魇已经过去了,新的生活正在开始。(作者注:美国的医学院需要先经过4年本科才有资格申请,录取比例非常之低,医学院毕业时授予博士学位)
但就在那个我以为噩梦已经结束了的假期,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妮卡失踪了,那时她已经完成了学业,进了一家研究所,本来她每周会打电话回家一趟。
但后来隔了几周没有打来,一开始我们觉得她可能只是忙而忘记了,直到研究所给我们的父母打电话,说妮卡已经一个月没有来上班了。
她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她住处的一切就像她平时去上班的时候一样,我们报了警,警察在现场调查了大半天,找相关的人录了笔录,然后离开了,之后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不管我们如何催促,回答总是仍在调查。
我们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但也一无所获,直到某天夜里,那个声音再一次在我的脑中响起:“当命运再一次召唤你的时候。”是的,它在召唤着我。
我突然意识到,妮卡的失踪和那些梦,和伊琳娜的古宅,和那个所谓的织梦者,一定有着某种联系没有什么理由,但我就是突然坚信了这一点,而我,我终究无法逃脱,我必须回到那里去,解决命运留给我解决的事情。
我跟父母说我要和朋友去旅行一段时间,调节一下心情,然后我打点好行李,匆匆乘上了去伊琳娜家的火车。车轮轰鸣着,田野和湖泊掠过窗外,日头渐渐西斜,把天空染成绚丽的金色,再接着变成暗淡的血红。
未知,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未知,它在等待着我,但我却感到无比平静,当抉择已经作出,当心灵不再挣扎,剩下的就是平静。我启程时没有和伊琳娜联系,直到下车了才打了她的电话但没有人接。
我自己租了一辆车,司机没去过那地方,我费了不少口舌,又加了价钱才让他同意送我去,我凭着记忆指引他跑完了那段人烟稀少的路,所幸并没有多少岔路。
当我们在暮色下终于抵达那栋海边上的石头房子时,我注意到了那没有灯。所有的窗户都暗着,除了海风的低语,周围一片静寂。我付了钱,向司机道了谢,最后我留了他的电话,也许要离开的时候还可以找他。
当车灯消失在夜幕中,只余下我独自面对无际的黑暗。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走廊和房间都是一片漆黑,我点亮手电四下照射,呼喊着伊琳娜、杰夫特或是安娜的名字,但没有人回应所有人都不在了。
伊琳娜全家,以及管家和佣人们,全都不在了,这里只剩下一座空宅。我知道我应该去哪,但我先去了我每次来时睡的房间,把行李扔在那儿,房间里的一切仍和我上次离开时一样,只是多了些灰尘。
我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然后我站起身来,走向一楼,走向那个故事开始的密室。门闭着,但没有锁,我推开门,走下古老的台阶,那些古怪的浮雕和文字依然安静地在墙上凝视着我,就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
而当手电的光束扫向墙角,我看到了什么东西。那是女人的衣物,凌乱地堆放在那里,就像刚脱下来的一样,我一件件地翻看,那正好够一个人的全套,包括内衣裤在内。
t恤和牛仔裤,那不像伊琳娜的衣着,从身材看也不像安娜的。妮卡?和梦境有关的女人里,剩下的只有妮卡。如果那真的是她的衣物,那起码说明我的猜想是对的,她来过这里。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