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停”一连串的“停”自叶灵口中逸出,她兴奋的拍打著玻璃窗,雀跃不已。
“你干什么?”暴雨眯起眼。
负责驾驶的小原也减缓了速度,双眼直视著后照镜,等待著户长的指示。
“我看到秋千了。”她指著远处被车抛在老远外的秋千。
“公园有秋千,没啥好大惊小怪的。”暴雨不感兴趣的瞟了眼后车窗,一个小规模的社区公园屹立在不远处。
“我、我想荡、荡秋千。”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要求“可以吗?”
“我们逛了一天的街了。”他的眼光扫了一车子大大小小的纸袋及纸盒,迂回的拒绝话是任谁都听得懂。
“我知道可是,我想玩”叶灵小声的要求“只要半个钟头,不然十五分钟也可以,我只要荡十五分钟就心满意足了可以吗?”
“你不累?”他蹙起眉。
“不累、不累,我一点都不累。”她摇著头,见他有动摇的趋势,一张小脸蛋就布满了光彩,真的像是精神奕奕。
“你不累,我累。”
一句话,叶灵的小脸马上垮下“户长,拜托你,这是我我对你惟一的希望,我只想荡十五分钟的秋千。”
惟一的希望?暴雨挑起居,女人就是女人,永远只会为了小小的小事就轻易开口要求。
“小原。”他低沉著嗓音开口。
“是,户长。”煞车一踩,小原有默契的知道暴雨的意思。
“只有十五分钟。”暴雨淡淡的提醒。
“喔!谢谢。”叶灵低喊一声,忘情的在他左颊及右颊上各落下一吻,然后就像只获得自由的麻雀般迅速的跳下车,往公园奔去。
她的一个小举动让暴雨纠起了眉“该死的女人”一股热流窜进他的心房,随著心脉跳动著,一种奇异的新奇感让他的眉紧拢在一块儿,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户、户长,”跑到一半又折回来的叶灵喘着气,红通著小脸“要不要一起下来玩?”她很热情邀约。
“你已经浪费了三分钟了。”他苛刻的说著。
“无妨。”她笑着弹弹手指,嘟著小嘴埋怨著:“你是个很小气的老板。”
“谢谢赞美。”他露齿而笑“记得提醒我等一会儿派人把这一车子的衣服、鞋子退回去,好不负我‘小气’的美名。”
叶灵对他撒了撇嘴,然后将目光移往前座同样是“暴雨户”一员的小原“小原先生,你要不要也一块儿来玩?”
“是,户长。”
暴雨点了点头,拿了身旁的白色大衣就步下车。
“你让小原先生先走,那等一会儿我们怎么办?”
“你母亲生给你一双脚是做什么用的?”他将白色大衣丢给她“穿上。”
“我不要穿。”叶灵将大衣丢还给他“我难得找到一件适合我的长裙可以穿,才不要穿一件笨重的大衣在身上。”
“随便你。”女人和愚笨永远都是挂勾在一起,竟然为了美丽而和身体健康过意不去。
“嘿!户长,你说我今天美不美丽?”叶灵在他面前绕著圈子,裙摆随著她的旋转而呈现出美丽的弧度,她一直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这样转圈子。
“不予置评。”他连看都懒得看。
叶灵不满的停止摆动“打个分数嘛!”
“衣服一百分。”
“人呢?”
“五十分。”
叶灵扁起了嘴,不出声。
“女人,懂得满足的女人才不讨人厌。”
她眨著眼“我很知足。”
“是吗?”他哼著。
叶灵侧侧头!“我刚刚不说话是因为在计算分数,喏,你说衣服一百,我人五十分,那我穿著衣服的整体分数平均下来是七十五分,这分数很恰当,不高不低,我喜欢。”说完,她一个大转身,一蹦一跳的跳进公园,站上秋千。
对于她的这种算法,暴雨失笑,跟著她走进小公园,很顺手的就替站上秋千的她推摇起来。
“从小,我就爱和朋友比赛荡秋千,谁荡得最高,谁就嬴了比赛,我总是赢了比赛,不是为了比赛的荣誉,而是为了想看得更远。”
“嗯。”“秋千每荡高一点,我的视野就会更了阔一点,那种放眼看清楚世界的感觉,好像坐拥全世界。”
“无聊。”暴雨淡淡的道,他从不荡秋千,在他觉得做个市井小民比做个手握大权的人好,他一点也不想有坐拥全世界的感觉。
“是很无聊,不过这是我小时候的天真心理。”她甜甜的笑语“我们来比赛,真正的比赛。”
“不要。”
“为什么?”
