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青已经抹好了接骨膏,接骨膏有个很奇特的地方就是见血则凝,当然水也一样。只不过片刻就已经紧实了。这时再去看第五根和第九根骨头,第五根的情况稍稍要好一点,只是骨裂,第九根骨头有错位,也需要导正。
“我得去行针过血了,先生,起针过血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先把这颗丹药服下去。”阿容给病患的是止疼散,药效起得快,不过盏茶时间就可以起针过血了。
起针过血也是盏茶的时间,过了就再下大截十九针,这时谢长青已经把骨折处理好了:“声声,用生肌膏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谢长青在旁边没有看到生肌膏。
“用甘露膏,等等,你别直接用呀。”玉露膏和生肌膏都有粘合伤口的作用,但是更多的是生肉止疼消炎,所以往往还是达不到效果。所以阿容的方法当然是——缝针外加甘露膏,甘露膏止疼消炎收伤口的效果比生肌膏好一点,生肌膏的粘合更好。
见阿容拿了针线来,而且是根弯了的针,谢长青愣神后就往旁边退了退:“这是,缝合?”
呀,亏得谢长青一语中地就把词儿都说对了,可不就是缝合,阿容点头说:“就是缝合,加上甘露膏,伤口七天之内就可以大致愈合,不用再担心微小的动作都会撕裂伤口。”
缝完后,阿容见谢长青还在那儿发愣,就摇头说道:“不要太过依赖任何东西,有时候就需要相辅相承。”
原谅阿容,她是学中成药的,干的就是致力于把中药弄得和西药一样方便简洁的事儿。实习时也是中西医结合医院,所以当然是惯了不偏重其中任何一方。在她看来,中药有长有短,西医也同样有长有短,互补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这时我倒想起你从前的话来,医药并重,这天下不能只重药师。我毕竟不是精于刀针之术的,要是专研于刀针的医师来,肯定还能处理得更好。”谢长青这话可就说得阿容不敢苟同了。
在她看来,谢长青的“刀功”,应该可以说刀功吧,用句简单明了的话来说,那就是——已经有十成的火候了。这人原来还爱谦虚,谦虚也好,谦受益满招损。不过到他这份上,谦就成了揣着珍珠说是鱼眼了,谁信呐!
“声声,都掌灯时分了,你该饿了吧!”
可不是么,动手术的时候大约五点,街上还有太阳呢,这时候再看窗外,已经灯火辉煌了,要按24小时算,现在应该21点左右喽。
叫来小月细细地吩咐了好一通,又不放心地把小雨叮嘱了一遍,这才冲谢长青说:“咱们先去吃些东西,还是得回来守过了今夜再说,要不然我不放心。”
“也好,声声,你想吃什么?”谢长青这么问了一句。
就这一句让阿容醒过味儿来了:“你叫我声声猛一听还真别扭……”
阿容这话让谢长青直接无言以对了,让他这么叫的是她,说别扭的还是她,这叫公子难为啊!
好在阿容接着又说:“不过你叫着真好听,长青,你要是唱歌肯定好听极了。”
“想听什么?”既然这姑娘有要求了,那当然要满足她,谢长青就是这么想的。
“啊?噢,唱《风起》,这调子雄浑恢宏又不失悠扬温润,你唱着肯定好听。”阿容这就是随口一说了,她可难以想象谢长青唱歌是什么样子。再一想要是谢长青在现代,抱着个话筒往台上一站,怕是不开口都让人疯狂了,再一张嘴不得让人往死里沉沦么。
“《风起》?”谢长青心说,他得先找找调,还真是从没见人想听他唱歌的,他平时都是听人唱,今天要唱给人听,那这调真得好好找找。
于是不久之后,扬子洲灯火至灿烂处传来一阵如春风一般的歌声,把一曲《风起》唱得高时江河奔涌,低时如溪水泉声。
“风起,风起,八百里鼓声响彻,好儿郎铁马冰河……”
这时春怀堂对门的茶馆里,那位守候已久的陈遇之却面向夜色,让人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样的神色:“能确定那就是谢当家?”
“爷,绝对错不了。而且……小的还打听到,谢当家和盛药令似乎已经互许终生了。”那随从抹了把汗,心说爷啊,您看上的怎么是这么位呀!
互许终生……这四个字陈遇之听得不痛快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