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长青擅长刀针,那么在眼前的条件下,手术最难的还是麻醉与术后护理,不能产生并发症,以及病患对手术的接受以及信任。
终究还是要把手术带到这个朝代来吗,手术当然有值得提倡的地方,但手术的弊端也同样很明显。中医药讲求的是“养”,而西医多是直接讲“除”,当然了在眼前这例骨折病患上,西医手术的手段无疑会让病患恢复得更好。
如果不动刀子,只怕这病患要天天受骨头压破内脏的威胁,不但很立升,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命丧于此。
“长青,推病人往这边走,我们到后头诊室里去。”阿容让小月把装了轮子可移动的病床推了过来,这引起了谢长青和病患的极大兴趣。
看着病患轻轻松松地被推出去,在走廊上一经风吹,谢长青就回过神来了:“声声,你这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这也想得出来,真是新奇得很。
看来谢公子这一声“阿容”,轻易的是改不过来了,阿容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也习惯了,刚才也无非那么一说而已。
这时那病患或是因为新奇,竟然喊疼喊得不如刚才那么频繁了,反而是跟声声说了一句:“盛药令这里的新鲜东西真多,床都能动换。”
其实春怀堂在设立时,有一些方面,阿容就莫明其妙的照着现代来办了,或许是下意识里她觉得卫朝的医药和现代医药相互补足一番,会更加的完善与完美:“这倒也没什么新鲜,不就是马车牛车,把轮子改小一些而已,不是什么奇思妙想,只是为了方便病患而已。”
这话却说得谢长青心一动,这句“只是为了方便病患而已”,说得极朴实又至情至理,施药制药的人所做的不就是与病患方便。
进了诊室里,其实就是手术室,阿容尽量在有限的条件下,无限地接近现代手术室的配置,所以当谢长青进来时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了病患身上。
“伤的是第五至第九根骨头,第七根骨头扎进了内腑,现在要做的是顺着这下刀。你先准备下,我给病患施针。”阿容这话说完,却发现那病患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反而是特坦然的躺在那儿。
这下阿容可就奇怪了:“这位先生,你不担心吗?”
没想到那人特光棍地回一句:“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是啊,这里一位是连云山的当家,一位是药王徒孙,要是在这俩儿手下都没把命留下来,那他也真是命当绝。再说,这两位要是没把握,也不会轻易动手,万一失败了反而会污了他们的名声。一般的药师倒没什么,只是这两位可是不同的,所以病患很光棍地躺在那儿。
听得病患这么说,阿容和谢长青相视一笑,而谢长青则是出于对阿容的信任,这种信任从哪里来,连谢长青自个儿都不知道。
或许是当阿容特清楚的告诉他从哪里下刀的时候,也许是在他换准备时,阿容毫不犹豫地下针时,当然更有可能是病患的态度。
两人清洁过后,又备好了刀针,琉璃盏升起来时,整个屋子里一片白花花的光。谢长青拿着站到琉璃盏下头时,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睛,很快又睁开了:“现在开始计算时辰,声声,要是时间过长,记得待会儿行针过血。”
“好。”
随着这一声好,谢长青便运刀如飞,这有工夫的人就是不一样,没见过一刀就开了胸的,而且创口恰到好处,看来谢长青对人体还是有深刻的了解。
也是谢长青下刀快的缘故,血流得很少,病患甚至来不及反应,还在那儿跟小雨说话儿时,谢长青和阿容就已经凑过去看那根扎到内脏上的骨头了。
“还好,没有扎伤内脏。”这是阿容最庆幸的地方,要是伤了内脏,就真不是眼下的医疗条件能办成的。
戴着鱼囊手套,谢长青把骨头轻轻地拨出来,然后对阿容说:“取接骨膏来。”
接骨膏也是炼丹药的产物,用于骨折是再合适不过了,接骨膏会随着时间慢慢被吸收,里头的有效成分也正是对骨折愈合有利的。阿容把接骨膏递给谢长青后就在想,要是现代有这东西,哪还用一次骨折受两次苦。
那钢针、钢板总不能接骨膏一样被吸收掉,总是要再手术取出来的。而且这东西可比钢板造价低得多,那钢板动辄几千甚至几万,很有可能骨折所产生的费用多半都花在这里了。
只见这时谢长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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