“我不喜欢荡秋千。”最多他只坐在秋千上。
叶灵在听了他的回答之后,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没人规定所有人都该喜欢荡秋千吧?”
“是没有这规定,但是很少人不喜欢的。”
“我例外。”暴雨冷声道“十五分钟到了,该走了。”
“还没,还有两分钟。”她看了下表,停止秋千的摆动,然后拉住他的手“你陪我荡,我们两人共乘一架秋千,你不用动,我负责摇。”
暴雨看着地,不由自主的跟著她双双踩上了踏板。
“你不喜欢荡秋千一定是因为你没体会过秋千荡到高处时的快感,我带你体会。”
“喔?”他觑著眼。这女人,在暗示他不会荡秋千。
叶灵奋力的荡著秋千,小小的秋千载负著两人的体重,在经过她的脚力摇晃之下,就好比投石至湖里般,仅能激起一点点的小涟漪,秋千只是三两下的缓缓移动。
“嘿——嘿——”她卖力的摇晃著。
“我来。”暴雨看不下去了,他双手握住铁链,膝盖微微使力,脚下的秋千就大弧度的摇晃起来,再多荡两下,秋千就开始来回荡了起来。
“唷喝,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叶灵牢握著铁链,娇小的柔软身体贴覆在暴雨的怀中,她就像个小孩般稚气的发出咯咯笑声,还不断的要暴雨再荡更高一点。
“闭上你的嘴,这里是住宅区,你要所有人闻声而来吗?”暴雨在她耳畔低语,秋千随著他的摇晃已经呈现九十度的直角晃荡。
叶灵的白色裙摆跟著在空中飘扬,她又再度发出清脆的咯咯笑声。
“就让他们以为是个喝了酒的醉女人在发酒疯好了。”她笑语著,视线朝远方万家灯火望去。“好美,从阳明山赏夜景的景色也没有这么美好——美,呀呀呵呵呵”“老天,你能不能再疯一点?”暴雨受不了的翻著白眼,要不是他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她身边,他真的会以为她唱了酒。
“可以”她扬起头,从前面吃力的看着后面的他“扶好唷!”话才刚下,她一个俐落的转身,就由背对著他改为面向他,她得意洋洋的滚动著黑色的眼珠,模样可爱十足。
“你这女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不是?”他弓起眉,脊椎因她的危险动作而僵硬。
“呵呵呵,我相信你会扶稳秋千才敢做的。”
“相信个鬼,你没想过摔到地上时会是个什么样的惨状?”他对著她咆哮著。
“反、反正有你这首、首屈一指的医生在旁边,再惨我也会没事。”这样凶的嘶吼,她又开始结巴了。
“谢谢你的信任。”他光火的哼著。
“不客气。”如花的灿烂笑容在她脸上传递,空气中的寒冷让她不由自主的更靠近他。
随著她的贴近,暴雨这才意识到他竟在不知不觉当中放任她对他的触碰,这一向被他视为禁忌的原则,她轻易的就打破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望着她清秀的五官发怔起来。
“整体表现,我真的只有七十五分?”她的小手离开铁链,悄悄的探进了他黑色大衣内取暖。
“嗯哼。”他哼著,脑子还在思索著问题。
“不能再高一点了?”暴雨没有回答。
“八十五分行不行?”叶灵接著又问。
“嗯。”“真的?!那九十五分呢。或者是一百分?”
“嗯。”“你真的认为我能够美到一百分?”她笑了,就算是话言她也照收不误,毕竟要从暴雨这拐到一丝甜言蜜语似乎是件难上加难的事。“那比起狂风呢?”
“你在问什么?”暴雨回过神。
“没有。”她心虚的否认著,双眼巡视著他无缺的俊容,她的心抽缩了一下,一股欲念在她心中蠢蠢欲动。“我有件疯狂的事”
“闭上嘴巴,我不想听。”刚刚她的疯狂让他冒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想再来一次“女人,你最好赛分守己一点。”
这件事真的很疯狂,但,她今天已经做了很多疯狂的事了,也无所谓了,更多就当她喝醉好了。
“不用听,只需要做。”她眨了眨眼。
“什”在暴雨还来不及意会时,叶灵的唇已经贴上他的。这触感,全和她想的一样
雪,缓缓飘下,两颗心该有点变化了。
台湾中正国际机场
暴雨和叶灵一前一后的走出海关,前者的行李简便,役者的则是三大箱笨重的行李,两人之间的一公尺距离让他们形同陌路的不相干人。
“喂,户长”叶灵小声的发出叫唤声。
暴雨像是没听到的继续向前步行著。
“咳咳,户长。”她提高了音调。
这次暴雨听到了,他停下脚步“女人,容我提醒你,咋天晚上你就已经被我开除了。”
“那——暴雨,我叫你暴雨这总行了吧?”她叹口气,换了个称谓。
“我的名字不是让你叫的。”他沉著声音。
叶灵扁了扁嘴“先生,昨天的吻”
“我不想和你谈那个吻。”
“我想谈。”
暴雨耸耸肩“你自己留在这儿慢慢对著空气说话吧!”
“喂!”她皱起眉,丢下手中笨重的该死的行李,然后追上他“别走,听我把话说完该死!不过就是个吻,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吗?”
“你说完了?”他绷著俊脸,不等她回答就继续他的步行。
“你让我有点生气了。”叶灵捉住他的衣服。
“放开。”他冰冷的嗓音充满鄙视。
“你到底想怎么样?”
“别打扰我。”暴雨简单的道出四个字。
“我跟你解释很多遍了,昨晚的那个吻不过就是个突发奇想的吻而已,那时候的气氛很好,不管是阿猫、阿狗我都会照亲不误,我没啥特别意思的,你到底懂不懂?”她气愤的踱步著,她都没计较那是她的初吻了,他一个大男人计较什么?而且他也吻得很忘我。
“我懂,但是我还是要开除你。”他从不和门里的女人有任何瓜葛,这是他的原则。为了不违背他的原则,他必须将她开除,但真正开除她的原因是,有未婚夫的女人竟然主动亲吻其他男人,这令他鄙视,还有另一个原因,她竟然将他视为“阿猫、阿狗”不是因为他是“暴雨”而吻他,而是因为“气氛很好”这严重的打击他的自尊。
“我需要这份工作。”她深吸口气,降低自己的姿态“我需要钱。”
“这——”眼尖的,暴雨看到了远处的叶子博“你的未婚夫有很多钱,他能供你开之不尽。”
“我不要子博的钱!”
暴雨弹弹手指“这是你们夫妻俩的事,你们自己去商量,和我无关。”
“你——”
“你的未婚夫就在那儿,你们慢慢商量吧,恕我懒得奉陪。”
“子——博?老天!”她循著他的目光停落在叶子博身上“暴雨,帮帮我,别让他看见我,我现在还不想见他。”
“你有三大箱的行头,还怕他会嫌你?”他冷笑着,在经过他的“改造”之后,她勉强可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她还怕哈?“够了,你和他配是绰绰有馀了。”
“不行,我还不能见他,暴雨,我拜托你”暴雨挑挑眉“免谈。”
“你——”
“灵灵,你怎么在这儿?”
来不及了,叶子博已经发现她了,而且朝她走来。
“喔算了!”她一跺脚“不求人!靠自己!我会再和你联络,我不会甘心因为一个吻,就让你把我开除,这不合劳基法,对我不公平,再见!”
时间紧迫,她是死也不会让子博逮个正著,现在还不到她回家的时间,她不能回去。拉了三大箱行李,她提起裙摆拔腿就要跑。
“灵灵,不要跑,你给我站住!”
“子博,你认错人了,再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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